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該清淨了吧。”
淩辰微微喘息說道,慢慢將長劍給收了回去,那些後麵大量的血蝶,緊接著跟隨過來。
羅青陽道:“沒這麼簡單,這些血蝶都沒什麼腦子,你別妄想通過一招半式就能夠震懾住它們。”
果不其然,接著那些存活的血蝶,翩翩而來,再次攻擊向淩辰。
回頭看,莫彪已經回到車上。
這下沒有需要保護的人,淩辰也沒必要屠殺血蝶了。
他直接使用炎力附著,再次籠罩全身,火焰重重,致使那些血蝶根本不敢,一路飆飛,淩辰速度的衝向蠻牛車。
那些不怕死的血蝶,還沒來得及撞擊淩辰,就被他表麵的火焰給燒灼而死。
看到蠻牛車,淩辰加快了腳步。
“趕緊的!”
莫彪扯開窗簾,對他招手喊了幾聲,示意他快點。
燕芷瞥見淩辰,透過玻璃道:“淩辰,快,來這裏啊!”
淩辰點頭微笑,收回滿身的火焰,三兩步登上車,拔出長劍,將那些窮追不舍的血蝶亂劍掃死後,趕緊的鑽進入了車內。
這時,莫彪眼疾手快的關上木質的車門,緩緩的送了口氣。
蠻牛車是二級魔獸,體型龐大力量不凡,能拉動好幾節笨重的車廂,內置空間很寬敞,刨除那些裝滿了原礦的車廂,兩輛蠻牛車也剩下不少車廂,乘剩下的人綽綽有餘。
淩辰是最後一個進入車廂的人,但那些血蝶依舊不甘心的徘徊在車輛周圍,發出嘶嘶的聲音,用脆弱的身體,不停的撞擊車門,玻璃,就是不肯離去。
而兩頭蠻牛,還在悠閑甩著尾巴,驅趕著停落在它身上的血蝶,沒有絲毫懼怕之意,嘴裏咀嚼著返咽的青草,停頓在原地。
血蝶雖然嗜血成性,但卻不會攻擊蠻牛。
蠻牛皮肉糙厚,毛發旺盛,單單憑借著外皮,就幾乎可以媲美鱗甲了,血蝶那短喙尖牙,可沒那撕破蠻牛的皮肉的能力。
外麵,血蝶依舊在徘徊,宛如滿天的雪花紛飛。
車內的人,極為忐忑,一個個神色肅穆。血蝶隻要不離開,他們也別想走,這麼困下去也不是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血蝶還是沒有減少,反而越彙聚越多,密密麻麻的排列在車的透明玻璃上,看起來極為滲人。
坐在車裏的人們,也按捺不住了,一種莫名的恐慌在眾人心頭蔓延,宛如烏雲一般籠罩在心裏,揮之不去。
如果血蝶一直不走,那他們會不會活活的餓死在著這裏!如果真的是待在這狹小的蠻牛車車廂裏活活等死,那還不如直接衝出去,給那些血蝶吞噬掉血肉來的痛快。
“淩辰,你來的時候,外麵怎麼樣了?”燕芷問道,小臉煞白。
“被血蝶包圍了,不過,它們似乎並沒有辦法進來,先待在車中靜觀其變。”淩辰麵色沉重說道。
眼下,車內的人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有的人抱著腦袋恐慌,有的人捂著臉哭泣。
莫彪環視了一下巨斧傭兵團的傭兵,虎目含淚,道:“這次,齙牙,小彤,毛頭被血蝶咬死,沒想到這次損失竟然如此慘重,是我的錯。”
聽莫彪這麼一說,燕芷低下頭,麵色蒼白,他們都是為了護衛這批貨,才死於非命的。
大胡子拍了拍莫彪肩膀,揉了揉泛紅的眼睛,沒有說話。
淩辰依靠著車門站立,雙手環抱,冷冷道:“你當小孩子扮家家酒呢!既然當了傭兵,就要認命,傭兵死傷是有多慘重,你不清楚!”
死亡,淩辰已經見過太多了,在兩年的傭兵日子裏,他看過太多的鮮血,現在甚至已經漸漸的習慣了。
“媽的,小白臉,你在說什麼?”
莫彪麵色猙獰,一手抓住淩辰的衣領,另一隻手握緊拳頭想要打他。
“你們都冷靜一下!”燕芷神色慌亂,輕咬著下唇製止說道。
“都這時候了,還內戰!”
大胡子搖搖頭,插在他們兩人中間,倚仗著過人的臂力,想強行將他們分開,但兩人的實力都在他之上,想分開沒那麼簡單。
淩辰直視著莫彪的眼睛,一手拍開他握著自己衣領的手。
“明知道沒有那個實力,還偏偏不要命強闖魔獸山脈,他們的死,也有你的一部分責任,這是你作為領導者的失職!作為一傭兵團的團長,行舉如此草率!你不是一個人逞英雄,你負擔的還有全團的性命!”
咚!
莫彪失魂落魄的做到在地,咧出一個白癡般的笑容,跪倒在地,抱頭痛哭:“哈哈,你說的對,都是因為我,他們的死,都是因為我……”
大胡子攬著莫彪的肩膀,歎息道:“團長,大家夥兒不怪你,發生這種事,也不是你的責任,你已經盡力了。”
淩辰麵色冷酷,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莫彪為人還算不錯,從前方傭兵團遭受血蝶突襲,他能夠獨自留在最後掩護大家撤離,就可以看的出來。
隻不過在大局上,莫彪的決定似乎太過於隨意魯莽,作為傭兵團團長,若是如此行事大意,隻會讓全團跟著遭殃。
所以,淩辰才決定多管閑事,對莫彪敲打一番,對他們巨斧傭兵團的未來有著極大幫助,最起碼可以減輕因為一個二逼的決定而導致全團人馬滅亡的可能。
“淩辰,你這樣說是不是過分了。”燕芷勾了勾淩辰的衣角的問道。
淩辰搖搖頭道:“作為一名團體領袖,他若是再這麼魯莽下去,總有一天會害死他們。傭兵是刀尖上跳舞的職業,隨時麵對死亡,不能大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
“沒有,你很溫柔呢。”
燕芷側著腦袋,微笑說道。
溫柔,有嗎?
淩辰自嘲的笑了笑。
燕芷俏生生的站在淩辰身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好奇,雖然淩辰看起來有年輕人的該有的張揚不羈的青春性格,但是有時候做事卻又無比的老成。
現在,燕芷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清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