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飛塵苦笑吐實情 聶天驕吐血逢仇敵

端木凇看向謝天飛二人,皺眉道:“花侯爺,這謝天飛我倒是認識,他旁邊的這是什麼人?”

花飛塵眼皮都不抬一下道:“他是殺林姑娘的凶手。”

“林姑娘?”端木凇猛然站起身來道“林艾?!”

花飛塵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屠蘇城林家小姐林艾。”

端木凇走到那人跟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人,將他堵在嘴裏的麻布拿開,皺眉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那人活動了一下嘴巴,嘴角微微帶笑道:“我叫趙懷,風林郡人。”

端木凇麵帶冷笑的問道:“風林郡?風林郡與屠蘇城相隔千裏有餘,你與林姑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對她下毒手?”

趙懷嘿嘿一笑道:“剛才聽你說話我還覺得你是個明白人,哪想到你這麼糊塗?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還不是因為錢?”

端木凇微微一愣,將死之人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的?這趙懷怎麼麵帶喜色?為錢殺人自然算不得什麼新鮮事,可是趙懷如此不懼,隻怕不是貪錢之人,此中必有隱情。

趙懷見端木凇臉色陰晴不定,一臉淫笑道:“嘿嘿嘿,被你看出來啦,我殺那小妞的時候也沒讓她難受,倒是讓她先舒服了一下,嘖嘖,那皮膚……”

端木凇不等趙懷說完,伸手用麻布塞住了趙懷的嘴,瞥了趙懷一眼,又將謝天飛口中的麻布拿了下來,笑著道:“咱們又見麵啦,謝兄,近來可好麼?”

謝天飛看著端木凇的雙眼都能瞪出火星子來,上下牙咬得格格作響,惡狠狠的道:“你說呢?”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能生氣,能說話,看來過得不錯。”

說罷了話,將麻團塞回了謝天飛嘴中,坐回桌旁道:“花侯爺,小菜上完了,該上主菜了吧?”

花飛塵微微一愣道:“什麼?”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笑道:“花侯爺不是打算就拿出這麼兩個人來打發我吧?且不說這趙懷是真是假,就說謝天飛,你真的覺得謝天飛對我有什麼威脅麼?花侯爺,跟他們一比,你才是心腹大患啊。”

花飛塵將手中酒杯緩緩放下,皺眉道:“既然如此,端木教主,那你說要什麼你才能與我聯手?”

端木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心不在焉的道:“花侯爺,其實我很費解,你之前不是跟八王關係不錯麼?怎麼現在要找我來聯手對付他了?”

端木凇話剛說完,花飛塵臉色大變,牙關緊咬道:“當初我跟那八王立下約定,我助他登基坐殿,他讓我做武林盟主,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哪想到他出爾反爾,還下令通緝我們,這口氣不出,還算什麼男人?”

端木凇眉頭緊鎖道:“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什麼事情?難道說八王……”

“不錯”花飛塵點了點頭道“八王已經在今年春節皇上宴請群臣的宴會上設了埋伏,要在宴會上謀朝篡位。”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那你去告訴皇上不就是了?你的身手潛入大內也不是什麼麻煩事,當今皇上大權在握,隻需告訴皇上取消宴會,那八王的計劃不就落空了麼?”

花飛塵苦笑了一聲道:“端木教主,你想的太簡單了,八王那老狐狸早就把皇上軟禁了起來,別說我了,就是滿朝文武要見皇上也得先經過八王同意,善撲營三班換防,日夜守在皇上身邊,更有八王手下的高手和大陣守護,尋常人根本就進不去。”

端木凇沒料想到自己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八王竟然如此囂張跋扈,連皇上都給囚禁了起來,端木凇眉頭緊鎖道:“皇上不可能看不出八王的狼子野心,皇上為何不下詔調集天下兵馬到京師勤王呢?”

花飛塵飲了一口酒道:“我剛才說了,八王將皇上看管的那麼嚴密,皇上的詔令連後宮都出不去,還怎麼下詔勤王?”

“這可有些麻煩了。”端木凇眉頭皺成了一團,手指輕輕的扣著桌麵道:“那不知花侯爺有什麼妙計?”

花飛塵聞聽此言笑逐顏開,飲了一口酒道:“端木教主你手下能人異士頗多,咱們大可以來一個偷龍轉鳳,先將皇上請出來,密詔調請天下兵馬勤王,等到春節宴會之日,再由皇上親率勤王兵馬殺回京師,那八王就算有通天本領到時候也無可奈何了。”

“偷龍轉鳳?”端木凇站起身來道:“花侯爺,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回去商議一下,至於這兩人……”

花飛塵擺了擺手道:“端木教主隻管請便,此事關係天下蒼生,還望端木教主早做計議。”

端木凇點了點頭,抱拳道:“花侯爺,在下告辭。”

“端木教主慢走。”

端木凇下樓走出了客棧,身後史奈和項良兩人拎著謝天飛與趙懷緊跟在後,聶天驕等人見端木凇出了客棧,趕忙上前道:“端木,花飛塵怎麼說?謝天飛怎麼會在這裏?”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此處非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再說,鐵托,將這兩人帶好。”

“好嘞。”鐵托應了一聲,將那兩人跟拎小雞仔似得拎了起來,往馬背上一放。

端木凇翻身上馬,直奔鎮東,一路上揚鞭打馬,一直跑出十多裏去,在一處破敗的關帝廟前才勒住了馬。

聶天驕坐在馬上皺眉道:“端木,你帶我們到此處作甚?”

端木凇下了馬,將馬拴好道:“今日花飛塵跟我說了些事情,此處安全些。”

眾人進了關帝廟,收拾出一塊幹淨地方來,聶天驕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坐在蒲團上道:“端木,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

端木凇這才將今日與花飛塵見麵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眾人說了出來,隻見眾人出了鐵托之外,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等到端木凇說完了,聶天驕皺眉道:“這花飛塵陰險狡詐,怎麼開始憂國憂民了?”

百裏行在一旁一邊飲酒一邊道:“端木,我看咱們還是先弄清楚這花飛塵說的是真是假才是,隻聽他一麵之詞,到時咱們將皇上請出來,他再給咱們安個罪名,隻怕咱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聶天驕點了點頭道:“百裏說的有道理,隻聽花飛塵一麵之詞,確實難以信服,更何況這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萬萬馬虎不得。”

端木凇眉頭緊皺道:“說的沒錯,百裏,就勞煩你跑一趟,把陳愁請來了。”

百裏行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關帝廟,翻身上馬,一路向西不見了蹤影。

眾人目送百裏行離去之後,聶天驕用紙扇指著趙懷道:“端木,你帶回來的這人是誰?”

端木凇歎了口氣道:“花飛塵說,就是他殺的林姑娘。”

“什麼?”

聶天驕噌的一下從蒲團上跳了起來,幾步走到趙懷麵前,拿下趙懷口中的麻布,揪起趙懷來,恩狠狠的道:“是你殺的艾兒?”

趙懷嘿嘿笑著道:“不錯,不過那位公子說的還差了些,我不光殺了林姑娘,還在殺她之前享受了一把。”

“我草你媽!”

聶天驕兩眼猩紅就拎起趙懷,轉身將他摔在地上,雙拳好似雨點一般奔著趙懷臉上打去,趙懷身下的地麵龜裂,整個臉上都是鮮血。

端木凇與程苧、鐵托三人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麼時候見過一向胸有成竹、臨危不亂的聶天驕爆粗口?什麼時候見過聶天驕跟鐵托似的用拳頭大人?

鐵托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小聲道:“端木,天驕不會把那人給打死了吧?”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不會,天驕心中有數。”

約莫打了一刻的時間,聶天驕兩眼含淚一聲暴喝,聶天驕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喉頭一甜,哇的噴出一口血來,咣當一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天驕!”

鐵托與程苧兩人趕忙上前查看,端木凇搖了搖頭道:“他沒什麼大礙,一時悲痛過度罷了,苧兒,你帶他到旁邊去休息休息。”

程苧點了點頭,鐵托將聶天驕背到一處通風處,程苧弄來一些水沾濕了毛巾,輕輕的放在聶天驕頭上。

端木凇等到程苧兩人走了之後,這才伸手從深凹下地麵的土坑裏將趙懷血肉模糊的頭拎起來,伸手往趙懷體內輸了些內力,鐵青著臉道:“林姑娘的骸骨現在何處?”

趙懷從腫的猶如豬頭一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盯著端木凇道:“嘿……咳咳,你……你猜呢?”

端木凇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你讓我猜?那我就猜猜看。”

說罷了話,端木凇將趙懷拖到大殿中央,拽出忘憂劍來,幾道劍花將趙懷身上的衣服切得絲毫不剩,雖然現在端木凇的表情顯得人畜無害,可是趙懷隱隱覺得有一絲不祥。

端木凇笑著點了點頭道:“趙懷,你現在有三條路可以走,第一條路我生剝了你的皮,給我做雙鞋底,第二條路我將你腰下剁為肉醬,再把你扔到亂葬崗中,讓野狗吃了你,第三條路,說出林艾的骸骨下落和你的目的,不要懷疑我,我的內力足以讓你直到被剝光了皮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