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窮謹慎的拱了拱手道:“是。”
莫道窮轉身出了千帆樓,吩咐看管在千帆樓前的士卒道:“你們在這裏好好看守,不得讓任何人入內。”
“是,大人。”
莫道窮點了點頭,飛身上了屋簷,幾個輾轉來在了南麵城牆下的一座小房子前,在門口低聲道:“傳王爺令,速取端木凇項上人頭。”
說完了話,莫道窮轉身離開了,就在莫道窮轉身的同時,數道黑影好似燕子一般飛出了那座小房子,隨即就不見了蹤影。
端木凇一行人縱馬在洑水城內狂奔,聶天驕打馬上前與端木凇並肩而行,低聲道:“端木,發生什麼事了?”
端木凇麵無表情的沉聲道:“八王想讓我助他造反。”
“什麼?”聶天驕微微一愣“八王已經位極人臣,怎麼還會有造反之心?”
端木凇笑了笑道:“你也說了,他不過隻是人臣而已。”
聶天驕皺眉道:“看這樣子你是沒給八王好臉色看,八王斷然不會放過咱們,咱們現在去哪裏?”
端木凇狠狠的抽了馬屁股一鞭道:“青山鎮,百獸莊,宣飛鵟還在那裏。”
“好。”聶天驕打馬揚鞭,眼看就要到城門口了,突然聶天驕眼睛一花,數道黑影落在聶天驕馬前。
聶天驕心下大驚,連忙扯住馬韁繩,眾人勒住了馬,鐵托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不要命了?”
五個黑衣人一字排開,中間那人邁出一步朗聲道:“取你們性命的人。”
端木凇微微一愣,低聲嘟囔道:“他的人怎麼來的這麼快?”
中間那人從懷中掏出一件奇兵來,兩頭好似鐮刀一般,中間約莫有兩尺左右,兩根鐵鏈牽扯著兩頭的鐮刀,與聶天驕的百步藏星勾有幾分相似。
中間那人一揮手,沉聲喝道:“殺。”
隻見黑衣人身影一模糊,便不見了蹤影,端木凇在馬上抽出忘憂劍來喝道:“小心。”
端木凇長劍一橫,雙腳一點馬鐙,縱身撲向中間的那個黑衣人,那黑衣人手一揮,那鉤子刮著風聲,嗡的一下直奔端木凇而來,端木凇趕忙彎腰躲過,落地之後回身一劍,直削黑衣人小腹。
黑衣人身影一模糊又不見了蹤影,端木凇一連試了幾次,黑衣人的身法十分詭異,好似影子一般難以捉摸,無奈之下端木凇隻得用長劍護住身周要害,雙眼緊緊的盯著黑衣人的身形,等他乏力之後再出招。
聶天驕與端木凇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聶天驕的百步藏星勾與黑衣人的奇兵打的不分上下,聶天驕的百步藏星勾雖然有些單薄,可是靈活的很,另一隻手攥著鐵燈,不僅能放暗器,又能彌補自己兵刃輕薄的缺點,而那黑衣人的功夫也是不弱,兩人打的好似雙龍爭珠又如雙蛟出洞。
打的最順的應該算是程苧了,黑衣人詭異的身法雖然讓端木凇覺得頭疼,可是對程苧來說慢的好像在爬一般,剛一交上手程苧就發現了,黑衣人的身法非是輕功那般以步法閃避,而是用黑色的內力將雙腳裹住,以內力猛然撞擊地麵而進行移動。
程苧的輕功經由步子明與彭正奇兩位當今武林的泰鬥親自指點,單以輕功而論,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高度,不過程苧覺得這黑衣人的身法有趣的緊,仗著自己身法快,程苧一邊與黑衣人遊鬥,一邊慢慢琢磨著黑衣人的步法。
百裏行可謂是眾人之中打的最為凶狠的,一雙鋼爪猶如兩條狂蟒一般上下翻滾,黑衣人的奇兵若是進攻則有奇效,若是用來防守其中弊端盡露,百裏行原本好似閉著的一雙丹鳳眼瞪得溜圓,雙爪不停的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隻有防守連用那詭異身法的機會都沒有。
眾人裏麵最慘的要數鐵托了,鐵托雙膀雖然有千鈞之力,勇武過人,可是最頭疼的就是這種輕巧的兵刃與功夫,自己打起來好像在用大炮轟蚊子一般,還好身旁有宋觀護著,兩個人背貼背的站著,黑衣人一時之間也奈何不得他們。
端木凇長劍一抖,震開黑衣人的鐵鏈,高聲喝道:“天驕,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怎麼辦?”
聶天驕揮著藏星勾與黑衣人的鉤子勾在了一起,聶天驕使勁一拉,咬著牙道:“我哪知道怎麼辦?先殺了再說。”
程苧笑了笑,身影一模糊轉到黑衣人身後,黑衣人微微一愣,程苧身影又變得模糊,一道紅影落在端木凇身旁道:“端木,他們的身法我已經學會啦,快看!”
端木凇咬著牙架開黑衣人兩道鉤子,喝道:“苧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這身法到底怎麼破?”
程苧笑了笑,兩柄烏雲錘一轉,左右手一伸,逼退了打向端木凇的黑衣人,也打退了自己的黑衣人,笑著道:“猛攻下盤。”
端木凇點了點頭喝道:“攻他們下盤,破他們身法。”
聶天驕微微一愣,對麵黑衣人的鉤子奔著聶天驕的咽喉割來,聶天驕彎腰縱身,手中藏星勾一揮,好似一條銀蟒一般直取黑衣人雙腳,黑衣人身影一模糊便消失不見了,聶天驕得理不饒人,手中的藏星勾好似一條鐵棍一般,轉身畫圓直掃地麵,黑衣人無處落腳,隻得拚命攻向聶天驕麵門,聶天驕用鐵燈護住要害,一時之間打的黑衣人雞飛狗跳。
百裏行好似沒聽到程苧與端木凇的對話一樣,一雙鋼爪勇往直前,一對鐵手有去無回,黑衣人被百裏行逼得步步倒退,黑衣人一轉身借勢揮鉤打向百裏行麵門,百裏行陡然一聲暴喝,右手猛然抓住了鐵鏈,鐵器相交的聲音聽的人牙根犯酸,百裏行右手用力一拽,身子借力猛衝,噗的一聲整個左手穿過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鐵托與宋觀兩人配合的可謂是天衣無縫,鐵托聽到端木凇提醒之後,讓宋觀雙腿夾住自己的腰站在背上,鐵托掄圓了九轉棍,就地一頓掃,黑衣人莫說是落在鐵托周圍,就是落在外麵被勁風刮到雙腿也得負傷,宋觀則護住鐵托與自己身上的要害,黑衣人不攻則已,一旦動手非得讓宋觀將兵刃取了不行。
端木凇一套“寒風劍法”使得飄飄欲飛,黑衣人在端木凇周圍越打越覺得自己好似赤身裸體在寒冬的夜裏一般,陣陣冷風好似小刀片一樣穿透自己的皮肉,一陣陣的刮在自己的骨頭上,程苧點破身法之後,黑衣人變得處處被動,一開始壓著端木凇打,現在完全反轉了過來。
端木凇揮劍刺向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後退一步躲開,端木凇借勢轉身,舉劍劈了下來,黑衣人趕忙用手中奇兵格擋,噌的一聲輕響,黑衣人手中的奇兵斷成兩截,端木凇將長劍在胸前一橫道:“我無意要殺你們,也無意與你們為敵,咱們各走各的如何?”
黑衣人瞪著猩紅的雙眼,惡狠狠的道:“不可能,今日必取你們項上人頭。”
百裏行跑到端木凇身邊低聲道:“端木,城北與城東方向有不少軍隊朝著咱們這邊兒來了。”
端木凇點了點頭,朗聲對黑衣人道:“那你說,究竟要我們怎麼樣你才肯放我們走?”
黑衣人咧嘴笑了笑道:“簡單,留下你的人頭,或者留下你們的人頭。”
端木凇眼神中一道寒光閃過,冷聲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端木凇微微笑了笑道:“我倒還有個辦法,你們肯定會放過我們走。”
黑衣人微微一愣,眼神詫異的看著端木凇,端木凇雙眼突然變得猩紅,沉聲喝道:“那就是留下你們的人頭。”
說罷了話,端木凇雙腳點地,右手仗劍直奔黑衣人心口刺來,黑衣人微微一愣,眼看端木凇的劍到了麵前,黑衣人趕忙閃身,忘憂劍的劍鋒擦著黑衣人的胸口劃過,瞬間血液便浸透了黑衣人的衣衫。
程苧也不再囉嗦,手中一對烏雲錘上下紛飛,沒三個回合,一錘將黑衣人的腦袋砸的稀碎,聶天驕手中藏星勾越揮越快,鐵燈裏的暗器猶如天上的繁星一般,連綿不斷的射向黑衣人,百裏行在鐵托與宋觀兩人身邊,三個人打的黑衣人後退不止。
突然百裏行大聲喝道:“快點,我能看見他們的旌旗了!”
正說話的時候,洑水城南城門突然嘎拉拉一聲響,端木凇眉頭一皺,隻見城門正在慢慢落下,端木凇大聲喝道:“苧兒,你去幫百裏,鐵托,天驕,你們兩人去攔住城門。”
幾人應了一聲,鐵托與聶天驕拔腿就往城門跑去,鐵托將手中的九轉棍往城門底下一杵,雙手用力將九轉棍夯進地裏三寸左右,聶天驕上了城門,將守城的將校全部扔了下來,探出身子來大聲道:“端木,他們將機關破壞了,城門控製不住。”
端木凇正著急的時候,突然有個身影好似飛鳥一般從城門外衝了進來,雙手攥著短匕,兩聲輕響,將兩名黑衣人刺翻在地,跪在端木凇麵前拱手道:“屬下來遲,還請教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