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力起床後，隨便洗了把臉，就坐在飯桌前打算吃飯了。
朱惠萍做飯的手藝還是沒啥長進。
不過一個燉土豆也不需要啥長進，隻要放鹽了，口感就不能差。
“媳婦，回頭我弄點鹹鴨蛋吧，讓我爸他們在農村收一些雞蛋或者鴨蛋，咱們自己醃也成。”
肖大力喝粥的時候就小鹹菜。
可是朱惠萍也不怎麼會弄鹹菜。
別人家冬天過冬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鹹菜，白菜，土豆。
肖大力家過冬，就是土豆，白菜，還有一周一次的肉類。
雖然材料比別家的好，並做出來的菜並沒有多好吃。
“行，那哪天你回家的時候，跟爸他們說下，讓他給咱們收點吧。”
朱惠萍其實也懷疑肖大力兜裏還有錢。
肖大力的工資都是她領的，按理說肖大力手裏應該沒啥錢。
但是每次肖大力都能搞出一些東西，不過大部分都是吃的。
要麼是米麵糧油，要麼是肉類。
朱惠萍雖然追問過，但是肖大力每次都是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
次數多了，她也懶得問。
肖大力剛吃幾口飯，就聽到四合院門口開始喊起來了。
“秦淮茹在家嗎？秦淮茹在家嗎？賈東旭掉冰窟窿裏去了。趕快去醫院，趕快去醫院。”
“咳咳咳，我艸”
肖大力差點被一口饅頭噎死。
朱惠萍給他拍了好幾下，才把饅頭給吐出來。
“外麵喊啥？賈東旭掉冰窟窿裏去了？”
肖大力還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朱惠萍。
“是這樣說的，你快吃，吃完咱們也去看看。”
肖大力此時哪裏吃得下去飯。
“你說，如果賈東旭有個三長兩短，賈張氏會不會找咱們麻煩？”
“為啥？這和咱家有啥關係？”
“我們借給他工具和自行車了啊。”
“咋地，借東西還借出錯了啊？應該不會，快吃吧，吃完去醫院看看就知道了。”
消息傳到賈張氏那裏的時候，賈張氏正在納鞋底。
一聽到兒子掉冰窟窿，手一下就被錐子給紮了一個洞。
血從那個洞裏呼呼往外滋。
她扔下鞋底和錐子，直接跑到門外。
抓到報信兒的人就問
“啥？你說啥？”
“賈東旭掉冰窟窿裏去了，你是家屬吧，趕快跟我去一趟。在醫院搶救呢。”
賈張氏聽完，整個人都要癱了。
一點力氣都沒有的開始往下滑。
好在來人直接拉住了她。
要不就直接堆坐在地上了。
就在報信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秦淮茹也出來了。
“你是說賈東旭掉冰窟窿裏了嗎？”
秦淮茹此時也特別害怕。
不過她比賈張氏好不少。
兩人雖然都靠著賈東旭養活。
但是秦淮茹自覺年輕，就算沒了賈東旭，她也能生活。
可是賈張氏沒有，這輩子就靠著兒子了。
如果兒子有個萬一，那她下半輩子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是賈東旭，趕快跟我走，有錢就拿著。”
秦淮茹趕緊進屋，把賈張氏藏在匣子裏的錢一下都拿出來了。
“媽，你先進屋，我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跟你一起去。”
賈張氏雖然六神無主，但是也想看看兒子到底啥情況。
她失神落魄的跟在秦淮茹和報信二人身後走著。
等兩人快走到醫院的時候，肖大力才吃完飯。
“看來閆老師應該沒啥事兒，等了這麼長時間，閆老師家一直沒來報信兒的。”
剛才肖大力就擔心閆埠貴。
如果賈東旭和閆埠貴一起完蛋了，那自己的責任可大了去了。
現在看樣子閆埠貴還沒事兒。
那責任最大的就是閆埠貴了。
閆埠貴領著賈東旭一起去打魚，結果賈東旭死了。
無論如何，閆埠貴都要給賈家人一個交代。
肖大力問了下哪個醫院，就騎著自行車去醫院了。
秦淮茹進了醫院後，走的越來越慢。
她腦子裏想的都是如果賈東旭沒了。
自己應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全死無助，恐慌，畏懼。
越想越焦慮，整個人的麵色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糟。
來到搶救室外後，她雙目無神的盯著搶救室的門。
此刻，她無比期待，賈東旭能安然無恙。
“嫂子，淮茹，你們來了。”
閆埠貴看到賈家人來了，有些愧疚。
賈張氏看到閆埠貴，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衝上去，雙手薅住閆埠貴的脖領子。
“我們家東旭怎麼會掉下去的？你怎麼能讓他掉下去。
他之前沒打過魚，你不會教他嗎？你怎麼能一點不負責？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生死未卜。”
賈張氏說完，直接坐在地上哭起來了。
閆埠貴並沒有爭辯。
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多少有點責任。
賈東旭的體力不行，兩人鑹了一個冰窟窿後，他的體力就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當時他沒有發現，還讓他用抄網攪水。
他也沒想到，賈東旭攪水還能一頭紮下去。
他就是回頭拿個麻袋的功夫，賈東旭就已經掉下去了。
賈東旭身體虧空的很，本來就已經累的暈頭轉向了。
攪水的時候就是順時針，或者逆時針一個方向。
正常人看時間長了都有些頭暈
更別說賈東旭這樣的了。
他攪了一會兒，直接頭暈目眩，然後直接栽倒。
幸好冰窟窿不是特別大，他站在冰窟窿的邊上。
腰部以上直接都砸在冰上，腳和腰部以下剛好搭在冰窟窿上麵。
然後一滑，下半身就往水裏掉。
涼水一刺激，他才清醒，然後就瘋狂的喊閆埠貴。
閆埠貴聽到喊聲，立馬就過來，把抄網遞給他，讓他壓在抄網上，爬出來。
如果是肖大力，可能幾個呼吸間就上來了。
可是賈東旭體力不足，一個上單杠的動作，愣是做不出來。
同時棉襖和棉褲一泡水，就更沉了，
身體被冰水一刺激，呼吸都困難。
他試了好幾下，愣是上不來。
閆埠貴也拉不動他這一百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