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端木凇等人收拾停當,一大早狄北山就帶著清心王與三旗旗主在端木凇院內恭候。
端木凇站在院中掃視了一下周圍道:“狄侯爺,兄弟們都準備好了麼?”
狄北山抱拳道:“稟教主,清心王與三旗旗主俱在此處,艮坎巽三旗在莊口等候,屬下雇了馬車,供教主歇息。”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都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吧,馬車讓鐵托坐馬車吧。”
“屬下遵命。”狄北山轉身退了下去。
端木凇回頭道:“大師,鐵托的傷情……”
靈澈上人雙手合十道:“稟教主,鐵兄弟還需多休息幾日。”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我已派神行清心王去總教請妙手清心王去了,相信不日即可到達,到時你要協助妙手清心王全力醫治鐵托。”
“屬下遵命。”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那好,啟程普救寺。”
眾人出了三裏莊一直向東行了三日來在了衡水城外,如今已是入冬時節,原本淩冽的寒風更覺徹骨,端木凇緊了緊身上的棉袍問道:“狄侯爺,此處距普救寺還有多遠?”
狄北山走在端木凇身邊道:“稟教主,此處離普救寺還有五十裏路。”
端木凇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道:“天色已晚,狄侯爺你去安排兄弟們準備紮營,再派人去普救寺送上拜帖,明日咱們再去普救寺。”
“是。”狄北山轉身吩咐了下去。
一陣冷風刮過,端木凇皺著眉頭道:“大師,鐵托現在怎麼樣了?”
靈澈上人雙手合十道:“教主,兩日前自妙手清心王給鐵兄弟開完刀之後,鐵兄弟傷勢已無大礙,可下地行走但不能走的太久,再有三五日的光景鐵兄弟即可痊愈。”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那就好,走,咱們看看他去。”
端木凇轉身走到馬車前,伸手搭起簾子來,馬車裏麵妙手清心王任心正在給鐵托雙腿換藥,百裏行與聶天驕在一旁幫忙,端木凇笑了笑道:“鐵托,感覺好些了麼?”
任心欠身道:“屬下參見教主。”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莫要多禮,此番還要多謝你妙手回春。”
“此乃屬下應盡之責。”
鐵托在一旁半撐著身子笑道:“任大夫,端木說的也沒錯,俺這條命多虧了你才救回來的,你這不是妙手回春還有誰配得上這四個字?”
端木凇佯怒道:“看來你這傷勢也好了,既然如此你便下車一起行走,莫要再花這些錢了。”
鐵托微微一愣,聶天驕衝著鐵托眨了眨眼,鐵托抱著大腿嚎道:“哎喲,任大夫啊,疼死俺啦,哎呀,哎呀……”
眾人捂嘴偷笑,端木凇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再寬限你幾日,明日便到了普救寺了,到時你可不許亂說話。”
鐵托點了點頭笑道:“俺知道了,俺進了寺門就是啞巴,不說話。”
端木凇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出了車駕道:“天驕,百裏,你們兩人隨我來,大師,任先生鐵托的傷勢有勞你們費心了。”
靈澈上人與任心道了聲不敢,端木凇便帶著聶天驕與百裏行出了車駕,狄北山在路邊找了一間大廟,八門旗眾在廟周圍安營紮寨,端木凇等人進到廟中歇息。
端木凇坐在篝火旁邊,雙手烤著火道:“這天兒越來越冷了。”
百裏行的傷勢也好了,手中抓著酒葫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道:“可不是,天幹風大,外麵這寒風跟小刀似得。”
聶天驕坐在一旁輕輕的撥著柴火道:“你叫我們出來不會是跟我們談天氣的吧?”
端木凇笑了笑道:“明日就到普救寺了,據說江湖泰鬥都會到此,咱們若真的尋到拓跋陽該如何處置?”
聶天驕皺著眉頭道:“倘若在大會上真個打了起來,不僅給了拓跋陽可乘之機,也毀了這場大會,可是私下裏……”
聶天驕話說到此處便不再說了,百裏行喝了一口酒接著道:“私下裏這拓跋陽行為詭秘,隻怕到時候咱們找都找不到他。”
聶天驕點了點頭,將撥動柴火的木棍扔在一旁道:“我聽說明日大會普救寺方丈雖然沒有明著邀請門派,但是有些大門大派還是會聞聲而來,所以方丈還是設了看台,倘若我們讓拓跋陽坐在我們旁邊的話,那就能方便些。”
端木凇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道:“不妥不妥,如此說了,普救寺方丈便知道咱們與拓跋陽有梁子,怎麼會還能這麼安排呢?”
眾人正冥思苦想之間,隻聽得門外有爭吵之聲,端木凇皺眉道:“什麼聲音?”
聶天驕笑了笑道:“我去看看。”
沒一會兒聶天驕就跑了進來道:“端木,外麵是一群大漢,約莫能有十幾人,和狄北山他們吵得不可開交。”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走,咱們出去看看。”
端木凇幾人來在廟前,隻見外麵站著一群彪形大漢,為首的一人頜下一把剛髯,獅鼻海口正跟狄北山和幾個清心王怒目而視,雙方各按兵刃,眼看就要動手。
端木凇走出來清了清嗓子道:“狄侯爺,什麼事如此吵鬧?”
狄北山走到端木凇身邊道:“教主,這兒來了一幫押鏢的鏢師,非要在廟裏過夜,怎麼說都不行。”
端木凇笑了笑道:“我來看看。”
端木凇推開人群走到前麵笑道:“兄台高姓?”
那人看著端木凇愣了愣,端木凇抬頭看著那人也愣了愣,端木凇抱拳道:“原來是宋大哥,失敬失敬。”
來的正是三江城內與鐵托打鬥破陣的宋天寶一行人,宋天寶抱拳笑道:“原來是公子你在這裏,失禮了。”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無妨,宋大哥快隨我進來暖和暖和,狄侯爺你讓兄弟們幫忙把宋大哥的鏢帶到廟裏來,好生看管。”
宋天寶連連擺手道:“那怎麼使得?公子隻要給我們一間偏殿,讓我們過個夜就行了。”
端木凇笑了笑道:“好,依你所言,快進來喝兩碗酒暖暖身子。”
宋天寶隨著端木凇一行人進了大殿,在篝火旁端木凇招呼著宋天寶喝了兩碗酒,宋天寶臉色紅潤了起來,這才拱手道:“多謝公子啦,這方圓十幾裏之內再無落腳的地方,若不是公子收留,我跟弟兄們可就得挨凍了。”
端木凇笑了笑道:“宋大哥說的哪裏話?咱們行走江湖就是要與人方便,宋大哥這隻鏢要押往何處?”
宋天寶又喝了一大碗酒,擦了擦嘴角道:“押往普救寺,也不知是什麼怪人,非要我們在初八之前到普救寺。”
端木凇皺著眉頭好似在想什麼心事,宋天寶環視了一下大殿道:“公子,上次與我們打架的鐵兄弟呢?打歸打,這麼長時間沒見著還有點想他。”
端木凇笑了笑道:“鐵托受了點傷,現在屋裏修養。”
宋天寶皺了皺眉頭道:“受傷?還有人能將他打傷?我去看看他。”
端木凇在前頭引路,帶著宋天寶走進了內殿,鐵托正半躺在床上喝藥,宋天寶一進門就笑道:“哈哈,鐵兄弟,許久不見了。”
鐵托抬頭看了看宋天寶,笑道:“宋天寶?你怎麼來了?”
端木凇搬了把椅子讓宋天寶坐下道:“宋大哥押鏢要去普救寺,在這廟外麵遇到了,得知你受了傷特來看看你。”
宋天寶皺著眉頭道:“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鐵托擺了擺手道:“不重,俺現在還能破你們的大陣。”
宋天寶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鐵托道:“鐵兄弟,這是百花玉露丸,內傷外傷服了它都能多少有些幫助。”
鐵托接在手裏笑道:“多謝啦。”
宋天寶站起身來道:“鐵兄弟你好生休養,我跟兄弟們又想出了幾個陣,等你好了咱們再切磋切磋。”
“沒問題。”鐵托擺手道。
宋天寶又回身道:“公子,我去外麵看看兄弟們,你知道這押鏢自己片刻都不能離開,失禮了。”
端木凇笑了笑道:“宋大哥請便,明日我們也往普救寺方向走,咱們一起做個伴兒。”
“恩。”宋天寶應了一聲便出了大殿。
端木凇從鐵托手中拿過百花玉露丸來,遞給旁邊任心道:“任先生,你看看這是什麼?”
任心將百花玉露丸的瓶子打開聞了聞,又在火光下看了看,伸手將一枚丸藥扔進火堆裏焚燒,等到丸藥變成了一堆黑炭,任心才點了點頭道:“這是百花玉露丸無疑。”
聶天驕與百裏行走了進來,聶天驕皺眉道:“端木,你這是做什麼?也太多疑了。”
端木凇笑了笑道:“非是我多疑,是這宋天寶可疑。”
聶天驕微微一愣道:“怎麼講?”
端木凇手中把玩著百花玉露丸的瓶子道:“押鏢最忌與人衝突,可這宋天寶卻與我們衝突非要到這廟中居住。”
百裏行喝了一口酒道:“他不是說了麼?方圓十幾裏都沒有人家,就有這一座廟。”
聶天驕在一旁眉頭皺的更深了道:“不對,狄北山方才回來時候說過前麵五裏處有個小村落,端木不想驚擾百姓這才在廟中住下了,更何況咱們外麵有三旗上百人駐紮,他怎麼會有膽量跟狄北山等人起衝突?”
端木凇眯著眼睛看著宋天寶離開的方向輕聲道:“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