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忽然叫嚷著,整個人精神一震,緊接著就看到了那一團小小的,白色的仿佛兔子一樣的生物猛然衝入她
的懷中。
“越溪!”團團看到沈越溪,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她的懷裏。
鳳華一把接住團團,下意識的緊緊擁住,但是她的雙眼卻是一片茫然:“越溪,越溪是誰?”
團團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砸落,它終於找到越溪了,還好它沒有去北疆,不然小九那個死腦筋,一定會死守皇宮,
不肯出來一步,那樣才是真的找不到越溪了。
可是越溪的身子為什麼在發抖?
它詫異的抬頭,正看到沈越溪不斷抖動的瞳孔。
它記得這樣的眼神,那時候沈越溪被池紅衣搶占身體,一有刺激,就會如此,是身體的一種本能排斥反應。
它猛地一拍腦袋,怎麼就忘記了,沈越溪跌落的時候也不知道池紅衣死絕了沒有,小爪子一扒拉,牢牢的握住了
沈越溪顫抖的手。
“越溪,越溪,我是團團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小小的爪子白乎乎的握住她的手,就好像雲朵一般輕柔和小心,生怕傷害到她。越溪這兩個字不斷不斷的敲打著
她的心緒,讓那些仿佛被封印了的東西緩緩的冒出了頭。
“團團,團團……”團團是我的魔寵啊,小小的團團,從亂石炸裂中,救起的團團,吃飯要人喂的團團,為了給
自己找寶貝,拚命的團團。
“團團!”心仿佛瞬間被打開了一道縫,所有關於團團的一切紛遝而來,讓沈越溪緊緊的樓主了那幼小的身子。
“團團,團團,你是團團,太好了!”
“越溪,你想起來了嗎!”團團心中一喜。
沈越溪欣喜的看著它:“我記得你,我記得你。”
團團是她的親人,她怎麼能忘記呢。
她們在鸞轎裏說著,而迎親的隊伍已經走過了第三條街,走向了雍德門。
遠遠看到了迎親隊伍的獨孤軒然,心中難掩激動,忍不住想要走過去,卻知道祖宗規矩,他必須等在這裏。
近了,近了。
所有人跟著那頂鸞轎移動,然後看到了獨孤軒然凝視的目光。
“是陛下,那是我們的陛下!”有少女尖叫起來。
“啊呀,陛下好帥啊!”緊接著犯花癡的也不甘示弱。
“陛下英明神武,天啊,陛下長這個樣子的啊。”
“好羨慕皇後啊。”
“是啊是啊,你看陛下看向轎子的眼神,那麼專注,好像再也看不到別的了。”
“真心羨慕皇後啊,陛下一定是很喜歡她的,否則怎麼會真看她。”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遠遠的躍到另一座
高樓上的連占奇微微一笑。
等到了雍德門,這路可就走了一大半了,至今安全穩定,他心中微微一鬆。
再看獨孤軒然的神情,不由的想到這一場大婚。朝中老人都知道,這永定王爺突然收了義女,沒幾天義女就被冊
封皇後,其中恐怕有些貓膩。
不過看到自家陛下這麼情深意重的眼神,再想到他從小操持政務,永定王爺也是賢明,若真是娶了這樣的女子為
皇後,也沒什麼不可以,這也是縱然突然大婚,眾人也能接受的原因。
“越溪越溪,你怎麼會坐在轎子裏?”團團抹了把眼淚,這才想到,臥槽,自己不是坐在皇後的轎子裏麼,前麵
還有個等著娶媳婦的皇上呢!
“我不叫越溪,我叫鳳華。”沈越溪卻搖了搖頭,認真的跟團團解釋:“鳳華哥哥讓我幫忙,跟他假結婚。”
雖然越溪這個名字好熟悉好熟悉,可是似乎心中就是隔了一層紗帳一樣,朦朦朧朧卻始終想不起來。
“什麼!”團團幾乎跳腳,大睜著黑豆子瞅著滿臉天真的沈越溪。這時候它才發覺,沈越溪的眼神和笑容都不對
啊,這個樣子,一看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什麼假結婚,你喜歡的是禦千行啊,就算假的,你也不能嫁給別人啊!”團團急的大叫起來。什麼軒然哥哥,
一聽就像個騙子!
“你說誰!”沈越溪眼皮一跳,天真的麵容有一瞬間凝滯。
“千行,禦千行啊,你喜歡的不是禦千行嗎,他為了你,裂縫都跳了,你怎麼就把他給忘了!”團團急了。
看著沈越溪這副呆樣子,它已經完全確定,沈越溪又失憶了,還被人給騙了,不行,它必須帶她走!
但是外麵這麼多人看著,它自己一隻魔獸,隻怕一出去就是萬眾之。好在,好在小九和禦千行馬上就要到了。
“禦千行,千行!”沈越溪忽然腦中嗡嗡作響一陣一陣的劇痛從心中迸裂開來,迅速的蔓延到大腦,讓她忍不住
抱著頭,慘叫起來。
“越溪,越溪你怎麼了!”團團一愣,就見沈越溪臉色慘白,捂著腦袋痛苦的叫出聲。
“疼……好疼……”什麼東西拚命的撞擊她的大腦,那個模糊的麵容那麼緊,又那麼遠,讓她捉摸不定。
在外麵的侍女終於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但是她又不能隨意的掀開簾子,隻能小聲的詢問。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疼,好疼!”沈越溪捂著腦袋,拚命的搖晃,小姐是誰,我是誰,是誰!
“越溪,越溪你怎麼了!”團團急了,看著沈越溪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立刻用爪子去拉她。
沈越溪卻猛然用力,將它甩到了一邊:“沈越溪是誰!鳳華是誰,池紅衣又是誰!”
她忽然高聲尖叫起來,刺耳的聲音滑劃破了喧鬧聲,如黑夜中的一柄利劍,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所有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人們茫然的看向鸞轎,剛才的聲音,他們要是沒聽錯的話,就是從皇後娘娘的鸞轎中
傳來的吧。
獨孤軒然和獨孤毅成自然是聽到了這一聲尖叫,對視一眼。
侍女呆立了片刻,立刻驚慌失措的去看沈越溪,一道勁風襲來,一下子將她扇飛了出去,她栽倒在圍觀的人群中
,就看到他們英明神武的陛下,已經掀開了轎簾,走了進去。
“鳳華。”獨孤軒然一進轎子就看到眼神迷亂,發絲飛揚的鳳華,她紅月般的眸子明明暗暗,整個人慘白如紙。
“誰是鳳華!”聽到他的聲音,沈越溪恍恍惚惚的抬頭,卻怎麼也看不清麵前的人,誰是鳳華,鳳華又是誰。
“鳳華,你怎麼了?”獨孤軒然心中焦急,他一直祈禱著婚禮的順利,祈禱著鳳華安然無恙,可是剛才那一聲尖
叫他聽的不是很清楚,卻瞬間讓他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就怕發生什麼意外,但是看著鳳華這般淩亂的模樣,他的心不斷的下沉。
不能,不能讓她想起什麼,一旦想起,她就會離我而去!
一把抱住沈越溪,獨孤軒然不斷輕撫著她的背:“你是鳳華啊,你忘了嗎,你是鳳華啊,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
多。”他一遍一遍的念叨著。
沈越溪的身子漸漸的趨於平靜,鳳華,軒然哥哥,她是鳳華?
“她是越溪,怎麼會是鳳華,你這個騙子!”一個尖銳的聲音陡然響起,這一聲,仿佛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獨
孤軒然的臉上,也砸在沈越溪那憔悴的心上。
“越溪,沈越溪!”沈越溪喃喃的說著,忽然一把推開了獨孤軒然。
“沈越溪,我是沈越溪。”她眼神忙亂而驚恐。
“你不是,你是鳳華!”獨孤軒然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惡狠狠的看著蹲在轎子裏的團團。
他剛才沒有發現,聽到聲音才注意到,這狹小的轎子裏竟然還有一隻巴掌大的小魔獸。
團團漆黑的眼眸開始變的冰冷:“就是因為你,越溪才會想不起我們的是不是!”它厲聲,巴掌大小的身子陡然
迸發出一股巨大的威壓,肆意的擴散開來。
“我去,這是怎麼了!”圍觀的人們立刻驚呼起來。
“天啊,好強大的威壓,這是陛下的威壓嗎?”
“你傻了啊,怎麼會是陛下的威壓,這分明就不是人類的威壓啊!”
“魔獸,你胡說,我們的王城裏怎麼會有魔獸!”有人尖叫著。
獨孤毅成臉色一變,瞅了一眼連占奇,連占奇立刻點頭,圍觀的群眾裏就有不少人打起哈哈來。
“胡說什麼呢,皇城怎麼有魔獸。”說著身子不由自主的將身邊的人往後帶。
“就是,這肯定是陛下的威壓,轎子裏隻有皇後和陛下啊,”
“對啊,不要瞎想了,不過安全起見,大家還是退遠一點吧。”
“是啊,大家還是退遠一點吧。”人們說著,有人就開始後退,很多人也跟著慢慢向後走去。
獨孤毅成點了點頭,雖然很想去看看獨孤軒然那裏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此刻,獨孤軒然已經在暴風的中心,他此
刻就是百姓的主心骨,不能輕舉妄動。
“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鳳華不會有事吧?”甄華蘇悄悄的詢問獨孤毅成。
獨孤毅成皺眉,這威壓非常強大,隱然還有一股蒼涼的氣息,讓他一時也無法斷定是什麼。
正想著,就聽“砰”的一聲,那萬眾矚目的鸞轎竟然在瞬間爆裂了開來,轎夫們一下子被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