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刀與臭蛋聽了,臉上掛著雲塊說:“風營長,你這說的哪門話,什麼叫蹭酒喝,兄弟是特意放下手中繁忙的工作,來看望你與你家婉兒的,還有你家乖乖女小桃花。”
說完,每人從腰包裏掏出一個鼓鼓的紅包,鄭重地摔在桌麵上。
鳳雲凱抬頭看著那紅包,朝著兩人叫:“看看你倆豪氣的樣子,是不是逗著我家婉兒開心呢?”
就在這個時候,渡邊婉兒把燒好的幾道大菜,麻利地擺在桌麵上,對著鳳雲凱問:“雲凱你在說什麼呢,怎麼就說到逗我開心呢?”
鳳雲凱馬上用一種含糊的語氣說:“婉兒,你看你多幸福,現在麻埠街的地麵上,兩個最有實力的活寶,來我家給我們道喜來了。”
婉兒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朝著魏小刀與臭蛋說:“二位長官,婉兒感謝你們這遲到的祝福,但你們想要從我這裏打聽出什麼事情來,婉兒是真的不想卷進去;我也給我的叔叔渡邊一雄保證過,我隻做雲凱的婆娘,別的事情我一概不摻和。”
臭蛋聽了憋不住地說:“婉兒嫂子,可我家少主,想要由美子去監獄裏陪陪他,你也知道,我們少主是一個重情分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在監獄裏安穩下來,想彌補對由美子的愧欠。”
婉兒聽了說:“臭蛋叔叔說笑了,如果說愧欠,肯定是我的姑姑由美子愧欠少主的,少主能在當時的情況下,不顧一切地袒護著我的姑姑,就連我那一向冷血的渡邊叔叔,對辛少主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魏小刀聽了馬上插嘴說:“弟妹,有這樣的事?”
渡邊婉兒把酒喝完後,朝著兩人炫耀地說:“所以渡邊一雄,才給他手下的日本武士們發過一道密令,就是盡量不要去觸碰辛史的底線。
魏小刀聽了糾結起來,對著婉兒直白地問:“婉兒,那你的底線是什麼?”
渡邊婉兒聽了淡淡地說:“我的底線就是想方設法給雲凱生個娃,不管是你們的事情,還是我渡邊叔叔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魏小刀與臭蛋聽了,隻能厚著臉皮問:“那你能告訴我們,由美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可以親自把這樣的話說給她聽?”
婉兒沒有回答他倆的問話,而是對著鳳雲凱問:“雲凱,你知道由美子在什麼地方嗎,你看看他倆虔誠的樣子,如果知道的話就告訴他們,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鳳雲凱朝著兩人望,顯出無助的樣子回答著婉兒說:“婉兒,我要是知道由美子在那裏,他們兩人還要跑到我家裏來,搞得假惺惺熱情的樣子?”
魏小刀與臭蛋聽著鳳雲凱兩口子,一唱一答的對話,知道在這裏打聽不出線索來,就沒有了喝酒的興趣,端起酒杯喝下幾杯酒後,告辭了鳳雲凱與婉兒,在風塵堡的大馬路上閑溜達起來。
好久,臭蛋看著魏小刀不開心的樣子,對著魏小刀說:“魏團長,你自個回團部去吧,我想到‘洋鬼樓’裏走一圈,看看到裏麵,是不是能夠找出點線索來。
魏小刀連忙板著臉說:“臭蛋兄弟呀,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你以為少主讓你去找由美子,就是讓由美子到監獄裏,陪著他逍遙快活嗎?”
“當然不是,少主肯定是想從由美子的嘴中,打聽出渡邊一雄這個老雜毛,現在的葫蘆裏在賣什麼藥?”
“得嘞!”
魏小刀聽了吐著酒氣道:“既然你知道這件事這麼重要,你滿身酒氣去闖‘洋鬼樓’,假如讓日本人警覺起來,我看你怎麼收場?”
臭蛋撇撇嘴就不出聲了,站在原地不肯走。
魏小刀看著臭蛋鬱悶的樣子,突然開竅地說:“那,等黎美從省城回來的時候,我們去找她與安月去,在這重大的事情上,我認為還是黎美做起事情來比較靠譜。”
臭蛋聽了反問道:“魏團長,你咋知道黎美去了省城呢?”
魏小刀拍著臭蛋的肩膀說:“臭蛋大隊長,不要看你平常搞得神乎其神的樣子,你知道嗎,在辛少主剛去省城的時候起,我就把一個便衣的小分隊安排在風塵堡,專門保護少主一家人的安全。”
臭蛋聽了摟著魏小刀說:“要不然你怎麼是我哥呢,沒想到你對我少主姐夫這麼忠心,我現在也算是服了你。”
魏小刀把臭蛋摟在懷裏的手掰開,厭煩地說:“臭蛋,你能不能不要口口聲聲地,喊我們少主叫姐夫好不好,你這樣喊會讓你姐麵子上掛不住,雖然你姐的心頭有咱們少主,但咱少主現在已經沒心思,在你姐身上打主意了。”
“為什麼呢?”
臭蛋不服地問。
“因為少主從一開始,就想成全我與你姐,這樣的事情少主又不能拉郎配,你這樣不分場合地喊少主叫姐夫,這是大忌你懂不懂?”
臭蛋聽了撇著嘴說:“魏團長,聽你的意思,還想讓我喊你姐夫不成?”
魏小刀馬上發出明快的笑,貼著臭蛋的耳根說:“臭蛋,要不你叫一聲試試,我保證回答得幹淨利索。”
臭蛋聽了,借著酒氣把魏小刀推開,朝著魏小刀嚷:“不說我姐的事情了,還是說說由美子的事情吧?”
魏小刀被臭蛋推出幾米遠,踉蹌著站不穩的步子說:“臭蛋,我剛從不就說了嗎,這事得等黎美回來商量著辦,你想想安月當初,能把由美子的孩子接回來,說不定我們可以從安月的嘴裏,打聽出由美子的一絲信息來?”
臭蛋聽了,用喝酒後的話音說:“魏團長,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就你現在的智商,比起那個草包胡四海強多了,要不然你與胡四海掉個位置,這樣也好讓我拾點信心。”
魏小刀連忙走上前,阻止著臭蛋的酒話,對著臭蛋認真地說:“臭蛋,酒喝大了吧,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許亂說,想想胡四海現在這麼小心翼翼地活著,肯定是受了‘桐城六子’的影響,或者是少主讓他低調做人,一個做過那麼多年的城防司令,你會說他是草包?”
臭蛋想了想,不知聲了。
安月聽了說:“才沒有給他偷吃呢,人家萬黎長得快,我難道不讓他長高長大嗎?”
誰知辛萬黎聽了,對著魏小刀與臭蛋抗議道:“兩位叔叔,我們現在都喊安月姑姑叫千紅姨媽呢,你們以後可不要安月、安月的叫好不好,都土掉渣啦!”
魏小刀聽了不解地對著辛萬黎問:“為啥要叫她千紅姨媽呢?”
“因為哥哥叫辛萬黎,所以哥哥就給安月姑姑起名叫安千紅。”
妹妹辛黎嫣一旁喃喃地說。
“因為這樣,我們的萬黎哥哥,就可以與我們千紅姨媽,搞出一個‘萬黎千紅’的組合;二位叔叔,這樣的組合牛氣不牛氣呀?”
辛雲鶴、辛鴻雁、辛子安一起搶著說。
魏小刀與臭蛋聽了,扭頭朝著安月看。
看著安月被幾個小毛孩說得不好意思的樣子,魏小刀忙對著安月說:“千紅姨媽,我看再過幾年,你恐怕帶不了這幫兔崽子,不怪老會長經常說,他這幾個孫子,是一個比一個鬼精。”
安月聽了露出無比自豪的笑,然後喊口令:“立正、稍息!”
把這支五個毛娃的隊伍,交給了魏小刀與臭蛋。
然後,她輕手輕腳來到風采琳房間的窗戶下,把耳朵貼在窗花上偷聽黎美與風采琳的談話。
誰知道自己還沒有聽到談話的內容,頭頂上被黎美用手輕輕地一拍。
安月嚇了一大跳,大聲地叫:“我的媽來!”
轉過身發現黎美站在自己的身後。
安月吐了吐自己的舌頭,朝著黎美辯解道:“黎美姐,我是順便到風姨的房間來找東西,實在沒有想偷聽你們談話的意思。”
黎美笑著問:“那你來風姨的房間找什麼東西,搞得鬼鬼祟祟的,你大可不要偷聽,等一會我都會告訴你的。”
說完,拉起安月的手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魏小刀與臭蛋見黎美出來了,連忙讓辛萬黎帶著弟弟妹妹們自由活動,然後也朝著黎美的房間走來。
黎美看著魏小刀與臭蛋惶恐不安的樣子,讓安月給兩人泡了茶,對著二人問:“你們兩個這麼急匆匆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臭蛋聽了說:“黎美姐,少主要我尋找由美子的下落,你這趟去省城,見到少主了嗎,少主是這麼吩咐的?”
安月聽了“霍”地站起來,對著黎美強勢地問:“黎美姐,你去見少主,為什麼不帶我去?”
黎美對著安月笑,走過來把安月摟在身邊,小聲地說:“我這次是偷偷摸摸去見少主的,我一個人去了目標小,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了,一是孩子們沒人帶,二是怕你捅出什麼簍子來;安月,等有一天你姐蔡曉蝶,不那麼恨我們少主的時候,我帶著你一起去看少主好不好?”
安月還是不高興的樣子,但表麵上還是應承道:“黎美姐,我才不管這些呢,下次你再去見少主,如果還不帶我去,你就是小狗!”
不僅是黎美聽了笑起來,魏小刀與臭蛋也跟著笑。
然後,黎美就把自己去省城,與辛史見麵的情況對大家說一遍。
當然她不會傻瓜到,說出兩個人在小床上肉搏的經過。
就是這樣,安月還是不放心地問:“沒有啦?”
“就這些呀,該說的我都說了呀?”
黎美偽裝出很坦蕩的樣子說。
安月用眼睛盯著黎美,把兩隻手的食指勾在一起說:“黎美姐,你看你臉紅的樣子,難道你與我辛史哥沒有這樣啦!”
安月這樣說著,還把兩個食指不停地交錯著。
黎美聽了,用手拍著安月的臉龐說:“安月,你看你這個小妮子,還羞不羞呀?”
安月聽了終於笑起來,白了黎美一眼,然後朝著魏小刀與臭蛋問:“那你們這麼湊巧趕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臭蛋聽了,對著黎美小心地說:“黎美姐,少主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由美子,然後讓由美子去監獄裏見他;雖然我不知道少主為什麼要這樣安排,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由美子在什麼地方呀?”
黎美聽了歎口氣,朝著安月望。
安月見黎美朝著自己望,連忙擺著手說:“你們幾個幹嗎這樣看我,我是不知道由美子這個狐狸精,現在躲在什麼地方,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真話。”
黎美看著安月緊張的樣子,逗著她說:“你不知道,怎麼可以把她的孩子接回來;你不知道,怎麼疼辛子安向寶貝疙瘩似的?”
安月聽了立馬委屈地叫:“黎美姐,這樣的話你可不能說,我真的跟由美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當時辛少主離開的時候,我與邱菊花待在小樓裏都悶得不開心,兩人一合計就想著去‘嶽王廟’,給少主求一個順簽來,誰知道在‘嶽王廟’裏就見到了由美子。”
黎美聽了,朝著魏小刀與臭蛋看。
見兩人不解的樣子,連忙對著兩人說:“你們兩個得想辦法,到‘洋鬼樓’裏麵逛一逛,而且還要到渡邊一雄最機密的地方去瞅瞅;至於由美子現在,現在去不去監獄都無所謂了,少主的意思莫非是擔心小子安沒有親娘;既然少主這麼提了,那還是把由美子找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由美子現在不在道觀裏,就在哪座尼姑庵裏享太平。
“魏小刀與臭蛋對望一眼,然後對著黎美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黎美此時沒有了推辭的意思,而是直白地說:“臭蛋你去闖渡邊一雄的老巢,至於怎麼闖那是你的事;魏團長你親自去找由美子,至於怎麼找,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再找不出由美子來,那你怎麼好意思對少主進行交代?”
此時,魏小刀與臭蛋聽了黎美的話,茶也不喝了,就匆匆走出了門外。
瞧著離“洋鬼樓”不遠處的仙女河,臭蛋沒有發現在下坡的地方,出現有河水漫出來的溪流。
那就說明從仙女河分流出來的河水,最終還是歸還到了仙女河中。
於是,臭蛋順著仙女河朝下找,在一處低矮的山腳下,大約離“洋鬼樓”三裏多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急轉彎的地方。
臭蛋就來到這個急轉彎的地方,長時間地對著河麵看。
他安逸地躲在樹叢中,用望遠鏡對著仙女河的河麵進行細致的觀察,發現在急轉彎的地方,有一股水流從地下冒出來,而且冒出來的這股溪水,竟然比起原先仙女河的流水混濁起來。
臭蛋當時就認為,這股水流一定是從上遊那個涵洞,分流出來的河水。
那問題是,是什麼人要在“洋鬼樓”上遊的地方,建著這個秘密的涵洞,建這個涵洞的目的是什麼。
根據從涵洞流入地下時的位置,到再次與仙女河的河水彙合後,那在地下最短的直線距離,大概有五裏路長。
那麼這五裏路長的地下河流中,會不會有什麼驚人的秘密呢?臭蛋這麼想,快速回到二龍山,把放置已久的一套蛙衣取出來,在天黑透的時候,回到了仙女河大拐彎的地方,在一個樹木茂盛的地方,悄悄下了河。
臭蛋在河裏遊出兩百米遠的時候,來到了這個冒出水流的地方,雖然流水不是十分急喘的樣子,但是要逆反著遊進洞中去探個究竟,還是很困難的。
臭蛋觀察一下流出洞口的水流,發現在左邊洞口的懸崖邊,高出水麵的地方有一排台階,而且這個台階的上麵,是一個十分隱蔽的洞口。
臭蛋遊過去,費力爬上台階,走到洞口的位置時,竟然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連忙躲在洞口的陰暗處,朝裏仔細地瞅。
“我的乖乖!”
臭蛋突然緊張地叫。
因為在臭蛋的眼簾中,出現了別開洞天的一幕,在這條暗河的上端,竟然是一個可以自然發光的大溶洞。
臭蛋看著這個大溶洞,不僅深得看不見頭,單單這溶洞的寬度,大約有近百米那麼寬;高度則有高有低,但一般的空間裏,都有兩三丈的高。
而在溶洞的一邊,就是連接著仙女河的那條小河,河麵上停放著幾條被改裝成商用的馬達船,拋錨在小何上。
臭蛋仔細觀察了一會,覺得從洞口到停船的地方,有著近百米的開闊地,如果自己就這樣走進去,會被那四個守在洞口的哨兵發現的。
那現在問題就出來了,憑著自己的體力,穿著蛙衣從洞口遊上去幾乎不可能,因為洞口的水流太急了。
那怎麼辦,水裏遊不上去,陸路又沒辦法走。
現在的時間大約子夜時分,這個時候都有哨兵在把守,那說明在這個地方,每時每刻都有人值班的。
臭蛋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走進洞中,在不打攪任何人的情況下,停留在洞裏觀賞著風景。
因為此次自己來到這裏,不僅是需要搞清楚這條暗河裏麵的情況,還要看看這條暗河與“洋鬼樓”牽連著什麼關係,更重要的是要知道,渡邊一雄現在都在做著什麼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