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宣飛熊慘敗端木凇 忘憂劍首戰九轉棍

端木凇因為宣飛熊的莽撞而皺著眉頭,鐵托邁步上前,橫棍喝道:“俺來陪你打。”

宣飛熊撇了撇嘴道:“你是什麼人?”

端木凇揮了揮手道:“鐵托,你身體還沒恢複,我應付的來。”

鐵托怒氣衝衝的看著宣飛熊,宣飛熊抱著肩膀看著端木凇,優哉遊哉的道:“怎麼樣?冒牌大教主?”

端木凇拽出忘憂劍來,在胸前一橫,左手掐劍訣,朗聲道:“請賜教。”

宣飛熊也不含糊,從懷中掏出一對精鐵打造的熊爪出來,戴在手上笑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底細。”

端木凇也不答話,抿著嘴唇縱身向前,忘憂劍由左向右慢慢的移動,宣飛熊兩眼緊盯著端木凇,端木凇欺到宣飛熊身前時,手中的忘憂劍已經變成了一幅三尺多寬、閃爍著銀光的劍麵。

“來得好!”

宣飛熊一聲暴喝,一對熊爪猛的伸進了那寒光點點的劍麵裏麵,嘎拉拉的一通亂響,隻見宣飛熊的一對熊爪變得粉碎,兩隻手鮮血淋漓的夾著端木凇的長劍,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

端木凇慢慢的將長劍抽了回來,輕聲道:“承讓。”

宣飛熊怔怔的看著端木凇,突然跪倒在地,也顧不上雙手疼痛了,緊緊的抱拳叩首道:“屬下宣飛熊見過教主,教主武功蓋世,一統江湖,千秋萬世。”

端木凇皺著眉頭看著宣飛熊道:“你是什麼人?”

宣飛熊低著頭伏著身子道:“屬下是青山鎮分堂的三堂主。”

“三堂主?這個分堂怎麼會有這麼多堂主?宣堂主,起身說話。”

“謝教主。”

宣飛熊鄭重的站起身來,雙手垂立在身旁,也不敢去拍打身上的泥土,甕聲甕氣的道:“教主有所不知,青山鎮分堂與其他分堂不同,此分堂是由百獸莊一手管理的,莊中有我們兄弟四人,因此殷侯爺特別吩咐我們四人都是堂主。”

端木凇讚賞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道:“你方才說的一統江湖那些是什麼?”

宣飛熊低著頭道:“那是花侯爺吩咐的。”

“花飛塵?”端木凇微微一愣“他來過這兒?”

“回教主話,花侯爺沒有來過,方才說的是屬下對教主的希望與讚美,也是對聖教的虔誠。”

端木凇跟鐵托在一旁看著這麼魁梧的大漢一臉惶恐的說著阿諛奉承的話,兩個人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端木凇趕緊擺手道:“宣堂主不必多禮,以後不許說這些阿諛奉承的話了,進了碧教咱們就是一家人、好兄弟,說那些沒用的作甚。”

宣飛熊拱手道:“謹遵教主號令。”

端木凇還是皺著眉頭,鐵托走上前來把九轉棍往胳膊下麵一夾,摟著宣飛熊的肩膀道:“宣大哥,有酒有肉麼?”

宣飛熊從懷中掏出一個酒葫蘆跟一塊用黃紙包著的熟牛肉來道:“有,請教主享用。”

鐵托一拍宣飛熊肩膀道:“來,坐下。”

宣飛熊側目偷偷看了一眼端木凇,端木凇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宣飛熊這才慢慢的坐了下去,緊接著端木凇坐在了宣飛熊的對麵,鐵托坐在了宣飛熊身旁。

鐵托將宣飛熊手中的熟牛肉拿來,平放在地上,打開黃紙,又打開了酒葫蘆的塞子道:“宣大哥來喝一口。”

宣飛熊又看了一眼端木凇,端木凇自顧自的吃著牛肉,宣飛熊這才接過酒葫蘆來淺淺的飲了一口。

端木凇笑道:“宣堂主,你這酒燙口不成?”

宣飛熊微微一愣,鐵托在一旁放聲大笑,伸手抓了一塊熟牛肉放在嘴裏大嚼,宣飛熊剛反應過來,拿著酒葫蘆還要再喝,端木凇一把奪了過來,咕嘟咕嘟兩大口,一擦嘴角笑道:“好酒!”

宣飛熊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端木凇跟鐵托兩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將熟牛肉吃了個精光,端木凇又將葫蘆裏麵的酒喝了個底朝天,站起身來道:“多謝宣堂主。”

宣飛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拳道:“屬下惶恐,教主文成武德,千秋……”

宣飛熊還沒說完,端木凇與鐵托兩人已經走遠了,端木凇一邊走一邊高聲道:“宣堂主,以後可要改改啦,山長水遠咱們有緣再見啦。”

宣飛熊傻傻的跪在原地,兩眼看著端木凇離開的方向出神,轉頭看了看地上狼藉的酒肉,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自己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端木凇與鐵托兩人花了小半日的時間才出了叢林,這還多虧了鐵托從小打獵練就的一身本領,若是讓端木凇一個人在這遮天蔽日的叢林裏麵走,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猴年馬月才能走的出來。

出了叢林兩人站在官道上,鐵托抱著九轉棍眨了眨眼睛道:“端木,咱們再往哪走?”

端木凇沉吟了一下道:“往西北方向走,洑水城應該就在那裏。”

鐵托點了點頭,端木凇在前麵引路,鐵托在身後跟著,整個官道上麵鴉雀無聲,一個人都沒有,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鐵托說道:“端木,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奇怪,大白天的官道上麵一個行人都沒有?”

端木凇心中也在納悶兒,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回頭看見鐵托,端木凇一拍大腿道:“快跑,再進林子裏麵,快!”

鐵托不明所以的扭頭就往叢林裏麵鑽,端木凇緊隨在後的跑了進來,兩人藏在一株灌木後麵,鐵托皺著眉頭道:“端木,發生什麼了?”

端木凇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鐵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一會兒的工夫,外麵官道上來了一大群官兵,手執長矛短刀,為首的一人騎著馬疾馳而來。

“怎麼樣?找到了麼?”

“回稟大人”一個官兵在馬下施禮道“沒有找到嫌犯。”

為首的那人馬鞭一指道:“再仔細搜搜看。”

鐵托趴在灌木叢裏麵,一臉驚異的看著端木凇道:“你怎麼知道會有官兵來?”

端木凇衝著鐵托苦笑了一聲道:“你仔細看看,咱倆人全身上下都是血,百姓們還不報官麼?要不這大白天的官道上怎麼會沒人?真撞鬼了不成?”

鐵托訕訕的笑了笑,端木凇小聲道:“走吧,咱們先找地方洗幹淨,然後再去洑水城。”

鐵托點了點頭,兩個人轉身又回了叢林,行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便看到不遠處有個小湖,兩個人在湖裏洗了洗臉,又把外麵的衣服脫下來扔進湖水裏洗了洗,眨眼的工夫倆人前麵這一小塊地方就變成血水。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兩個人把衣服都洗完了,找了幾根樹枝生起了火,又把衣服放在旁邊烤著,兩個人隻穿著內衣躺在火堆旁邊。

“鐵托”端木凇懶洋洋的叫道。

“怎麼了?”鐵托躺在一邊也顯得懶洋洋的。

“咱們兩個第一次交手是因為什麼來著?”

“你去天狼幫搗亂,俺師傅讓俺去擋你。”

“最後誰贏了?”

“沒輸贏,你把俺的鋼鞭給削斷了。”

“要不要再打一架?”端木凇坐起身來笑道“這次分個輸贏出來。”

鐵托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將九轉棍橫在胸前,有模有樣的擺了個架勢道:“請賜教。”

端木凇也站起身來,抽出長劍挽了個劍花,抱拳道:“請!”

兩個人說打就打,一時之間劍光飛舞,棍影不斷,端木凇一柄長劍好似銀龍出海,鐵托的九轉棍猶如烏龍翻江,端木凇的內勁將地麵上的枯葉刮起有一丈多高,鐵托的外力一砸下去地麵上就是一個深坑。

兩個人越打越猛,端木凇的忘憂劍出招刁鑽,專趁鐵托力道未收的時候出招,鐵托一向大開大合,猶如一道黑色的旋風一般,手中的九轉棍勢大力沉,雖然端木凇的出招讓鐵托頗覺難受,但也不得不說端木凇為鐵托指出了一些招式上的缺陷。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鐵托的棍法更顯成熟,端木凇的忘憂劍甚至在數招之內都隻是被迫防守而無法進攻,鐵托用九轉棍的棍柄護住了身體的要害,每一招都不將力道用老,這使得鐵托的棍法在速度上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兩個人越打越歡,也越打越快,地上的落葉被兩人的勁風刮起,將兩人籠罩在了裏麵,落葉不斷的旋轉著從端木凇眼前飄過,端木凇現在已經是被鐵托追著打了,自己手中的忘憂劍不能與鐵托的九轉棍硬碰,鐵托的棍法又變得純熟,自己再也尋不到鐵托的破綻了。

鐵托一聲暴喝,手中的九轉棍掄圓了向端木凇打來,端木凇趕忙縱身躲開,砰的一聲巨響,兩個人的旋風被鐵托劈成了兩半,落葉紛紛落地,地麵上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且慢。”

端木凇製止了還要再戰的鐵托,雙眼緊緊的盯著地上的落葉,鐵托拄著九轉棍不解的看著端木凇,端木凇卻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