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端木凇拜祭汪五爺 千手王獨鬥汪管家

“好”端木凇輕輕的點了點頭“頭前帶路。”

宣飛熊引著端木凇眾人出了鎮子,端木凇一路上眉頭緊鎖,輕抿著嘴唇,臉陰的發黑,牽著馬韁繩的手不住的發抖。

鐵托側身問聶天驕:“天驕,端木沒事吧?”

聶天驕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道:“沒事,他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眾人一路無言,出了鎮子能有二裏,便聽到一陣接一陣的哭聲,端木凇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使勁的拽了拽馬道:“走快些。”

眾人趕到汪憲墳前,隻見整個鎮子的人都帶著孝,跪倒在地,與端木凇相識的茶棚掌櫃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端木凇,快步跑過來小聲道:“大爺,您來啦。”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我能過去上柱香麼?”

茶棚掌櫃的哭的兩眼通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道:“能,您跟我來。”

茶棚掌櫃的取了三支香,端木凇雙手托著香,到汪憲墳前點著了,不由得感觸頗深,前幾日還多蒙汪憲照顧,哪想到這幾日便天人永隔,端木凇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茶棚掌櫃走上前來攙扶端木凇道:“大爺,您節哀,想不到五爺這麼好個人年紀輕輕的就走了,唉,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端木凇站起身來將香上完,轉過身來道:“你隨我來。”

端木凇帶著茶棚掌櫃走出了人群,端木凇低聲道:“什麼人害的五爺?”

“不知道”茶棚掌櫃皺著眉頭道“隻知道是一群黑衣人,半夜進了五爺家裏,一宿的時間整個汪家就……”

茶棚掌櫃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端木凇拍了拍茶棚掌櫃的肩膀道:“我知道了,汪家上下有多少人?”

茶棚掌櫃想了想道:“那可就多了,汪家是個大家,加上仆人少說也得有幾百口。”

“幾百口……”端木凇皺了皺眉頭道“可有人看到過那些黑衣人麼?”

“有”茶棚掌櫃點了點頭“汪家管家汪福見過。”

端木凇一拂袍袖道:“一會兒你帶他來見我。”

茶棚掌櫃拱手道:“好,大爺,這次您可得給五爺報仇啊,五爺死得冤啊。”

說到這茶棚掌櫃跪倒在地抱著端木凇的腿哭道:“大爺,您是個有本事的人,我代全鎮父老求您了,給五爺報仇吧。”

端木凇雙手扶起茶棚掌櫃道:“你先起來,五爺仗義疏財,是個大善人,就算你不讓我去,我也得殺了那群人讓五爺瞑目。”

“多謝大爺了。”茶棚掌櫃又要跪倒,端木凇一把扶住了他道:“別這麼囉嗦了。”

過了半天的工夫,前來吊唁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茶棚掌櫃身後帶著一人跑到端木凇麵前道:“大爺,這就是汪管家。”

端木凇上下打量了一下汪福,此人約莫五十歲年紀,兩鬢花白,佝僂著身子,一臉的褶子,雙腿稍微有點羅圈,兩眼無神,麵色蒼白,端木凇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抱拳道:“汪管家,我叫端木凇,與五爺生前有過一麵之緣。”

汪福輕輕的抱了抱拳,口齒不清的道:“哦……哦,端公子有心啦。”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心想汪憲如此精明能幹的人,怎麼會請這麼個人做管家?

茶棚掌櫃湊上前來小聲道:“大爺,您老別介意,五爺生前的時候,汪管家精明的很,自從五爺走了之後,他就茶飯不思了,您別看他這幅樣貌,他今年可隻有三十歲。”

端木凇一怔,旋即點了點頭道:“汪管家,我此番前來除了拜祭五爺之外,還想查出凶手為五爺報仇。”

汪福原本無神的眼睛咻的亮了一下,打量了一下端木凇幾個人,旋即眼神又暗了下去,搖了搖頭道:“端公子的好意我心領啦,你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鐵托在一旁有些惱怒,一扛九轉棍喝道:“老頭兒,你說說俺們怎麼就不是他們對手了?”

汪福眼神空洞的歎了口氣道:“那些人來無影去無蹤,五爺連他們一招都接不下,你們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呢?”

茶棚掌櫃趕緊給汪福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別胡說,之前在我茶棚裏麵,就是這位公子跟這大漢救了五爺的性命,他們可都厲害著呢。”

端木凇笑了笑道:“汪管家,不知你覺得要有什麼功夫才能給五爺去報仇呢?”

汪福想了想道:“我隨五爺學過幾年鐵膽的功夫,雖然學的不精,但還算看的過去,幾位隻要有一位能從我手中奪了鐵膽,我便告訴你們當日夜裏的實情。”

端木凇笑了笑道:“宋大哥,你來試試麼?”

宋觀邁步出列剛要抱拳,端木凇趕忙衝著宋觀使了個眼色,宋觀借勢整了整衣衫道:“好,就由我來領教汪管家高招。”

汪福從懷中掏出一對兒鋥光瓦亮的鐵膽來,雙手垂於身側,低聲道:“小心了。”

宋觀點了點頭,汪福一個箭步猛衝上來,左手一撒手,一枚鐵膽奔著宋觀右腦打來,宋觀伸手去擋,那鐵膽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兒,轉到了宋觀腦後。

宋觀趕忙閃身躲開,汪福左手收回了鐵膽,右手一撒,一枚鐵膽直奔宋觀心口,汪福接著轉身的力道左手一撒,兩枚鐵膽好似流行追月一般直奔宋觀。

端木凇在一旁關注著汪福的一舉一動,汪福的招式確實與汪五爺的招式有些相像,可是汪福打鬥的時候好似用的要比汪五爺更圓滑一些,好像汪五爺的功夫是跟汪福學的才是。

汪福的一對兒鐵膽神出鬼沒,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宋觀猜了幾次都沒猜中它的來路,前胸和後心都狠狠的挨了汪福的鐵膽一下。

聶天驕在一旁看的焦急,喊道:“萬物飛時需禦風,巧用雙耳辨飛龍,二目乃是凡人物,怎比靈台空澈明。”

宋觀驚愕的看了聶天驕一眼,隨後閃身躲過汪福打來的鐵膽,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眼,汪福可不手下留情,雙手輕輕一撥,一對兒鐵膽輕飄飄的奔著宋觀飛了過去。

眼看著鐵膽要打中宋觀的麵門,端木凇剛要出聲提醒,聶天驕一把拉住端木凇,輕輕的搖了搖頭,隻見兩枚鐵膽詭異的在宋觀麵門處向左右分開,宋觀耳朵微微一動,猛然出手將兩枚鐵膽抓在手中。

汪福微微一愣,宋觀雙手遞過鐵膽道:“承讓。”

汪福接過鐵膽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好承讓的,是我技不如人。”

端木凇小聲的問聶天驕道:“天驕,你方才念得是什麼?”

聶天驕笑了笑道:“是甩手箭的口訣。”

端木凇微微一愣道:“宋觀也會甩手箭?”

聶天驕搖了搖頭道:“以他方才出手姿勢來看應該不會,不過甩手箭是從空手入白刃中演化而來的,我想這兩者之間口訣應該差不多。”

端木凇笑著輕輕的拍了拍聶天驕的肩膀道:“真有你的。”

汪福走上前來衝著端木凇一拱手道:“端木公子,你有什麼想問的,我自當知無不言。”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汪管家,五爺的鐵膽功夫可是跟你學的麼?”

汪福輕抿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端木凇看了一眼汪福,趕忙道:“那日夜裏是什麼人去的汪家?”

汪福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咬著後槽牙狠狠地道:“沈家。”

端木凇一愣,宣飛熊說是沈家端木凇深信不疑,畢竟宣飛熊行走江湖多年,各門各派的武功都知道些,可是區區一個汪家的管家竟然知道沈家的套路,端木凇不免有些吃驚,端木凇輕撫著下巴道:“汪管家為何這麼確信?”

汪福看了端木凇一眼道:“前幾日五爺重傷回家,將在茶棚中發生的事都跟我們說了,說那沈家的人怎麼自以為是,還說有兩位公子如何打抱不平,最後從懷中掏出兩根手指來跟我說這是打傷他的人的手指,而那夜裏領頭的那人恰好少了兩根手指。”

端木凇皺眉道:“果然是他。”

汪福仿佛沒聽到端木凇說話,自顧自的道:“那日夜裏剛剛亂了起來,五爺就將我喚到房裏,給了我一塊令牌讓我到青山鎮百獸莊找人來救,哪料到我剛出了府門,五爺就……”

端木凇點了點頭,明白為何當日是管家前去找宣飛熊求援,而不是汪憲本人,汪憲自知功夫不如汪福,所以才派汪福殺出重圍前去救援,怎奈沈休生的手段也太過毒辣了。

端木凇拍了拍汪福的肩膀道:“汪管家,五爺可有什麼後人活著麼?”

汪福點了點頭道:“有,小公子今年四歲,那日夜裏他去城南舅舅家住,沒被沈家擄走。”

端木凇大喜道:“他現在何處?”

“就在前麵不遠的茅草屋裏,我與小公子一同在此為五爺守孝。”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汪管家,你與小公子在此處危險的很,不如你與他一起到風雪山莊去,一來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二來也可讓小公子習武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