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時間有多長?取決於你如何看待,也許是度日如年,也許隻是一瞬間而已。
在這段時間裏,秦石基本學全了各種丹藥的煉製,一些沒有條件煉製的丹方,也是熟記於心。秦石的專注和投入,讓韓楓十分的欣慰。韓楓也是悉心指點,不遺餘力。同時不斷的以玄琴引動天地靈氣,秦石的身體也明顯好轉了不少,斷裂的經脈和筋骨也逐漸有了複合的跡象。不過,這附近的靈氣可就稀薄了不少,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時日,才能得以恢複。
閑暇之際,韓楓還是禁不住秦石央求,換了許多酒回來,至於下酒之菜,反正山中野獸眾多,隨時可以捕捉,煉丹之餘,兩人時常相對豪飲,把酒言歡。
隻是在這燒烤時,韓楓沒再借出火龍鼎,所需調料也是換酒之時,一並備齊,韓楓再也不願再糟蹋他的寶貝藥草。
一月的時間,對於秦石來說,既是漫長的等待,又隻不過是即逝瞬間;既心念家鄉亡母,歸心似箭,又似是十分享受這山居的快意。
當離開的日子到來,望著給自己收拾行禮的義父,秦石還真是有些舍不得。當然,秦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義父身邊,義父同樣也不會讓自己一直留在這裏。鳥兒有了翅膀,必須得自己學會飛翔。
韓楓遞給秦石一張手抄紙,上麵是向趙朔陽討來的丹方,要秦石熟記之後立即銷毀,接著又從手上取下那枚納戒,交與秦石。
“除了旋龜丹之外,丹方其他所需藥材我都給你備齊,你現在的煉丹水準幾乎和我相當,如有機緣碰到,你就自己煉製!你路上所需也都在這裏,你現在熟悉一下吧!滴一滴鮮血在上麵,然後將一絲魂念留於其中,你就能自由操控了。”
秦石沒想到韓楓舍得將這寶貝納戒送與他,頓時欣喜若狂,按照義父所說立即開始實施。果然隨著秦石的心念,可以隨意的存取物品。
這納戒之中,有不少的煉丹藥材,以及幾件換洗的義父,還有許多金銀玉珠等。這路上所需之物已經全部備齊,韓楓想得倒是頗為周到。
納戒空間也是頗大,即使秦石將玄天符琴收入其中,這些東西也隻是占據了不到一半的空間。
這納戒對於秦石來講,確實大有用處,如果沒有它,秦石還真帶不了那麼多的東西,即使自己隻是帶上一部分,這些珍貴之物難免被他人覬覦,於路途中招惹麻煩,甚至惹出禍端。
不足之處在於,納戒粗大,秦石手指太細,戴在指上容易脫落。秦石隻好用一根絲線將其栓掛於脖頸上,貼身放於胸口之上,如此一來也可避免露眼識貨之人,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韓楓同時告誡秦石,一路上務必小心。同時不要沾花惹草,幹出齷齪之事。
聽得義父這麼一說,秦石倒是有些不服氣,於是大呼冤枉,沾花惹草的事,自己可從來沒幹過。
韓楓的擔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秦石卻不知,以前自己年紀太小,而且都是為吃住發愁,繁華世界對其來說,也沒有多大的誘惑,隨著年齡的增長,誘惑增多,難保不會誤入邪門歪道,或者作出一些沾花惹草之事。畢竟,秦石可是有前科的。
山林茂密,出山路途也甚為遙遠,韓楓堅持將秦石送到黃石鎮。韓楓不知道該怎麼關心這個義子,一路上嘮叨個不停。聽得秦石頭都大了,秦石暗自慶幸,幸好和義父馬上就要分開了,要不然住在一起,這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下去。
秦石這邊耳朵聽,那邊耳朵出,快速往前趕路,反而奔到了韓楓的前麵。韓楓也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氣得大罵秦石“小混蛋”。對他這麼好,還不領情。
黃石鎮位於靈雲山脈北麵,規模挺大,因盛產黃色玉石,遠近聞名。黃石鎮向北大約有一百五十多裏地,便是秦石的家鄉虞城了。兩者中間,多是大路,商旅往來挺多,韓楓倒也放心不少。
送子千裏,終須一別,韓楓也是看得很開,沒有再送,看到秦石走遠之後,直接回了山中。
秦石卻沒有直接奔赴虞城,而是又轉回了黃石鎮。不為別的,就是想挑一些玉石帶回去。秦石記得母親當年有一副玉鐲,就是這黃石打磨製成的,母親喜歡的不得了,隻是後來丟了,母親十分的痛惜。
玉石街店鋪林立,由於現在玉石數量極為稀少,玉石價格高的嚇人,而一些雕鑿的玉件,價格就更高了。因此許多商鋪的生意並不好做,隻好另外經營一些古董舊貨,以及其他的玉石,玉件。秦石沿街打聽,無奈囊中羞澀。
越往裏走,行人越加稀少。在盡頭之處,一個偏僻的角落,有一個小而破舊店鋪,似乎是生意慘淡,店中物品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店鋪老板是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者,躺在一張寬大而又簡陋的椅子上,身材幹瘦,嘴裏叼著一個煙袋,眯著眼睛,像是沒有睡醒一般,對秦石也是愛理不理。
秦石四處看了看,裏麵東西挺多,但都是一些劣質貨,即使是四五件黃石玉件,做工也是甚為粗糙。
秦石大失所望,準備離開,趕赴虞城。
“客官請留步,還有一件東西你要不要看看?”正當秦石準備出門之時,一個老年婦人從裏間走出,叫住了秦石,麵皮幹癟,皺紋多深,手上捧著一個錦盒。
秦石轉回,走近婦人,見打開的錦盒中,是一對精美的玉鐲,上麵紋刻著青鸞祥雲。秦石大驚失色,連忙拿起仔細觀看。
“你這東西是哪裏得來的?”秦石聲音顫抖地問道。
“你認識這東西?”老婦人疑惑地看著秦石,眼神之中有些慌亂。
“你是雲姨?”
“石頭?”
相互凝視片刻,兩人均是疑惑地問道,隨後又都點了點頭。
這老婦人就是以前住在秦石隔壁的雲姨。雲姨有一子一女,兒子叫侯慶,女兒叫青鸞。侯慶長秦石四歲,沒少欺負秦石。青鸞比秦石大上兩歲,對秦石倒是很好,青鸞這名字還是母親給取的。秦石母親初來虞城之時,正好是雲姨喪父不久,秦石出生之後,兩家人更是親密。
秦石不敢相信在此他鄉遇上故人,一時之間甚為激動。老婦人看著錦盒之中的玉鐲,顯得更加慌亂了。
雲姨的異樣表現,秦石盡收眼底,確定這副手鐲就是當年母親的那一對,心中懷疑肯定是雲姨趁母親大病期間,探望照顧母親之時,將其拿走,私藏起來。
秦石一向尊敬雲姨,沒想到其乘人之危,竟然會幹出齷齪事情,將母親心愛之物偷走。相逢的激動,瞬間變成了深深的厭惡。眼神開始變得生冷起來。
雲姨哪裏受得了秦石淩厲的目光,再加上心中有愧,慌忙之中手中錦盒落地,玉鐲摔落出去。
雲姨立刻意識到狀況,連忙一聲已經驚叫,伸手欲抓住玉鐲。
秦石念力發出,即將落地的玉鐲緩緩飛升,轉落在秦石手掌之上。秦石用手輕輕地摩挲著,不錯,正是母親所有!機緣巧合,在這黃石鎮竟意外得到母親玉鐲,秦石不願再理睬雲姨轉身欲走。
東西本是秦石母親的,見秦石毫不客氣收入懷中,雲姨也不好說什麼,低頭不語。
老者見秦石要離開,目中寒芒閃露,起身向秦石走來,一改病懨萎靡之色。
“小子,念力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