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不短的旅行,我和李洛菲降落在省城的機場上。
風雨之後,省城一片祥和。
回到省城的這幾天,我首先見了二姐,把我爹的情況和這一個多月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那一天,二姐哭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不久之後,二姐離開了,再見到二姐的時候,已經是十年之後,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了一個老外,生活幸福而美滿,我想,那些她年輕的時走過的路和流過的淚,不會有人在提起了吧!
從那之後,省城沒有了千聖山賭場,老三劉小卒還有那個我爹那個有點傻的四弟王二嘎也各自成家。至於他們之中的老五林初,成為了一個天文學家,我對林初並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我知道,他是我爹五兄妹之中最小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走上歪路的人,後來我爹跟我說,林初是他見過最幹淨純潔的女孩子,而林初也是那個被他們兄妹四個寵大的女孩。
幾年後,我跟李洛菲的婚禮上,林初出乎意料的哭了,說我爹這輩子,能看到這一天,也是值了。
把二姐的事情辦完之後,我就帶著李洛菲見了王曉星。
見到王曉星的時候,他一身西裝革履,他說雖然前段時間省城很亂,那是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生意,之前劉小卒給他的那個大工程,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王曉星對經商簡直可以算的上的狂熱,他說,他賺的不是錢,是那種成就感,每次看著賬戶上增加的數字,他就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頭腦的人。
見王曉星那天,強子也來了,在邊境受的傷已經漸漸痊愈,而跟掉隊的大傻和馬夏龍,不出小東的所料,在聯係不上我們之後,就回來找王曉星了。
王曉星要我跟他一塊繼續做生意,他豪言壯誌的說要把東虎會發揚光大,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王曉星沒有說服我,商場如戰場,我厭倦了那種整天勾心鬥角的生活。
最後,我們東虎會最初的那些兄弟們開了一個會,除了王曉星,沒有人願意混跡於商場之上,我想這與經曆有關係吧,兄弟們之中,隻有王曉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生死,又或許是人各有誌吧。
那個會議之後,王曉星全麵接手了東湖會,王曉星很仗義,給我們分了股權,最初一塊打拚的兄弟們依舊是東虎會的股東。
東虎娛樂公司也被王曉星納入了自己的規劃,陳星研做了東虎娛樂公司的老板,在王曉星的資金支持下,幾年後,東虎娛樂公司也拍了自己的電影。
事實證明,王曉星確實很適合經商,那一年金融風暴,無數的商人血本無歸,而王曉星不但成功的規避了風險,還在經濟低潮的情況下讓東虎會持續發展。
幾年之後,王曉星已經成為了一個成功的商人,在一次媒體采訪中,記者問他,在他的成功之路上,對他影響最大的一個人是誰。
王曉星思索片刻說:“是一個叫虎子的混蛋,他讓我明白,做人要硬氣!”
真他媽混蛋。
方樂從來沒有什麼建設性思想,唯一的一次建設性思想,是讓王曉星在泰城的九龍灣上開發了一片別墅區,小東,刀疤,胖子,方樂,黃少欽,強子,陳星研還有曉星他自己都在那邊安了家。
我說,這是方樂這輩子最有建設性的一個想法,風風雨雨,我們依舊在一起。
多年之後,我們坐在門前,叼著煙卷,看著我們的孩子在這片土地上一塊嬉笑,看著他們漸漸長大,回憶著我們當初的故事,人,終究逃不過的是一代又一代的輪回。
本來,我跟李洛菲是計劃跟學校請假的,可李洛菲去請假的時候,老師跟李洛菲說她已經被開除了,沒辦法,我也隻能跟著李洛菲提前撤了。
在離開大學的那一天,我在大學唯一一個的朋友井小源來送我了。
我們一直保持著聯係,在我離開大學前,他還沒有分手,兩年後,他大學畢業,給我打電話,他在電話裏哭了,他說,這四年,他什麼也沒有了,畢業,考研失敗,找不到工作,本以為能留下那個他珍愛了四年的女友,可就在畢業那天,她的女朋友也離他而去。
其實,這時候我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愛一個人,不能用失去自己做代價,你連自己都失去了,別人還能愛你什麼?
五年之後,在我和李洛菲的婚禮上,井小源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出乎意料的出現了。
我跟井小源麵對麵的坐著,井小源把一本書和一個紅包推到我麵前,說道:“虎子,你記得我大學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嗎?”
我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說的話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
井小源拽拽的從懷裏掏出一隻鋼筆,然後在書上簽了一個名字,說道:“那時我答應過你,借你的錢我早晚會還給你,我還要寫一本書,用你的名字當主角!”
這時候坐在我一旁的李洛菲看了看那本書說道:“你這簽名值錢嗎?”
隨後,我們就哈哈的笑起來,井小源跟我說,他現在偶爾還會想起那四年,但是已經影響不了他的生活,那些痛過哭過的過往,都是青春的痕跡。
我們兄弟們,結婚最晚的是強子,誰都沒有想到強子一直深愛的人士冷影,強子愛了冷影十五年,直到那個研究生為了前途放棄冷影之後,強子才鼓起勇氣跟冷影表白,據說,強子為了跟冷影出氣,還專門到飛去美國打了那孩子一頓,被美國鬼子拘了十五天。
而我,陪著李洛菲走過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們見了蕭蕭,那時候她已經在西部做了舞蹈老師,跟他的心愛的丈夫把青春揮灑在了西北戈壁。
我用了五年的時間給李洛菲寫了一首她滿意的歌,李洛菲終究沒有站上舞台成為一個歌手,隻是在我們的婚禮上,李洛菲含淚唱了那首屬於我們的歌。
兩年之後,我們有了一對自己的孩子。
在一個愜意的午後,我們的大兒子夏雨跑到我的麵前,說一個女孩子老是在班裏欺負他,問我該怎麼辦?
我叼了一支煙在嘴上,笑了笑說道:“讓她做你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