在這幻城主人靈網剛剛出手之際,秦石消失了,轉瞬之間依然到了三百丈之外。隨著修為的增加,這縮地成寸身法竟然一步可以跨出如此之遠,連秦石也感到有些意外,若是葫蘆酒仙看到不知道將會作何感想。
“小子,別以為仗著這身法便可以逃出去!”幻城主人聲音剛起,轉瞬之間已到了秦石近前,這速度絕對不比秦石慢,甚至還要快上一籌。同時,一張鋪天大網迅速向秦石。
秦石自知,一旦被這靈網罩住,憑借自己修為恐怕很難擺脫,雖然他已經渡過初劫,成為散仙之流。
秦石怕傷著雲嵐,早已經將其放入納戒,見靈網罩來,立即橫側一步跨出。
靈網方向隨著秦石的移動也瞬間改變方向,幻城主人更是伸手一指,一道無形光劍向逃走的秦石激射而至。
當一網一劍即將觸及秦石之際,卻突然硬生生地消散而去。
“小子,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要你和那女娃死無葬身之地!”幻城主人臉色鐵青,怒聲喝道。
秦石一手抱著雲嵐,一掌貼在雨痕背後,輕聲說道,“姑娘,秦某無奈之舉,對不住了!”
“秦石,你混蛋!”雨痕沒想到秦石竟然拿她做為人質,一聲大叫之後,立即轉身一掌揮向秦石。
“定身!”秦石無奈地輕聲說道,手掌之上一道靈光透入雨痕身體之中。
幻城主人看著女兒被定住,半轉著身體,驚訝一色一閃而過,隨即平靜了下來,說道,“小子,你放了我女兒,我送你出幻城!”
“對不起了城主,你這話我可不敢相信,你將白鶴召來,送我三人到大陸,我自會放了你女兒!”
“辦不到,老夫寧肯舍棄女兒也不可能違背祖訓,放你離開!”幻城主人看了一眼女兒,稍微猶豫了一下,手掌之上憑空出現一把無形光劍,緩步向秦石走來。
“城主既然不肯放我一馬,那麼秦某隻好不惜辣手摧花了!”秦石手上靈光大盛,同時對著被定住身體的雨痕說道,“姑娘,下輩子投胎別再找這麼一個無情的父親!”
幻城主人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腳步頓時緩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神色,繼續向秦石走來,看情形真的是要不惜犧牲女兒來留下秦石。
“住手!”急切的聲音傳來,本來正在閉關化解體內陰脈的夢痕聞訊急切趕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紮著衝天小辮子的孩童。
“爹爹,請你稍等片刻!”夢痕先是先是攔住了父親,接著轉身一邊走向秦石,一邊說道,“你先將我妹妹放開,我做你人質!”
“夢痕,不可!”幻城主人伸手抓住夢痕的手,“我也不想這樣,不過為了保守幻城的秘密,為父隻好出此下策,你要理解為父的難處啊!”
“爹爹,你難道忍心看著妹妹就這樣——還是讓我替妹妹吧!他畢竟是你的女兒啊!”夢痕哀求地說道。
“你難道不也是爹爹的女兒嗎?”幻城主人痛心地說道,同時抓住夢痕的手輕輕地鬆開了。
“姑娘,對不住了!”秦石同樣使用定身符將夢痕製住,然後一掌將半側著身體靜止不動的雨痕拍向幻城主人。
趁著雨痕擋住幻城主人視線之際,遁符加身,靈光閃爍之下,秦石拉著夢痕消失在原地。
幻城主人伸手將雨痕接住,發現不見秦石和夢痕蹤影,立即展開魂念搜索。
“無痕,照顧好你姐姐!”幻城主人很快便發現了秦石的蹤影,將雨痕拋向無痕,身形頓然消失,話語之聲遠遠傳來。
以往秦石剛到真念期時使用遁符,大概也就能遁走五十丈遠,如今卻是一下子能遁走千丈之遠,兩個遁符加身便使得他和夢痕到了孤島幻城的邊緣。
在這城中的居民還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情況之下,帶著夢痕直接飛縱出了孤島,向茫茫大海之中遁去。
雖然縮地成寸身法為海水所阻,速度大減,但是讓秦石感到喜悅的是,遁符卻絲毫不受影響。
不過,身法和遁符所帶起的靈氣波動,以及被驚嚇四處奔逃的魚群,這一切均逃不過幻城主人的耳目,其片刻之間也到了孤島幻城的邊緣,飛向波浪湧動的大海。
感受到海麵之上強大的威壓,秦石知道是幻城主人追來了。
於是,一個在海麵高空,憑借強大的修為仔細搜尋,一個在潛藏深海之下借助身法和遁符急急遁行。
這樣下去顯然不能夠擺脫幻城主人的追捕,秦石一邊遁行於海底一邊考慮著對策。秦石突然一陣靈光閃過。
“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隻是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這幻城主人,不過以現在情形隻好賭上一把!”秦石主意打定,遁符靈光再次生起,他與夢痕的身形也隨之消失於海底之中。
幻城主人雖然不知道秦石向哪個方向逃竄,但是依照其身法和那靈符效果看來,絕不會逃出方圓十裏。
幻城主人身形立在半空之中,靜靜地感受著海麵之下的靈力波動,同時他也不願意再這樣耗下去,齊聚全身修為,準備在秦石再次現身產生靈力波動之際,給其致命一擊。不過想到夢痕也會隨之一起喪命,這幻城主人心中還是禁不住一顫。
海麵上波濤洶湧,波瀾壯闊,海麵之下卻是異乎尋常的平靜。
半個時辰過去,幻城主人卻沒有發現秦石和夢痕的蹤影。
三個時辰過去了,海麵之下還是顯得十分的靜謐。這讓幻城主人百思不得其解。
無痕和夢痕已經趕來,還有那四位老者,以及數十位年輕人,他們在這方圓十裏之內展開了細密的搜尋,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海底的一石一洞,一沙一穴凡是能夠藏身的地方全都被翻了個遍,甚至連方圓十裏的魚群也被開膛破肚,防止秦石藏身其中。
不過,這一切的努力皆是徒勞,秦石和夢痕就這樣從這海底消失了。再也不見任何蹤影。
一月之後,一個紮著衝天小辮子的男孩坐在孤島山崖邊上,看著波濤洶湧的海麵發呆,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同樣默然凝視著廣闊無垠的大海。
“二姐,你說大姐還活著嗎?”男童突然打破寧靜,看向旁邊的女子,開口問道,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憂愁。
“嗯——”女子頭也不回,仍是凝望著碧藍的大海,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大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還活著!”
“哦——”男童輕輕地說了一聲,便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