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軒是白姐的地盤,想趁機出去可不容易。
於是,等下了樓梯,淩辰衝到了沒人的地方,趕緊從懷裏拿出了一點紅色泥塊狀的東西。
這是淩辰在嵐城斬殺隱蛇用心髒煉製的膏藥,當初偽裝進入張家時用了一次,還剩下一些,還能用上幾次。
拿出鏡子,淩辰將印泥抹在臉上,一陣快速塗抹。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奇特的家夥赫然出場。
不得不說,半年過去,淩辰的手藝果然沒有半點進步,依舊是那麼爛,抹下去後,這張臉醜到爆了,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在淩辰剛做完不久,樓梯上就傳來陣陣壓迫感,砰砰的腳步聲,宛如鼓點敲擊在淩辰的心髒上。
白姐靈尊實力,想逮住一個二級靈者境界的小鬼輕而易舉。
“我現在衣服也換了,臉也變了,胖大媽應該認不出我了吧。”
淩辰想了想,有些不自信,猶豫一陣,決定還是跑路吧。
“前麵的客官請停一下!”
就在淩辰剛邁步要走,突然,白姐喊住了他。
看到前麵貌似淩辰的身影,白姐就止不住怒火上湧。膽敢糟蹋了她家閨女,不打斷那混蛋一條腿她就不姓白!
別以為換了件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白姐看著淩辰背影冷冷暗道。
“呃,這位大媽有事嗎?”
淩辰心一咯噔,努力做出平靜的模樣回頭,回頭微笑說道。
“臥槽,你怎麼長這樣!”
白姐看到淩辰的模樣,真的嚇壞了,她不是沒見過醜的,但長得這麼醜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凹凸不平的額頭,歪歪扭扭的鼻子,差距懸殊的大小眼,再加上香腸般的厚嘴唇。
這模樣簡直是大自然的奇跡啊。
“呃,抱歉客官,我不是貶低你的意思。”
白姐一看認錯人了,不是淩辰,連忙道歉說道。
“沒事!”
淩辰道,一陣黯然神傷,他的技術真的有這麼差嗎!居然能把人嚇成這樣!
白姐道:“不好意思啊,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年紀十六七歲,模樣挺帥氣的,應該剛從這裏經過,哦,他好像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呃,貌似有點像二品丹師的丹袍。”
“沒有沒有,我從沒見過。”
淩辰擺擺手,果斷說道。
沒經過這裏,那會去了哪?
白姐心生疑惑,對淩辰說:“謝謝了,祝您在醉夢軒今夜愉快。”
說著,白姐轉身急匆匆的走了,速度驚人。
“嚇死了,這胖大媽跑的真快,我還沒易容完呢!算了,再換張臉,這張臉是沒法要了。”
淩辰擦了擦冷汗,揭下臉上的易容,並趁機離開。
走到大廳的時候,白姐突然怔住了:“不對啊,那家夥的褲子好像有點熟悉……他就是淩辰!”
仔細想一些細節後,白姐臉色發黑,她幾乎可以確定,那個長得奇醜無比的家夥正是淩辰!
“混蛋!我看在醉夢軒的地盤上,你能跑到哪裏去!區區一個淩家的棄廢少爺,我倒要看看你哪來的膽子惹我!”
白姐氣得臉上的肥肉顫抖,一拳打在了牆上。
此時大廳裏,主評委已經站醉夢軒的台上,恭賀著祝詞,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宣布花魁競爭開始。
頓時,場下歡聲雷動,發出狼一樣的嘶吼聲。
白姐臉色極為難看,她突然想起來了更重要的事情,現在唐靈兒破身需要休息,她們醉夢軒拿誰和那些群芳苑玉堂春那些妖豔賤貨爭花魁啊!
“雲靜?不行,那妮子太嫩了,除了臉還湊合,其他的就算了吧,陳虹也不行,不止長相比不過,而且身上的風塵氣太重,譚月……”
白姐一時急得抓耳撓腮,醉夢軒在這些高檔會所中屬於龍頭,長得漂亮的真不少,但像唐靈兒這般容貌絕世,氣質出眾的還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
那些群芳苑等地方供出來的姑娘,可都是萬裏挑一的美人,姿色容貌一等一的出眾,她選誰去競選花魁。
唐靈兒身心受創,就算現在硬逼著她去競選也不行了。
白姐真無助了,麵色死灰,為了爭奪今年花魁選拔主辦方,她機關算盡才爭取到,準備依靠這步棋讓醉夢軒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誰會想到會出這種問題。
若是今年醉夢軒拿不了頭籌,讓別的會所爭取花魁成名,那真的是讓人貽笑大方,丟人現眼了。
越是這樣,白姐對淩辰的恨意越是高漲!
要不是這小子把唐靈兒破了身,把她折騰的下不了床,她哪會這麼著急!
醉夢軒的大堂,麵積極為廣大,呈環樓狀,足足占據三層樓的空間。
因為今天是盛會的緣故,在閣樓上,都安置著一些看場位置的貴賓座位,這隻有那些身份特殊的人才能夠坐的上,比如,暴發戶商盟副會長金富貴。
大堂中心處是個高台,在高台外一些空間,氣氛極為熱烈,叫罵聲呐喊聲不斷,人擠得和沙丁魚一般,摩肩接踵,汗臭味彌漫。
這個位置不需要請柬,隻要買張一金幣的入場券就可以進來,沒錢的窮鬼,大多會選擇這個,比如號稱風塵刀客的大叔,就擠在這些人中繃著一張絕世高手的臉,在人群中無法自拔。
帝都有身份的人不多,但不缺有錢人,而花魁選拔又是一年一度的盛會,所以今天來的人著實不少,哪怕門票高昂的駭人,也沒能阻擋帝都狼客的熱情。
來自帝都有名的美女濟濟一堂,這種大盛會,不來看一次絕對會後悔!
瞅著熱烈的場麵,白姐滿目惆悵,有些無奈的走出門口。今年選拔盛況,已經和她們醉夢軒沒有多大關係了。
或許,在今年之後,醉夢軒甚至會成為人們口口相傳的笑柄。
白姐一時間心塞的不行,連追淩辰打死他的心情也沒了,她走出門在街道上遊逛,釋放一下心裏的鬱悶。
如今已經是三更天了,哪怕是最繁華的不夜城也清冷了許多。
醉夢軒離這裏不遠處,是一家小酒館。麵積不大,但因為位置良好的原因,生意極為火爆。
白姐走著,不經意間向燈火通明的小酒館看去,頓時愣住了,整張臉上迸發著異樣的神采!
仿佛是一條快要渴死的魚,重新回到了大海!仿佛是斷翼的鳥,重新擁抱藍天。
在酒館裏,赫然是蘇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