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娘的酒樓位置相對要偏僻一些,不過環境很清幽,古舊的建築充滿了歲月的痕跡,與村子裏其他的紅磚平樓式的農家酒樓不同,錢三娘的酒樓類似於古驛站,或許這裏最開始就是一個驛站。
酒菜上桌,酒瘋子給金不換倒了一點酒,“小兄弟,你們有什麼打算啊?”
“也沒有什麼打算,我們出來遊醫,走到哪裏算哪裏。”金不換搖了搖頭,遊醫嘛,就像是流浪一樣,沒有什麼固定的地方要去,走到哪裏算哪裏,來保縣也是順路,就過來看看老朋友。
“小滑頭,求你幫個忙,能不能給我捎上珩丫頭,珩丫頭年紀也不小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我想讓她出去遊曆一下,開闊一下眼界,跟著你們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另外你交際也比我們寬廣,看能不能給珩丫頭挑一個人品好的才俊?”
錢三娘酒菜過半,錢三娘終於開口向金不換提起這事來了。
金不換跟丁香相視了一眼,“三娘,你要讓我幫她挑個如意郎君,我們可以留意一下,可要讓她跟著我們,你也看到了,我們遊醫大部分時候是住在車上的,而且荒山野嶺的日子比在城裏的日子多,恐怕學不到多少東西。”
金不換婉拒錢三娘,而是條件根本就不允許自己帶著丁香還帶著珩丫頭,車子就那麼大,住不下這麼多人不說,關鍵的是珩丫頭是個女孩子,生活在一起全部在車子上也不方便。
“蕭姑娘。”錢三娘把目光看向了蕭笑曉,蕭笑曉這邊應該可以帶著珩丫頭。
蕭笑曉看了神重一眼,不由的樂了起來,“可以啊,錢三娘你不是要幫珩丫頭找如意郎君嗎?我家神重也是一表人才哦,何況她們可是有一段不錯的見麵儀式,相信已經令珩丫頭很難忘記了。”
“蕭笑曉?”
神重一臉不爽的瞪著蕭笑曉,蕭笑曉明明知道他神重心中喜歡的是她蕭笑曉,卻要把自己拋出來。
“緣分嘛,說不定你會喜歡珩丫頭呢?”蕭笑曉倒覺得無所謂,要是神重能把心思轉移到珩丫頭的身上,確實是很不錯的。
“那就這麼定了,你們離開的時候,我會通知珩丫頭的。”
錢三娘大喜,金不換那裏人家夫妻兩人,錢三娘也不好為難,但是蕭笑曉跟神重兩人之間,雖然關係現在很親密了,不過蕭笑曉顯然還沒有把神重當成情人來看待,要是珩丫頭真能跟神重成了好事,也算不錯,至少神重這股癡情勁兒已經很難見到了。
“來來,小兄弟,還有神重,咱三多喝一點兒,讓女人一邊聊去。”
酒瘋子勸起了酒來,三個女人就自己聊自己的,神重金不換還有酒瘋子三人就喝酒。
“失蹤?”
原本正喝的起勁的時候,錢三娘道了一聲失蹤。
金不換三人的目光轉移到錢三娘的身上,“什麼失蹤啊?”
“看新聞啊。”
金不換一行人這才轉頭看向對著自己後背的電視機,看著報道,酒瘋子呢喃了一聲,“好端端的怎麼會接連失蹤三四個小孩呢?”
“又不是我們這裏,管那麼多幹嘛啊。”
神重看了一眼就沒有興趣了,反正他沒有小孩子,失蹤的小孩也不是這裏的,管那麼多幹嘛。
“神重,你們是中原的吧。”酒瘋子詢問了起來。
神重點了點頭,“我們都是傳統武學的傳承者,現在傳統武學在其他的地方很少見得到了,基本上都遷居在中原,大家相互扶持。”
“那也不是你們中原。”
錢三娘看著新聞,也不是中原,也不是鄂北。
“我們采訪一下當地的居民。”
電視的鏡頭一轉,畫麵移到熟悉的畫麵上,金不換皺起了眉頭來了,“這裏是……”
“這是羅琳家,失蹤的小孩都是她們縣城的?”畫麵隻是一閃而逝,丁香一眼就肯定了,剛才那畫麵轉移的時候,拍到了羅琳家的店麵了,丁香在那裏呆了幾個月,對那裏現熟悉不過了。
“天山腳下。”
金不換終於想起來了,那熟悉的一閃而逝的畫麵,就是羅琳家的小餐館的店麵。
“藥王殿那裏?”
大家都去過藥王殿,一提到天山腳下,大家都知道這個縣城的存在。
不過也不關大家的事兒,天山腳下,大家這一輩子,或許就那一次去了,可能一輩子再也不會去天山了。
“好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酒瘋子知道新聞的地點遠在北方,就不再關注了,再失蹤也不會鬧到他們這裏來,何況他跟錢三娘也沒有孩子。
酒足飯飽,又聊了一會兒,總算是結束了一頓午餐,金不換這才想起來給酒瘋子帶幾壇子的好酒,“酒瘋子,給你帶了點好東西。”
金不換從車上把酒給搬了下來,一看到金不換的狀元紅,酒瘋子就樂開了花,“還是你夠意思,來看我還記得給我帶好酒。”
“丁香,我們要出發了。”
剛抱著酒回來的酒瘋子就愣住了,湊到金不換的麵前來,“好不容易來一趟,多住幾天,我帶你到處看看,這裏風景還是不錯的。”
“是啊,小滑頭,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吧。”
錢三娘聽說金不換要走了,趕緊的挽留了起來,金不換跟丁香笑了笑,“算了吧,遲早要走,何況我們想順路去藥廬一趟,聖姑婆婆去逝之後,我們也沒有回去祭拜一下。”
“那好,回來的時候,再過來小住幾天。”
一聽到金不換還沒有去祭拜過聖姑婆婆,酒瘋子也不再勉強了,這可是大事,隻不過交待金不換遊醫回來,就到他們這裏小住幾天。
“蕭笑曉,神重,我們先走了。”
金不換又跟蕭笑曉還有神重打個招呼,“館主,丁姑娘的武器煆造好了,我們會讓牛俊給帶回去。”
開著車子,無聊的金不換開起了收音機,收音機的新聞又是在講失蹤孩子的事情,“這些孩子真可憐,好端端的就這麼沒了。”
“是啊,聽說現在有些器官販子專門盯著孩子,把孩子給便走,然後取走器官。”
丁香歎了一口氣,為這些孩子感覺到可憐,想想金夢禪也四歲了,光聽著這新聞,就有些擔心了起來,“要不給家裏打個電話吧,讓他們把夢禪跟古麗兒給看好。”
“嗯,你打吧。”
金不換應了一聲,車子緩緩的往神農架的方向開去,丁香給家裏打了電話,讓家裏多花點心思看著孩子,別讓孩子離開他們的視線。
半天的奔行,天色黑了下來,金不換如常的在一個村子停了下來宿夜,金不換跟丁香的到來,吸引了村民們的注意,旅居車的豪華,讓得村民們參觀了起來。
“這車可真好,吃住都可以在車上。”
村民們熱鬧的參觀了車子之後,忍不住的讚歎了起來,這個村子的外來人似乎比較活躍一些,所以對於金不換跟丁香的到來,並沒有那麼警惕,而且村子的年輕人也不少。
“這個叫房車,很貴的。”有年輕人解釋了起來。
吃完飯,金不換好奇的跟村民聊了起來,“你們村子裏的青年可不少啊,我怎麼很少看到小孩子。”
“我們這叫男兒莊,村子裏這四十年來,沒生過一個女孩,前五六年,村子裏的青年還是外出打工,這不近幾年我們這裏開礦了,大家都回來了,白天在礦上下井,晚上回來照應家裏。”
金不換了解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村子裏的年輕人不少了,看來村子裏的人在附近有出路了,就不願意跑外麵去打工了。
“對了,你們從哪裏來的啊?年紀輕輕的,你們這麼亂跑,在這世道上,可是不太安全啊。”
“我們從湘南而來,一路遊醫而上,我們倆個是醫師。”
金不換解釋了一下自己跟丁香的來曆,村民打量著兩人,“你們是赤腳吧,這年頭赤腳已經很少遊醫了,多是一些騙子,沒有人信了。”
“咳咳……”
一聲濃重的咳嗽,正跟著金不換聊天的村民,趕緊的起身,然後就跑進了家裏,金不換跟丁香相視了一眼,這村子很有些古怪啊。
“你相信一個村子,四十年不生女孩嗎?”
丁香看著金不換目光當中透露著詢問,一個村子四十年不生女孩,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我不相信,除非村子裏的人都不娶媳婦兒,喝神奇的泉水就能生孩子。”金不換用一種調侃的口氣道。
“你當女兒國呢?”聽著金不換的調侃,丁香翻了個白眼,她在跟金不換說正事,金不換卻當成了玩笑。
幾分鍾之後,村民再一次回來,給金不換跟丁香倒了水,金不換道了一聲謝,“剛才村民們圍觀的時候,我聽到有些外地的口音。”
“我們村子算是同化了,礦上工人不少,很多外地人都搬在我們村子裏住,畢竟工棚條件極差。”
村民解釋了一聲,對此不以為然,金不換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跟丁香的到來,村民們並沒有那麼警惕了,原來是村子裏外地人本來就不少了。
“剛剛,我聽到咳嗽,這是怎麼回事啊?”
金不換好奇的詢問了起來,村民看了金不換跟丁香一眼,這兩人是赤腳,也不知道是騙子還是真有本事,猶豫了一下,“是這樣的,我們村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年來,婦女們,多半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說是病也不是病,反正白天沒事,天一黑就各種咳嗽,全身無力,睡一覺,天一亮又好了。”
“我們給看看吧。”
“這……”
聽到金不換提出給看看,村民猶豫了起來,金不換拍了拍他的手,“有病先看,反正又不收你錢,說不定給看好了呢。”
“好吧,你們跟我來。”
村民一聽不要錢,想著也試試,就示意金不換跟丁香跟著他來,進入到臥室,家裏裝的挺漂亮的,這是在農村普通的家庭裏,金不換走過這麼多的農村,這家算是很不錯的,估計整個村子大概都是這樣的條件,相對而言,村子裏確實是比普通的村子要富裕不少。
臥室,床上躺著五十來歲的婦女,看著是睡著了,不過偶爾的咳兩聲,人卻是沒有醒來。
“她們自己倒沒有感覺太明顯,可苦了我們了,搞得我們也睡不好。”村民歎了一口氣,咳是在咳可是婦女們自己並不感覺明顯,但是睡在一起的男人們就苦了,睡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