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驢!你別衝動,你要搞清楚,我叔可是村長,你可不要胡來,要不然以後別想在大山村立足了!”
三驢手裏那家夥什是真的硬,山裏的孩子倒是也對那玩意不陌生,獵虎自製的弩,鐵鉤子頭的五十米內能穿大樹,射程在六十米到八十米,再遠的話就飄了。
黑子握緊了拳頭,可是三驢攔在他前邊了,他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跑是跑不過弩的,一下子,他就涼了,這個黑子很清楚。
可是已經距離唯一的農業銀行就隻剩下一條街的距離了,就這麼把馬上進兜裏的十個億交出去,黑子也不甘心啊。
他知道,這個結果眼上,提誰都不好使了。
“你把卡給我,我拿著卡,咱們錢對半分,我們還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不然,我們兩個中必定有一個被撂倒在這兒。”
三驢心裏嗤笑著,村長,這時候提村長還有個毛用,有錢就是爺爺,大山村的村長,管幾百口子的幹-部,家裏不也就隻趁了一輛自行車嗎,還是老式的八一杠。
等到他拿到錢了,什麼沒有?
“那行,我把卡給你,你可不能過河拆橋,我少分點錢也行。”
黑子一隻手伸進了兜裏,試探著,慢慢的走近了三驢,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小心。
三驢也是謹慎的看著黑子,手中衣服的弩的頭,一直對著黑子,隻要黑子敢亂動,他‘piu’的一下,大樹都撐不住,別說肉長的人了。
“我們是兄弟嘛。”三驢笑了一下,黑子也笑了一下,都是皮笑肉不笑,兩人的目光裏都是充滿了警惕。
“那好,我把卡給,草泥馬的!”
這個路口毫無人蹤,黑子樣子是掏銀行卡,三驢緊緊的盯著他的手,黑子是掏出東西來了,可並不是卡,而是一把黃土。
“刷”的一下,直接撒在了三驢的臉上,睜大了眼睛的三驢當即就是一聲慘叫,下意識的就像收手去擦眼睛。
黑子臉上露出了笑容,沒想到,準備的好這一暗手竟然還真的能用得著,“嗖”的一聲,緊接著是“嚓”的一聲,幹淨利索的聲音,很清脆。
“黑子?”三驢一隻手抹著眼睛,愣了一下,剛才,似乎,好像,下意識的扣了一下扳機。
“咳,噗嗤,嗬,嗬嗬”黑子看著三驢,伸出了手,指著他,嘴裏咕噥著,想說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來,“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三驢適應了一會兒,眼睛才好的差不多了,還是酸痛,但已經勉強的可以看到東西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黑子,卷縮在倒在地上的黑子,肚子上多了一個血窟窿,帶著尖勾的鐵棍直接穿體而過,釘在了地上,一紮長的鐵棍近乎隻剩下尾端一兩厘米的露在土的外麵,此刻,正在緩緩地往下滴著鮮血。
三驢看著黑子,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從黑子身上翻出來了那張黑色的銀行卡,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
“黑子啊黑子,多行不義必自斃吧,還想陰我,結果把自己給害死了吧!”
三驢心中是有些慶幸的,今天這場景,若不是黑子死,必定就是他亡,他們兩個裏麵必須得倒下一個了。
說白了,還是心底的貪心,為了錢,自己能夠得到更多的錢。
將說中的弩扔進了溝裏,三驢拿著卡走向了那傳說中的銀行邊上的小屋,會吐錢得機器,他心裏是興奮的。
“十個億啊,我來了!”
為了這十個億,他們一幫子發小自相殘殺,黑子的一個意外開始的,卻也是從黑子的死亡結束的,三驢有些唏噓。
可更多的是興奮,馬上就能拿到錢了,娶好多房的媳婦兒,修路,從鎮上直接通到他家門口,修大別墅,天天都日-嫩的小妞。
簡直,就是擁有了一切啊,他這麼想著。
這一天的大山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山上的老盲-流子下山了,禍害了一個黃花大閨女,還給人家差點兒淹死了。
村裏大夥兒一塊給湊了錢,送去幾十裏外的鎮上,這本來是頭等大事的。
村口到處正在品頭論足呢,突然,後山下來了一個血淋淋的人,這事情,將其他事情的風頭全部都給蓋了過去。
這人竟然是大鵬,當大鵬說出來搶了我十億的事情之後,整個大山村地-震了,八級的。
可村裏現在已經沒有主心骨了,村長走了,能主事的婦女也走了。
接著,村裏的狗發現了王土的屍體,更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黑子三驢等人搶東西並且殺人了的事情直接在大山村,這個小小的山村裏沸騰了,黑子想不到,他的保護傘叔現在正騎著家裏唯一的那輛八一杠自行車,載著他的老夥計也去城裏看病了,他更是想不到了,為了那十億付出了那麼多,最終,他也因為那十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變成了一具屍體。
一重傷兩條人命,在大山村裏,這樣的惡劣事件是第一次發生,王土的家人,還有大鵬的家人,都咽不下這口氣啊,直接就給黑子家圍了,黑子老爹早死了,他們便是將村長家給圍了,討要個說法,兒子都已經三十多了,他們老的更是五六十歲了,王土是家裏的獨苗苗,等於他那一脈直接的絕後了。
有學問的人,用著大隊院裏的電話,報了警。
和諧社會,死人可是個大事件,在大山村上次討了便宜的鎮上派出所這次高度的重視這件事情,承諾很快就派人過來解決問題。
村長媳婦兒是個潑辣的娘們,可是事兒有虧,說話也硬不起來了,還和村裏的娘們打了架,仗著男人厲害從未吃虧的她今天被打哭了。
鄉親鄰裏拉架都拉不開,死人的仇,可是血仇。
因為黑子自稱是大山村的扛把子,幾個兄弟都管他老大老大,哥哥的叫著,首當其衝的,自然是他家了。
真正拿著卡去取錢了的,卻是日常並不起眼的三驢,他們正在哭喪的罪魁禍首,也已經是快要涼透了。
三驢拿著銀行卡,觀望著四周,大冬天的,街上人並不多,兩邊的商業街小店門都開著,可客人還沒賣東西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