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苧衝著封老爺笑了笑,沒再說話,封老爺也沒再問下去,隻是上下打量著鐵托,鐵托低著頭自顧自的喝茶,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封凝手中端著一個銀盤,上麵高高的摞著一塊又一塊精致的桂花糕。
封凝將盤子遞到鐵托麵前道:“鐵大哥,嚐嚐我做的桂花糕吧。”
“恩,嘿嘿,封姑娘真是心靈手巧。”鐵托抬起大手來輕輕的拿了一塊桂花糕。
封凝又將盤子往程苧與百裏行麵前一遞道:“程苧姐,百裏大哥,你們也嚐嚐。”
封老爺淺淺的飲了口茶,笑著歎氣道:“唉,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程苧笑了笑道:“封妹妹聰慧無比,又如此心靈手巧,日後必會找個好婆家。”
封凝在一旁聞言羞得滿臉通紅,偷偷的看了鐵托一眼,轉身跑進了內屋。
封老爺笑著道:“程姑娘,你們三位到此有何貴幹?”
程苧擺了擺手道:“我們途經此地,有一位朋友有要事,因此在這耽擱了幾天。”
封老爺點了點頭道:“怎麼不見端木教主和聶公子的身影?”
程苧皺了皺眉頭道:“前輩識得端木和天驕?”
封老爺笑了笑道:“碧教新晉的端木教主如今在江湖上可謂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聶公子也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我雖然在此隱居,但他們兩人的名頭這幾年可是響亮的很啊。”
程苧微微低了低頭道:“封老爺謬讚了。”
封老爺站起身來擺了擺手道:“三位,我已備好了酒宴,今天便在我府上好好暢飲一番。”
程苧三人站起身來,程苧抱拳道:“晚輩還有要事在身,不敢叨擾前輩,晚輩告辭了。”
封老爺再三懇請,程苧一再推脫,最終封老爺無奈,將程苧三人一直送出了封府,三人向封老爺道了別,這才又往酒家走去。
三人走了沒多遠,鐵托湊到程苧跟前道:“程苧姐,剛才封老爺請咱吃飯,你為什麼一定要推脫呢?”
程苧皺著眉頭道:“沒什麼,隻是初次見麵不想麻煩罷了,快些打了酒回去吧。”
鐵托撓了撓後腦勺,沒再說話,一旁的百裏行撇了撇嘴,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還是咽下去了,三人行了約莫一刻,來在了酒家中,百裏行邁步進門喊道:“小二,給我把這酒葫蘆灌滿。”
小二趕忙迎上來,接過百裏行的酒葫蘆道:“好嘞,客官您坐著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程苧三人挑了個幹淨的桌子坐下,小二張羅著給三人泡了一壺茶,百裏行雙眼微眯的看著門外。
這時旁邊走過一個大漢來,走路不小心撞了鐵托一下,鐵托猛然一回頭,那大漢見鐵托穿的粗麻的衣服,撇了撇嘴道:“看什麼看?撞你咋了?土鱉!”
鐵托雙手猛的一攥拳,兩隻牛眼瞪得老大,剛想站起身來跟那人理論,程苧伸手按住了鐵托的肩膀道:“鐵托,別生事。”
鐵托咬了咬牙,瞥了那大漢一眼,轉過頭去沒再理他,哪知道那大漢變本加厲,湊到程苧身邊提鼻子使勁聞了聞,笑著道:“嘿嘿,好香的小娘子,這手生的這麼白嫩,給大爺摸摸吧?”
程苧沉著臉,語氣冰冷的道:“隻怕你無福消受。”
那大漢搓了搓手道:“嘿嘿,大爺有的是福,快給我摸摸看。”
大漢說著話伸手就去抓程苧的手,鐵托在一旁氣的牙都快咬碎了,幾次想發火都讓程苧用眼神給壓了回去,程苧伸出手來道:“那你可要消受好了。”
大漢急不可耐的去抓程苧的手,剛抓到手裏,程苧猛然一用力,程苧的膂力哪是這大漢能受得了的?隻聽哢吧幾聲輕響,那大漢的手讓程苧捏的都變了模樣,大漢趴在地上殺豬般的嚎叫。
程苧冷著臉笑道:“怎麼樣?還能消受的起麼?”
“哎喲,哎喲,姑奶奶,小的知道錯了,姑奶奶快鬆手吧,小的的手都要斷了。”
程苧鬆開手瞪了大漢一眼道:“滾,再讓我看見你我連你脖子都給你捏斷了。”
大漢捂著變了形的右手,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客棧,一邊跑一邊喊:“好,你有種別走,一會兒大爺就來收拾你。”
程苧撇了撇嘴道:“這種人就是欠打。”
百裏行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給他點教訓也就算了。”
正說話之間,從門外又進來一夥人,約莫有十幾個人,個個梗著脖子,撇著大嘴,一副地痞流氓的派頭,為首的那人叫李四,淮陰郡出了名的不要命,李四一進酒家就喊道:“掌櫃的,你個老不死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酒家掌櫃趕緊點頭哈腰的跑過來道:“哎喲,什麼風兒把四爺您給吹來了。”
李四打量了一下周圍,撇了撇嘴道:“今兒四爺要在這辦點事,不想惹上身的就都滾遠點,不然一會兒濺了血身上可別怨我。”
李四這話一出,酒家裏麵哪裏還有人敢再坐著的,紛紛起身付了錢就走,唯獨程苧三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自顧自的飲著茶。
李四看了程苧三人一眼,撇了撇嘴,衝著酒家掌櫃的道:“張掌櫃,進來四爺有條發財的門路要指給你,不過你得先拿出十兩銀子來做個擔保,怎麼樣?”
張掌櫃麵有難色的笑道:“嘿嘿,四爺,小的就不勞四爺您費心了,小的這小店兒生意還算過的去,指著它養家也就夠了,小的我是人小命賤,發財的事兒還是四爺您合適些。”
李四聽完了把眼睛微微一眯道:“你這小店兒生意還行?哼哼,我以前跟一位先生學過算卦,你這小店兒隻怕過了今天,就有點艱難了。”
“這……”張掌櫃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百裏行在一旁用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喝道:“掌櫃的,你這生意還做不做了?打壺酒都磨磨蹭蹭,趕緊去給我催催去。”
“哎哎,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看看。”掌櫃的點頭哈腰的跑進了裏屋。
李四聞言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百裏行,百裏行笑了笑,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來放在桌子上道:“那位兄弟,方才你說的發財的道兒是什麼?我也想入個夥兒,不介意的話來喝杯茶水,咱們聊聊?”
李四笑著一步三搖的走到百裏行桌前,李四的手下趕忙給李四搬了把椅子,李四坐下來道:“這位朋友,你是做什麼的?”
百裏行笑了笑道:“在下紀昆,是個做生意的商人,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李四微微一皺眉道:“你是紀家的人?”
百裏行擺了擺手道:“那倒不是,我是江南人士。”
李四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叫李四,也是做生意的,道上的朋友給麵子,叫我聲四爺。”
百裏行抱了抱拳道:“四爺,不知方才四爺說發財的路子是什麼?”
李四喝了口茶,清了清嗓音道:“是個大買賣,四爺給你保個底,你投裏麵多少錢,到最後至少翻三番。”
“這麼好?”百裏行佯裝驚訝道“天底下還有這般好買賣?”
“那是”李四瞥了百裏行一眼道“這天底下你沒見過的好買賣多了去了,不過這買賣也不是我自己做的,得先交十兩銀子當押金,如何?”
百裏行笑著道:“隻要四爺能讓我分一杯羹,別說十兩,五十兩我都能出,不過我身上可沒做買賣的錢,隻有十幾兩的碎銀子,四爺你看能不能先借我點去做這買賣,過幾日我取了錢,便回來還你。”
這李四哪有什麼買賣做上,無非就是變著法的跟酒家收保護費,哪知道百裏行今天自己撞上來了,李四笑著道:“紀老弟,咱們兩個誰跟誰,這做買賣的錢哥哥就先幫你出了,就當是哥哥送你的見麵禮了。”
百裏行笑著將十兩銀子放回懷中道:“那就多謝了。”
李四微微一愣道:“紀老弟,你這押金……”
百裏行擺了擺手道:“四爺你也先幫我墊上,等到分紅的時候,你把這錢扣去,把餘下的錢給我就是了,反正這錢都在你那押著,我就算跑了你也沒損失。”
李四聞言臉唰的一下就沉下來了,鐵青著臉道:“好小子,你耍我不成?”
百裏行詫異的看著李四,點了點頭道:“對啊,我就是閑著沒事耍你,怎麼?你剛看出來啊?”
李四隻覺得聽完百裏行這一句話,肺都要氣炸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伸手就要掀桌子,鐵托大手往桌子上一按,沉聲喝道:“你敢!”
李四兩隻手掰著桌子一角,兩條胳膊卯足了勁,牙關緊咬,臉憋得通紅,原本輕飄飄的桌子上加了鐵托的一隻手,就好像上麵壓了一座大山一般。
李四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一邊喘一邊喝道:“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打!”
李四手下的十幾個小無賴怪叫一聲,奔著鐵托跟百裏行就打來,鐵托大手一抓,一隻手拎著一個無賴,跟往門外扔爛梨似得,順手一扔,一個小無賴徑直飛出門外,躺在地上直哼哼,百裏行下手更不留情,打的李四的手下不是筋斷就是骨折。
沒幾息的工夫,倆人就把李四的手下給打發了,李四苶呆呆的看著百裏行和鐵托,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百裏行笑著道:“怎麼樣四爺?我給你指條保命的門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