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整頓山陽

“當前的局麵諸位以為該當如何應對?主動出擊亦或是聯絡天壇布下陷阱,從而甕中捉鱉?”大祭司開口,不急不緩,似乎心中早有主意。

“顧林口中第三人不得不防,在沒弄清其底細之前先按兵不動,以免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好叫第四方勢力收了漁利。”羅教教主開口,聲音又尖又細。

“教主所言甚是,我等當是以逸待勞。”大護法頷首,其餘人亦跟著附和道。

“山陽的天宗勢力近來愈發猖獗,我觀其有趁亂起勢之意。莫不如在對上翔龍會之前先將其拔掉,以絕後患。”殺堂堂主血淋淋的開口,整個無生殿都染上了幾分肅殺。

殿中沉默少許,內外眾護持率先開口道:“拔掉天宗不難,隻是諸位想好怎麼應對缺了天宗之後的山陽了嗎?”

殿中又是一片靜默,便是連殺堂堂主這個提議人也陷入沉思。當前的山陽局勢就好比是一鍋煮沸的粥,再填不進去任何東西,但同樣的要想從裏麵倒掉某種東西那也是千難萬難,真是應了那一句牽一發而動全身,便是羅教也不敢承擔這般後果。

“派人和許靳那老匹夫談談,由他們整頓山陽,將天宗拔掉。我們負責抵禦進犯的翔龍會。”羅教教主思忖許久,緩緩開口道。

“許靳那老匹夫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點好處他隻怕不會乖乖辦事,畢竟山陽之事政府絕對不會置之不顧。”大祭司皺眉,似乎並不讚同。“而且單憑我們羅教一家對抗翔龍會終究有些太過單薄,怕是力有未逮。”

其餘人亦是紛紛點頭。

“我羅教退出山陽之爭,另外再劃兩外城與他天壇,你們說許靳老匹夫會不會動心?至於翔龍會,他許靳會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們隻要拖住翔龍會一段時間即可。”羅教教主把自己的觀點詳細闡明,局勢分析的不差分毫。

“教主所言甚善!”良久,大祭司開口。

“可依此法。”大護法及其餘諸位亦表示讚同。

“那便吩咐下去,就這樣辦了。”羅教教主最後道了一聲。

無生殿複又歸於黑暗,仿佛是永生的死寂降臨,此刻便是連呼吸也不能聞了。

天邊的雲霞還殘留著絢麗,太陽漸漸從繈褓中蘇醒,金燦燦的光彩鋪滿大地,朝氣漸漸從地上騰升,明鏡如玉的天空微露出瑕疵,卻又是平添了一種美好。辛史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了許多。

“新的一天開始了!”

辛史麵帶著微笑,一步步朝樓下走去。

“哥們,有人找你。”

辛史剛走下樓就見一個黑衣中年似乎等了好久,見到自己就這麼突然開口。

辛史循目望去,就見一名身穿白色休閑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窗邊,旁邊立著兩個黑衣男子,看樣子是其保鏢。

“來者不善啊!”辛史心中暗道。腳步卻是絲毫不停,走了過去,在那人的對麵坐了下來。

“你找我?”辛史隨意問了句。

白西饒有興趣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年輕人,有些感慨,年輕人就是好啊!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魄。

“我找你是有兩件事。”

辛史靜靜聽著,沒有插話的舉動。

倒是沉得住氣,沒有一般年輕人的浮躁,確實有些令人高看之處。

“第一件事是想讓你知道你目前的處境,第二件事則是對你的邀請。”

“你說。”

“你被羅教的水陽盯上了,說是危險可能不足以形容你當前的處境,十死無生最是恰當。如果你被水陽找上,一定沒有活命的機會。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如果你能加入我們天宗,管保叫水陽也動不了你。”白西露出笑意,想要看看辛史聽到自己身處絕境會有什麼反應。

“這就是你今日特地來找我的目的?”辛史輕笑,白西這麼快找上來他並不感覺意外,隻是如此直截了當的招攬未免太過於下乘了。這不是一個有格局的人應有的手段。

“第一我不怕死,第二我懶散慣了。”辛史簡單的給了白西答案。

這有些不對啊?為何他會如此冷靜,我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難道是不清楚水陽的實力或者又對自己的實力有種莫名的自信,所以才會做出此種判斷?

白西皺眉,陷入深深的自我矯正中,良久他抬頭道:“水陽十人盡皆是一流高手,難道你不怕嗎?”白西這一問,已是把辛史當作知曉水陽的實力來看待,並探測辛史大概的實力。

辛史笑而不語,並未回答這個問題。隨後他站起身,說道:“這位先生多謝你提前告知我情報。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躲也是不能躲掉的。我這人雖不認命,但是也知道有些事雖力博亦是無用。先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黑子,我說錯什麼了嗎?”白西凝眉,他總是想不明白辛史為何有膽量拒絕他的邀請。縱使辛史真的能對付得了水陽,那羅教呢?

“副宗主沒錯,隻怪那人不識抬舉。”叫黑子的保鏢回了一聲。

“是這樣嗎?”白西低聲呢喃。他覺得他今日似乎有哪裏做的不對。

行走在人群中,辛史不自覺的笑出聲,真不知道是自己小看了沮陽這些人還是他們太過於自大。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摸清就興衝衝的跑來,急著來送死嗎?

此時,圓月高懸,宛如倒扣的玉盤,將樂町城掩映在其半個彎月裏。忽的,幾道黑影倏忽而逝,在月光下勾勒出長長的剪影。圓月像是突然被什麼浸染一般,有點點斑駁血色浮現,妖異而淒美。

劉老漢晃晃蕩蕩的朝家走去,正準備叫門時,不經意瞥見妖豔的圓月,頓時驚了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急聲道:“老婆子,快開門,快開門!”

“怎麼了?你吵吵嚷嚷的,叫鄰裏聽見小心他們明早找你的事哩!”一位頭發略白的婦人開門,嘴中還在埋怨。

“禍事哩,禍事哩!”劉老漢急忙衝進屋,也不管自家婆娘疑惑的眼神,對著大廳內寸餘高的白玉佛倒頭就拜。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

幾道黑影停頓,目光凝望著遠處一座仍亮著燈光的拓樓,點點凶意緩緩擴散。

“這裏是羅教內眾分布較集中的地方,樂町城的幾個主事人皆在其中。”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尹伯庸緩緩說道。

“小心一些,這次隻是來試試水,以便日後能對羅教的實力有個大概的估計。一定要以安全為重,萬不能陰溝裏翻了船。”羅嬰沉聲說道。作為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他有職責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謝東及餘下兩名門神點點頭。今晚隻是小試探,他們也不會有戀戰的打算。

十點一刻

拓樓中的羅教內眾手上的工作基本結束,除了巡視的內眾之外,其餘人都三三兩兩或準備去哪兒快活一下或是準備回去睡覺,此時的警惕性被他們降到了冰點。

一道寒光乍然而逝,帶起一片血色。在羅教內眾們還處於茫然混沌之中時,羅嬰五人已翻過院牆,對這些教眾展開屠戮。

“敵襲!”

“敵襲!”

同伴的慘死以及刺鼻的血腥終於把他們驚醒,夾雜著憤恨與怒火的羅教內眾奮起反抗,在片刻間便形成了對羅嬰五人的包圍圈。

“反應不錯!隻可惜實力太弱!”羅嬰冷哼。矮小的身體卻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向他衝來的羅教教眾拳尚未揮出,便被其鎖住手骨,哢嚓一聲,鮮血伴著慘叫在庭院內響徹。緊隨其後的謝東獰笑一聲,腿若刀鋒般提出,那人身體塌陷,倒飛了出去,在地麵上擦出一條血淋淋的長道。

“太弱了!”尹伯庸搖頭。背後仿佛像生了眼睛一般,橫側躲過一名羅教內眾辟出的大刀,腳下一抵,那漢子立時失去平衡。尹伯庸身軀騰空,一個旋花,前後兩人皆被踢飛,重重的摔在地上,離死不遠。

庭院的戰鬥很快吸引了拓樓的內部人員,伴隨著一陣急速而穩健的腳步聲。一個麵目陰沉的年輕男子出現,其身後身影不斷彙聚,共有三十一號人,皆是精壯勇武,從氣勢上來看遠比羅嬰五人剛才解決掉的那些人要強。此時,無一例外,這三十二人都是憤怒的看著羅嬰一行,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羅嬰他們吞噬。

“你們是誰?真是好膽,敢來我們羅教鬧事!”為首的年輕男子發出憤怒的咆哮。看著庭院內一個個淒慘的屍體,多年未有的涼意再次爬上他的腦海。源於對童年那次事故的恐懼,見到相類似的事,顧生出離的憤怒了,一雙怒焰充斥的眼睛死死盯住羅嬰等人。

聞言,羅嬰發出低笑,陰測測的有種寒意,手中光華一閃。

顧生急忙側身,一綹頭發在他的感知中緩緩落下,後背生出冷汗,剛才那種驚人的速度與威脅真讓他有種和死神賽跑的絕望。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