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哥哥,你在看什麼?”洛璃萱捂著傷口問道。
聶天驕轉過頭來,笑了笑道:“沒什麼,來,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恩。”洛璃萱輕輕的點了點頭。
聶天驕扶著洛璃萱坐在一塊巨石上,笑著道:“我去給你找點草藥,你坐在這裏乖乖的不要亂動。”
“恩,你可要快點回來。”洛璃萱雙手不舍的拽著聶天驕的衣袖。
聶天驕笑著摸了摸洛璃萱的頭道:“就在前麵不遠,很快我就回來了。”
聶天驕說完話轉身就要走,可是洛璃萱依舊抓著聶天驕的衣袖不放,聶天驕搖了搖頭,心想洛璃萱雖然古靈精怪,可是畢竟還是個孩子。
聶天驕右手一翻,突然在手上變出一隻晶瑩剔透的小玉兔,遞到洛璃萱麵前道:“小萱,你現在這裏和小兔子說說話,我一會兒就回來,怎麼樣?”
洛璃萱滿心歡喜的接過小玉兔來,捧在手裏不停的把玩著,聶天驕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來到了石林當中。
風愁口地形險惡,土壤肥沃,所以石下崖邊的藥草也不少,聶天驕沒花多少功夫便采到了給洛璃萱醫治傷口的藥草。
“哈哈,小萱,我回來啦,小兔子都和你說什麼了呀?”聶天驕笑著出了石林,卻發現方才洛璃萱坐的巨石上空無一人。
“小萱!”
聶天驕隻覺得腦袋裏麵“嗡”的一聲響,一瞬間,整個腦子一片空白,聶天驕飛身躍到巨石旁邊,前後左右的搜查,洛璃萱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聶天驕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去,姚仲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旁的家丁們也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方才自己給洛璃萱把玩小玉兔掉落在地上。
聶天驕趕忙上前將小玉兔撿了起來,隻見上麵還殘留著不少血跡,聶天驕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血跡粘稠還帶有一絲溫熱。
擄走洛璃萱的人一定還在附近!
聶天驕想到這,鼓足了內力,高聲喝道:“哪位高人駕臨此處,不知可否現身相見?”
寂靜,如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風吹過穀口的時候帶來的尖銳刺耳的聲音,聶天驕雙拳緊握,第一次覺得如此的無所適從,究竟是什麼人會擄走洛璃萱?
聶天驕此刻心急如焚,在洛璃萱之前坐的那塊巨石周圍不停的踱步,猛然間,聶天驕看到了範伯的屍體,聶天驕停住了腳步,皺眉道:“他來了?不好!”
聶天驕想起方才範伯臨死之前說的話來,多半就是範伯口中的他將洛璃萱擄走了,聶天驕翻身上馬,扭頭便往鶴陽府奔去,一路上馬不停蹄,鞭子抽的坐騎稀溜溜直叫,聶天驕此刻恨不得讓馬飛回鶴陽府。
“端木,好無聊,咱們出去轉轉吧……”
鐵托抱著九轉棍跟在端木凇身後走來走去,自從今天早上聶天驕與洛璃萱兩人走了之後,鐵托就跟在端木凇身後不停的央求端木凇。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鐵托,你怎麼那麼煩?現在鶴陽府紀、孟兩家對我們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出去不是自投羅網麼?”
鐵托憨笑著道:“咱們叫著四尺佛跟咱們一塊出去不就得了麼,反正他這客棧也就咱們一處住戶,端木,你看今天這天兒多好,悶在屋子裏可惜了。”
端木凇經不住鐵托央求,隻好點了點頭道:“好好好,我跟你出去還不行麼?不過你得去說動四尺佛前輩、苧兒還有百裏,他們三個肯去,咱們幾人才能一塊出去,不然隻有咱們兩個,我可不跟你出去。”
鐵托高興的拍著手道:“得嘞,端木你去就得了,剩下的就看俺的了。”
鐵托一陣風兒似得跑出了端木凇的房間,端木凇看著鐵托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唉,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麼長成的,這麼大個老爺們兒怎麼總想著逛街呢?”
鐵托出了門沒一會兒的工夫,程苧滿臉無奈的走進端木凇房中,端木凇見程苧的表情,笑著道:“怎麼?你也被那黑大個說服了?”
程苧苦笑了一聲坐在端木凇身旁道:“我有什麼法子?這黑大個像塊狗皮膏藥似得貼著不放,真要是不答應他,他指不定要煩多久呢。”
程苧話音剛落,隻見百裏行也推門走了進來,端木凇和程苧二人看著百裏行直笑,百裏行舉著大紅酒葫蘆飲了一口酒,聳了聳肩膀道:“沒辦法,太煩了。”
端木凇給程苧和百裏行兩人分別倒了一杯茶道:“現在可就剩下四尺佛前輩一人了,看他能不能經得住鐵托的煩吧。”
百裏行撇了撇嘴道:“鐵兄弟那張嘴我可真是服了,就那麼幾句軲轆話,來回翻騰著說,死人都能讓他煩起來。”
端木凇與程苧兩人聞言各自歡笑,突然,端木凇聽到後院之中有些響動。
“嘿!喝!”
呼喝之中還夾雜著木頭碎裂的聲音,端木凇皺眉道:“什麼聲音?”
百裏行飲了口酒道:“八成是紀孟兩家尋仇,鐵托在後院和他們打起來了。”
端木凇抄起忘憂劍來,奪門而出道:“走,咱們去看看。”
眾人來在了後院當中,一個紀孟兩家人的人影都沒看到,隻看到鐵托手中掄著兩把大板斧,眼前兩摞木頭高高摞起,鐵托一聲大喝,掄起兩把板斧奔著最頂上的兩根木頭便砍,一眨眼的工夫,兩摞木頭就變成了一地的柴禾。
再看四尺佛,躺在一旁的木椅上,曬著太陽,喝著茶水,懷中抱著一個小暖爐,雙眼微眯,也看不出是睡還是醒來。
端木凇覺得好奇,上前問道:“鐵托,你不是要出去麼?在這幹啥呢?”
鐵托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擺了擺板斧道:“四尺佛說要跟俺出去,俺就得先幫他把這客棧裏麵的柴禾劈完,不然他脫不得身,嘿嘿,端木,你們現在一旁歇著,俺一會兒就劈完了。”
端木凇心中覺得好笑,卻沒表露出來,強忍著笑道:“好好好,你在這裏好好的劈柴,劈完了柴,我們就都跟你出去。”
“好嘞!”
幾句話的工夫,鐵托又摞起了兩摞木柴,一聲大喝,兩摞木柴又變成了一地的柴禾。
端木凇三人笑著回到了客棧,程苧捂著嘴笑道:“嘻嘻,還是四尺佛前輩有招兒,能把這黑大個降住,要不然的話咱們今天可有罪受了。”
端木凇笑著擺了擺手道:“得了,看來這鐵托一時半會兒是走不開了,走,咱們去陳愁那裏看看,他今天有沒有探到什麼消息。”
眾人來在了陳愁房中,一進門,隻見陳愁正在床上埋在一對紙箋裏麵,雙手不停的翻閱著紙箋,有時候還若有所思的在紙箋上寫上點什麼,端木凇幾人進得房來,陳愁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端木凇衝著程苧和百裏行使了個眼色,三人躡手躡腳的走到陳愁旁邊,端木凇信手拿起一張紙箋來,隻見上麵寫著鶴陽府十字街頭出現新麵孔,背負紅色酒葫蘆,來曆不詳。
端木凇將紙箋放了回去,笑道:“陳王,這麼多情報可別累壞了身子。”
陳愁聞聲猛然抬頭,見端木凇站立在一旁,慌忙站起身抱拳拱手道:“屬下陳愁不知教主大駕,有失遠迎。”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罷了,莫要這麼多虛禮了,裴王和紀破百可有什麼消息麼?”
陳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屬下慚愧,還未查到。”
端木凇拍了拍陳愁的肩膀道:“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可是咱們碧教的順風耳和千裏眼,情報雖多,可莫要熬壞了身子。”
陳愁抱拳道:“多謝教主掛念。”
陳愁話音剛落,隻聽得滿客棧都是鐵托的聲音:“端木,端木,俺劈完啦,咱們走吧。”
端木凇笑了笑道:“陳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散散心?你天天悶在屋中也不是辦法。”
陳愁躬身道:“教主恕罪,屬下還想再多看看這些情報,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恭送教主。”
端木凇等人出得門來,鐵托早就急不可耐的等在門口了,程苧白了鐵托一眼道:“就你嗓門大!”
鐵托衝著程苧嘿嘿一笑,端木凇微笑道:“算了算了,難得今天無事,咱們就去鶴陽府轉一轉。”
“嘿嘿,還是端木你理解俺。”
四人有說有笑的下了樓,正巧見侯鎮德從外麵回來,端木凇笑著道:“真猴兒,要不要跟我們出去轉轉?”
侯鎮德擺了擺手道:“我就不去湊熱鬧了,陳愁還在上麵整理情報,我去幫幫他。”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也好。”
端木凇四人會合了四尺佛,眾人剛要出門,隻見一匹馬飛也似的從門外闖了進來,連客棧的門框都撞去了不少,鐵托見狀,伸出雙手抓著馬的頭,一聲暴喝,將馬愣生生的摔倒在了地上。
端木凇剛要發問,隻見地上跪著一人,滿是愧疚的沉聲道:“端木,我……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