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驕不解的看著端木凇道:“端木,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在此處住下?”
端木凇笑了笑道:“留在身邊至少比讓他藏起來要好,大師,勞煩你去請狄侯爺多派幾個兄弟看著宋天寶這行人。”
靈澈上人領命出了內屋,端木凇轉頭看了看聶天驕和百裏行道:“別再想了,無論如何明日咱們也就到普救寺了,無論是誰都不敢在普救寺內動手,除非他們想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
聶天驕點了點頭道:“普救寺智明禪師向來慈悲為懷,在武林中有威望極高,此次由普救寺召開如此盛會,相信前去參加的武林同道必定不會鬧事,隻是不知此次大會是為了什麼。”
百裏行坐在椅子上烤著火道:“據我所知是普救寺內捉了一個魔頭,此人年輕的時候縱橫江湖,專與江湖上的獨行客們打鬥,據傳此人嗜武成癡,每每學會一招便將教他招數的那人殺死,此人退隱江湖多年,一月前被普救寺僧人抓獲。”
端木凇皺了皺眉,心裏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旋即狠狠的搖了搖頭,聶天驕看端木凇有些異樣,問道:“端木,你怎麼了?”
端木凇輕輕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大家早點睡吧。”
次日清早,端木凇收拾好了起身出了門,百裏行正扶著鐵托向馬車走去,狄北山正在招呼八門旗眾,端木凇環視了一下四周,皺眉道:“狄侯爺,宋大哥他們呢?”
狄北山走近前來,抱拳道:“稟教主,宋鏢師他們一行人一大早就押鏢走了,說是早點去早點回去。”
“恩?”端木凇微微皺著眉“他沒說什麼嗎?”
“沒有”狄北山沉吟了一下“隻是跟看守的弟兄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弟兄們都收拾好了就上路吧,今天讓弟兄們都警醒著點。”
“是。”狄北山抱了抱拳便去招呼八門旗眾。
聶天驕走上前來道:“端木,怎麼沒見著程姑娘?”
端木凇笑了笑道:“她說有些要緊事要處理便走了,咱們不用管她,快些上路吧。”
聶天驕覺得端木凇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點了點頭跟在端木凇身後。
眾人行了能有小半日便來在了青佛山前,端木凇見路邊有個茶棚,擺了擺手道:“狄侯爺,讓弟兄們都休息一下喝點水吧,過會兒再上山。”
狄北山拱手領命,端木凇與百裏行、聶天驕三人坐在茶棚最靠裏的一張桌子上,狄北山吩咐茶小二道:“小二,去上一壺好茶到那桌上。”
狄北山四下看了看,茶棚裏麵坐的全是江湖人物,隨即道:“再去弄些開水來給我,去吧。”
“得嘞”店小二高喊了一聲便跑進了裏麵。
狄北山轉身還未出門,隻聽得身後有人說話道:“哼哼,狄侯爺別來無恙啊。”
狄北山回頭一看,原來是七聖郡的司徒功,一手甩頭功夫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狄北山抱拳道:“原來是司徒兄,失禮失禮。”
司徒功笑著抱了抱拳道:“狄侯爺,那三人是什麼來曆?居然要你在外麵喝開水,他們仨在裏麵喝茶?”
狄北山笑了笑道:“中間那位乃是本教新任教主,旁邊二人乃是教主的貴客,教主與貴客交談,我們做屬下的自當退避。”
司徒功斜著眼睛看了看端木凇道:“教主?狄侯爺,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沒跟我開玩笑吧?碧教什麼時候讓這麼個毛頭小子當教主了?就算不是你,那也是殷侯爺啊,最次也是那個花家小子,怎麼輪到他?”
狄北山瞪了司徒功一眼道:“司徒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等秉承龍老教主之言,教主手中持有忘憂劍,自然是我碧教教主,我又有何德何能?”
司徒功撇了撇嘴道:“算我失言,狄侯爺別見怪,來來來,跟我坐一桌,大會明天才開始,一會兒下午上山也來得及。”
狄北山擺了擺手道:“算了,咱們兩人等上山之後再聊,我現在要務在身,司徒兄對不住啦。”
說罷了話,狄北山抱了抱拳便往茶棚外麵走去,司徒功皺著眉頭瞥了端木凇一眼道:“這小子什麼來頭?他身上怎麼會有忘憂劍呢?”
茶桌之上,聶天驕輕輕的飲了口茶,掩著嘴型道:“端木,方才和狄侯爺說話那人剛才向咱們瞥了一眼,不知是何用意。”
端木凇也端起茶杯來掩著口型道:“靜觀其變。”
端木凇剛說完話,司徒功走上前來抱了抱拳高聲道:“在下司徒功,久仰碧教教主大名。”
司徒功說的話引來周圍桌子上不少江湖人士側目,端木凇起身抱拳道:“司徒前輩客氣了,在下端木凇,前輩請坐。”
說罷了話,端木凇向身邊椅子一伸手,司徒功撩袍坐了下來道:“端木教主小小年紀便做了這碧教之主,當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端木教主師從何處?”
端木凇笑了笑道:“晚輩乃是風雪山莊的弟子,家師名諱晚輩不便口述。”
司徒功點了點頭道:“恩,這兩位是……”
百裏行抱了抱拳道:“在下百裏行,市井散人。”
聶天驕也施禮道:“在下聶天驕,西府郡人士。”
司徒功笑著回了個禮道:“兩位少年相貌堂堂,果然後生可畏啊。”
百裏行與聶天驕笑道:“前輩過獎了。”
正說話之間,從旁邊桌子上走過一人來,站在端木凇麵前擰著眉頭道:“你就是新任的碧教教主?”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正是在下,閣下是……”
那人一擺手道:“我叫沙道成,伏牛山黑龍寨的寨主。”
端木凇起身抱拳道:“原來是沙寨主,失敬失敬。”
“呸”沙道成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少跟我來這套,你碧教無端滅我黑龍寨,我今日就要在你身上討回公道!”
說罷了話沙道成抬手便向端木凇肩頭襲來,百裏行起身伸手抓住了沙道成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的道:“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沙道成瞥了百裏行一眼道“你是什麼人?”
百裏行一把甩開沙道成的手腕道:“百裏行,市井散人。”
沙道成擺了擺手道:“這是我跟碧教的事,跟你沒關係,你最好閃開點,不然我連你也打。”
百裏行笑了笑道:“市井人管市井事,你不讓我管我偏要管,今天這事兒我還就管定了。”
“找死!”
沙道成一聲暴喝,輪拳便往百裏行胸口砸來,百裏行一貓腰從沙道成臂下劃到了沙道成身後,一掌拍在沙道成後背上,這一掌輕飄飄的沒用什麼力道。
沙道成一個縱身向前,轉回身來又是一拳打向百裏行麵門,百裏行伸手擋住了來拳,沙道成左手成掌去削百裏行的手腕,百裏行撤手退步,沙道成一個轉身右手握拳借力又向百裏行打來。
百裏行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轉到沙道成身後,一抱拳道:“沙寨主承讓了。”
沙道成揮拳還想再打,旁邊一桌有人冷笑道:“哼哼,被人家讓了三招還好意思動手,如今江湖上厚顏無恥之徒著實不少。”
沙道成瞪著雙眼回身喝道:“玄老七,你說什麼?”
隻見玄老七帶著一頂周圍全是黑紗的鬥笠,手中拿著茶杯道:“我自喝茶說話,關你何事?”
沙道成雙手握拳,指節嘎嘣直響,喝道:“玄老七,你讓人毀了臉,我沙道成可憐你不跟你一般計較。”
玄老七五指用力,嘎嘣一聲將手中茶杯捏了個粉粹,司徒功站在端木凇身旁道:“這沙道成完了。”
端木凇皺眉道:“前輩,此話怎講?”
司徒功笑了笑,低聲道:“這玄老七年輕時候是個俊美的男子,不過品行不端,有一次跟人偷歡被發現了,那人就毀了他的容貌,自此他在江湖上再沒了蹤影,不過近幾年他好似練成了什麼功夫,將當初毀他容的那家人殺了個精光,不過誰在他麵前提他的臉如何如何,他就一定會殺了那個人。”
端木凇點了點頭,右手輕輕的放在忘憂劍的劍柄上,司徒功低頭看了看端木凇,也沒說話。
玄老七五指成爪,閃身向沙道成脖頸抓來,沙道成隻覺得玄老七身形一黑,暗道一聲不好,雙眼緊閉隻等玄老七取走自己性命。
“住手!”
“且慢”
端木凇忘憂劍出鞘,橫劍架住了玄老七的手臂,另一個聲音卻是從茶棚外麵傳來的,隻見一個和尚山川僧袍,將沙道成拽出兩步多遠,雙手合十在胸前。
那和尚施禮道:“阿彌陀佛,還請施主息怒,方丈吩咐大會期間任何武林同道不得在青佛山動武,請施主見諒。”
端木凇收劍回鞘,抱拳道:“小師父,失禮了。”
玄老七冷哼了一聲,也將手收了回去,寒聲道:“沙道成,隻要你敢邁出這青佛山一步,我必取你性命,你隻求這小師父跟端木凇能再救你一次吧。”
說罷了話,玄老七一甩袍袖,付了茶錢便出了茶棚,沙道成抱拳道:“多謝小師父、端木教主相救,敢問小師父法號是……”
“貧僧法號子因。”
沙道成抱拳道:“子因大師,有禮有禮。”
百裏行笑了笑走到沙道成身旁道:“如何?你還報不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