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寶?”端木凇微微一皺眉道“他們現在哪裏?”
公孫桐想了想道:“稟教主,午後我與狄侯爺一起去八門旗的時候,好像看見宋天寶他們正壓著鏢車往山下走,估計是要回去。”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冥大哥,韋三生,你們兩人駕兩匹快馬往江竹城方向,速速將宋天寶一行人追回,到了不必說緣由,就說我有要事請他相商。”
冥熙與韋三生兩人一抱拳,剛要領命,百裏行站出身來道:“端木,讓我去吧,畢竟我比他們與宋天寶相熟些,我去了他也不會說什麼。”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那好,韋三生,你去給百裏備匹快馬,一路小心。”
百裏行點了點頭,轉身跟著韋三生直奔普救寺方向,說話間眼看著東方漸露白色,端木凇擺了擺手道:“走吧,回普救寺,等打點好了普救寺咱們便直奔風雪山莊。”
一行人回到普救寺中,子因和尚為眾人騰出一塊兒睡覺的地方來,眾人熬了一夜,也沒人顧忌什麼,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便睡了起來。
過了晌午,端木凇睡得正香,百裏行一路小跑的闖了進來,喊道:“端木,不好了!不好了!”
端木凇朦朦朧朧的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木愣愣的眨了兩下,擺了擺手,走到了院中道:“什麼事?”
百裏行皺眉道:“宋天寶一行人失蹤了。”
“什麼?”端木凇猛的醒了過來“宋天寶失蹤了?那一群大活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失蹤了?”
百裏行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下了山直奔江竹城方向,沒多遠便在一片樹林中遇上了宋天寶他們的鏢車,鏢車被人翻過,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宋天寶一行人也不見了蹤影,地上也沒有血跡。”
端木凇手撫著下巴皺著眉頭道:“有沒有可能是周圍山上的綠林幹的?”
“不會”百裏行堅定的搖了搖頭“那地方方圓十裏的各個山頭我都跑遍了,宋天寶是鏢師出身,跟那一片兒綠林們相熟的緊,斷然不是他們所為。”
“那就奇怪了”端木凇坐在院中的欄杆上道“莫非是花飛塵?”
“說不定真的是他”百裏行坐在端木凇對麵道“昨晚花飛塵隻身前來,極有可能是他手下的那幾個清心王幹的。”
“我看沒這個可能”聶天驕搖著紙扇,扶著額頭走了出來。
“你醒了?”百裏行笑著問道。
聶天驕搖了搖頭道:“你那麼大聲音,就是大象也給你吵醒了。”
端木凇皺著眉頭道:“天驕,你來說說為什麼沒這個可能?”
聶天驕走到兩人身邊道:“倘若真是花飛塵,那他為何要大費周章的讓宋天寶一行人押解著僧人到此再截回去呢?再說昨晚花飛塵無論是引爆炸藥還是憑空消失,都不會是自己一個人能做到的,他的那些手下擺明了是跟在花飛塵左右,所以我覺得不可能是花飛塵做的。”
“那會是誰呢?”端木凇皺眉道“我們先這樣,百裏,你奔波了一天,先去休息吧,一會兒我派人去查查普救寺與哪些門派有過節,宋天寶又與哪些勢力有糾紛,或許咱們能從這裏麵得到些線索。”
百裏行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房內,聶天驕坐下身來道:“普救寺乃是江湖大派,平日裏樂善好施,與江湖之中的門派向來沒什麼瓜葛,再加上普救寺智明方丈向來不在寺中,大小事務由監寺智清掌管,智清大師是江湖上難得的好性子,依我所見針對普救寺應該也沒什麼可能。”
“那就是說隻有宋天寶了?”端木凇搖了搖頭道“宋天寶鏢師出身,行走江湖多年,恐怕恩怨情仇數不勝數啊。”
聶天驕皺著眉頭想了想道:“端木,你可知道沙道成去哪兒了?”
端木凇沉吟了一下道:“自從上山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
聶天驕歎了口氣道:“我覺得此事與沙道成脫不了幹係。”
正說話之間,冥熙走出了房門,衝著端木凇抱了抱拳,端木凇笑了笑道:“冥大哥,睡得可好?”
冥熙點了點頭,端木凇走上前道:“冥大哥,咱們碧教可曾屠過一個在伏牛山名叫黑龍寨的寨子麼?”
冥熙低著頭想了半晌,看了端木凇一眼又搖了搖頭。
“沒有?冥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近期殷侯爺吩咐的,你還不知道呢?”
冥熙又低著頭在想,韋三生走出房門上前道:“參見教主。”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咱們碧教可在伏牛山屠過一個名叫黑龍寨的寨子麼?寨主叫沙道成。”
韋三生搖了搖頭道:“沒有,江湖上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伏牛山是座荒山,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那裏怎麼可能會有綠林?”
“這麼說果真和這沙道成有些關係。”端木凇喃喃道。
韋三生微微一愣道:“教主您說什麼?”
“沒什麼,你去替我將司徒功先生請來,我有事要問他。”
韋三生拱手道:“屬下遵命。”
端木凇皺著眉頭道:“司徒功、玄老七,到底是什麼人將宋天寶擄走了呢?”
冥熙在一旁皺了皺眉頭低聲道:“自己。”
“冥大哥你說什麼?”端木凇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冥熙道“你說自己?”
冥熙點了點頭,聶天驕啪的一下將紙扇收了起來道:“有可能,方才百裏說宋天寶一行人失蹤的地方既沒有血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可是箱子都空了,極有可能是宋天寶他們自己做的。”
端木凇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又道:“可是宋天寶一行人擄走普救寺僧人做什麼?”
聶天驕突然抬起頭來笑道:“現在就知道了。”
隻見不遠處的屋簷上站著一人,像是個書生模樣,衝著端木凇抱了抱拳,高聲道:“在下莫道窮,見過端木教主。”
端木凇眯著雙眼道:“原來是莫先生,今日怎麼有空到普救寺來了?莫非先生也信佛麼?”
莫道窮搖了搖頭道:“非是信佛,傳八王爺口諭,四日之後請端木教主蒞臨洑水城南千帆樓一聚。”
說罷了話,莫道窮手腕一翻,一枚袖箭釘著一張請帖奔著端木凇打來,聶天驕伸手將請帖抓在手中,那袖箭卻餘勢不減的釘在了地麵上,聶天驕將請帖遞到端木凇手中。
端木凇打開掃了一眼請帖,笑著道:“倘若在下不去呢?”
莫道窮笑道:“哈哈哈,端木教主乃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八王爺說他最佩服的便是端木教主這般青年才俊,因此斷然不願加害與你,不過八王爺信道不信佛,端木教主若是不去,隻怕普救寺的僧人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端木凇仰天笑道:“哈哈哈哈,普救寺僧人與我素不相識,他們生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我數日未曾見到八王爺,陸家莊一別甚是想念,回去告訴八王爺,四日之後我必會赴約。”
莫道窮抱了抱拳道:“如此便告辭了。”
說罷了話,莫道窮一個轉身便不見了蹤影,冥熙在一旁冷森森的道:“換。”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莫道窮精於算計,他敢隻身前來,必定是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就算我們將他抓住了,到時候與他換人,也得前去赴約。”
聶天驕皺著眉頭道:“端木,你當真要去麼?”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那不如讓八門旗先去千帆樓,早作打算,倘若那八王當真心懷叵測,咱們也好應對。”
聶天驕說完了話,冥熙看了聶天驕一眼,端木凇笑了笑道:“不必了,他是皇親國戚真要算計我們,我們防也防不住,對了,冥大哥,你說讓天驕他們如咱們碧教如何?”
冥熙點了點頭道:“好,替。”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道:“你是說讓天驕他們替代那些跟著花飛塵的清心王?”
冥熙點了點頭,端木凇拍手道:“太好了,天驕,在風雪山莊,咱們一起辦入教如何?”
聶天驕笑了笑道:“那是最好,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眼前之事。”
說話之間,韋三生與司徒功兩人進了院子,端木凇趕忙上前道:“司徒前輩,晚輩有禮。”
司徒功還禮道:“端木教主叫我前來有什麼吩咐?”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吩咐不敢當,晚輩隻是有一事想跟前輩請教,前輩可知道那沙道成是什麼人麼?”
司徒功微微一愣道:“不是伏牛山黑龍寨的寨主麼?”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道:“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伏牛山是一座荒山,並沒有黑龍寨這麼一道綠林,也沒有沙道成這麼個人物,這沙道成可能是八王爺的手下。”
司徒功搖了搖頭道:“八王自然不會親自派手下來做這種事情,以八王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來說,一般會讓宏光堂去做,沒錯,就是宏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