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司徒雪輕聲笑了，點了點頭便看向柳氏：“母親，您今日特地找了雪兒來，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柳氏慈愛地撫了撫司徒雪的腦袋，轉而又漫不經心地問道：“隻是今日母親聽說你把雲嬤嬤趕了出去，可有此事？”
司徒雪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地看向柳氏：“母親您有所不知，這雲嬤嬤今年年齡也委實大了些，家裏又有孫子出生。雪兒便想著，她應當想回去享受天倫之樂，這才讓人遣了她去。不曾想，到了母親這邊，卻成了雪兒趕人了。”
“原來竟是如此。那雪兒倒是有心了。”柳氏欣慰地點了點頭，餘光卻瞟了楚氏一眼，心底對她到底多了一絲反感。
“母親，您以後可不能聽信讒言，雪兒自幼在山上修行，學的是那聖人之道，可不會苛待下人。”
“好，是母親錯了。”柳氏無奈地笑了笑，肯定道：“母親日後不會隨意聽信別人的話了。隻是雪兒你年紀尚小，身邊不可沒有年長的嬤嬤看顧著。”她的女兒可是司徒府嫡女，自得找一個好嬤嬤方可。
“母親，您忘了，我院子裏可還有一個奶娘呢。”司徒雪捂嘴笑了一聲，卻是已然找好了雲嬤嬤的頂替之人。
經司徒雪這麼已提醒，柳氏才想起司徒雪院子裏還有個奶娘馨姑，雖說年紀不算太大，但做事倒是一向穩重。想到這裏，柳氏的臉色緩和了些，一時便和司徒雪閑聊了一起。
一旁的楚氏抬頭看了司徒雪兩眼，隨即立刻低下了頭繼續安靜地站著，卻不曾想聽到司徒雪的問話：“楚媽媽還有事嗎？”
楚媽媽神色一怔，隨即略顯幾分木訥地笑了笑：“無事，奴婢隻是來陪夫人聊天解悶的。”
“既然無事，那楚媽媽也去歇會兒吧，母親這裏有我陪著就好了。”
司徒雪的這句話明顯是在趕人了，楚氏望了柳氏一眼，見她點了點頭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本想在門邊站著等等，卻不想梨白就在門口，隻好抬腳走了。
眼見楚氏離開了，司徒雪又借著端茶端點心將屋裏的一堆丫鬟都給打發了出去，這才壓低了聲音同柳氏說道：“母親，您可知這院子裏的人，多得是外邊人的眼線？那雲嬤嬤便是其中一個。”
柳氏有些驚異地看了司徒雪一眼，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雪兒，你多慮了，這院子裏的人母親可是都了解過的。”
司徒雪見此微微歎了口氣，母親什麼都好，就是沒什麼心機，隻好將話都給掰碎了講給母親聽：“這雲嬤嬤是皇上派來的人，已經監視了我們很久了。”
柳氏心裏一驚，端茶的手抖了抖，茶水便濺了一些出來，可她卻沒有理會，隻抓過司徒雪的手：“這不可能，自從我生你傷了身子，皇上又知道你隻是個弱女子後，對我們司徒府便沒那麼顧忌了。說到底，沒有兒子，就算造反又有什麼用。”
“可是母親忘了，您後來收留了司徒瑜，還視如己出。”司徒雪拈出一條帕子替母親擦了身上的水漬，這才緩緩說道：“現下父親手握三分之一的兵權，皇上明麵上自然是不敢對父親如何的。雪兒知道，父親定不會有反叛之心，但若有有心人的挑撥，日子久了，隻怕皇上便也信了。”
瞧見柳氏一時有些愣了，司徒雪又添了一把火：“母親，這司徒府上上下下幾百口的性命可都捏在您的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