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齊齊回頭。
隻見身後站著一中年男子,全身上下都被黑袍子包裹住了,臉色在月光下顯得蒼白且有些猙獰,他微微笑著看著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道:“嘿嘿,在下莫道窮,有禮了。”
風不平微微一愣,旋即小聲對百裏行說道:“關住苧女娃跟那娃娃的陣就是此人布的,小心些。”
百裏行點了點頭,風不平揚聲道:“朋友可是八王府的人?”
莫道窮抿了抿嘴唇道:“現在是了。”
風不平搖了搖頭道:“技不如人,朋友將這陣法撤了,小老兒自當束手就擒。”
莫道窮瞥了兩人一眼道:“你當我是剛出江湖的空子不成?等等吧,王爺來了我自會撤了陣法的。”
“前輩,現在怎麼辦?”百裏行頭上有些汗珠冒了出來。
風不平搖了搖頭,看了看空中的月色道:“這次算是栽了,唉……一會兒萬萬不可莽撞。”
百裏行點了點頭,風不平從懷中掏出一枚小火箭來,一拉引信,一道碧綠色的煙花直衝上天空。
百裏行皺眉問道:“前輩,這是作甚?”
風不平笑了笑道:“但願教主他們能看到這信號,趕來馳援。”
“哼哼”莫道窮在一旁冷笑道“老家夥,現在才求救,怕是晚了吧。”
風不平還未答話,隻聽遠處有人笑道:“哈哈哈,莫先生給本王送了什麼好禮來了?”
說話間八王爺就走到了眾人跟前,身後還跟著孫先生等一眾人等,莫道窮躬身施禮道:“王爺,在下給王爺抓了兩個碧教的反賊。”
“碧教反賊?”八王爺臉色微微一變“在哪裏?”
“王爺請看”莫道窮說話之間伸手解了陣法,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這才看清楚周圍,這周圍哪有什麼高樓?乃是一處監牢,四周圍都是鐵牢、鎖鏈。
八王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皺著眉問道:“這糟老頭兒跟這小子是碧教人?”
莫道窮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小子乃是新任碧教教主端木凇的生死兄弟,在下在陸家莊的時候曾經見過,那老頭兒應該是碧教三王之一的九江鬼王,風不平。”
風不平把鐵釣竿兒往肩膀上一抗道:“不錯,小老兒正是九江鬼王風不平,王爺你好啊?”
八王爺皺著的眉頭又緊了幾分,點了點頭道:“恩,你好你好。”
孫先生也打量了一下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看著百裏行道:“你……你是哪裏的人士?”
百裏行微微一愣道:“江竹城牛家村人士,你問這個作甚?”
孫先生點了點頭道:“不做甚,隨便問問,王爺,您打算怎麼處置這倆人呢?”
八王爺笑了笑道:“這可是兩條大魚,自然是押解進京,斬首示眾了。”
莫道窮在一旁微微皺眉,孫先生擺手道:“王爺,這樣不妥。”
八王爺微微一愣道:“孫先生為何不妥呢?”
孫先生拄著拐道:“王爺,您若是將這兩人押解到了京城,碧教教眾自然會去法場解救這兩人,無論救不救得出,都會擾亂京城,不僅王爺您臉上無光,這皇上……”
莫道窮在一旁拱手道:“王爺,孫先生說的沒錯,更何況倘若咱們將這兩人送到京城之中,那咱們可就跟碧教不死不休了,雖說王爺您不懼這小小反賊,可是這沒完沒了的騷擾,王爺您也不得安寧啊。”
八王爺皺了皺眉頭道:“那你們兩人說,本王應該怎麼辦?”
孫先生與莫道窮兩人齊聲道:“放長線,釣大魚,斬草除根!”
八王爺點了點頭道:“如何斬草除根?”
莫道窮拱手道:“王爺,方才這老頭兒已經放箭求援了,明日一早,端木凇必定率碧教教眾來救這兩人,咱們將計就計,設下埋伏,將端木凇一夥兒人都斬殺在這監牢之中,到時候碧教群龍無首,王爺您要清剿了他們不就易如反掌了麼?”
八王爺在一旁點了點頭,孫先生接著道:“王爺,這碧教上下定有不少高手,王爺還需借助花飛塵與他八位清心王的一臂之力。”
八王爺點了點頭道:“此計甚妙,莫先生,孫先生,此事就由你們兩人一起去做,要多少人馬本王一切照辦,明日此時,本王要見到端木凇這群人的人頭。”
孫先生與莫道窮兩人彎腰拱手道:“是,王爺。”
八王爺又看著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道:“來人,將這兩人押入牢中。”
八王爺身後兩人應了一聲,伸手就來抓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百裏行微微動怒,睜眼就要動手,風不平一把將百裏行按住,小聲道:“不可魯莽。”
百裏行恨恨的將手放下,風不平看著八王爺道:“王爺,小老兒這忙活了一晚了,飯都沒吃上一口,王爺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給小老兒備點飯菜吧。”
八王爺哭笑不得的道:“備點飯菜?本王為何要給你備點飯菜?王府裏麵的牢飯都不是給你們這群反賊準備的,好看什麼?動手!”
上去抓風不平與百裏行的人伸手點了兩人的穴道,把膀子一扭,轉身押進了牢房之中,嘩啦一聲將牢房鎖死,八王爺帶著眾人便走了。
“前輩”百裏行怒道“方才為何不讓我動手?動手一拚說不定還能出去。”
風不平搖了搖頭道:“方才你我兩人周圍不下有十人藏在暗處,功夫都非是等閑之輩,八成是這八王爺的貼身護衛,莫說是咱們倆,就是我在加上老冷跟老魯都未必能跑的出去。”
百裏行微微一愣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風不平看了百裏行一眼道:“你有幹糧麼?”
百裏行搖了搖頭,風不平伸了個懶腰道:“那就睡覺,明天還有一番惡戰呢。”
說著風不平在一堆稻草上麵一躺,再沒了聲響,百裏行在一旁看的苦笑不得,心裏暗想這都叫什麼事兒,盤腿坐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入了定了。
陸家莊內,端木凇不勝酒力,剛開始喝了沒多少就被鐵托扛回了房中,程苧跟鐵托兩人在一旁照顧,可冷天逸等人還在酒桌上喝酒,虎威侯殷雪鬆端著酒杯走到冷天逸跟前道:“神王,我敬您一杯。”
冷天逸麵無表情的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旋即夾著菜道:“方才教主在時,你為何不敬酒?”
殷雪鬆坐在冷天逸旁邊,笑了笑道:“我看教主不勝酒力,因此就沒敬。”
冷天逸轉過頭來看了看殷雪鬆道:“小殷,你我多久沒見了?”
殷雪鬆夾了一口菜道:“二十幾年了吧。”
冷天逸點了點頭道:“是啊,二十幾年啦,連你都變得兩鬢斑白啦,我真是老了啊。”
殷雪鬆在一旁趕忙道:“神王您這說的是哪裏話?您乃是我教中的中流砥柱,怎會有老了這一說呢?”
冷天逸歎了口氣道:“如今連你小殷都敢在我麵前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我難道還不老麼?”
殷雪鬆微微一愣,趕忙道:“神王,我沒有……”
冷天逸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不看好端木凇這小娃娃當教主,年齡小、資曆淺,又是風雪山莊的門徒,你心中極不願意,是麼?”
殷雪鬆飲了一口酒,低著頭點了點頭,冷天逸笑了笑道:“這都不是問題,當年你不也是這般,我們三人不也推舉你做了這虎威侯麼?如今我教上下最主要的乃是整合,平定乃至消除各方勢力,將權力集中起來,出身什麼的乃是小事情,要的乃是我碧教上下有個與各方勢力都不沾邊的領頭人,你明白了沒有?”
殷雪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多謝神王提點,晚輩明白了。”
冷天逸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殷雪鬆的肩膀,殷雪鬆一抬頭,剛好看到綠色的信號,殷雪鬆驚道:“神王,鬼王出事了。”
冷天逸趕忙回頭,恰好也看到了綠色信號,起身道:“叫上五丁侯,咱們去彙報給教主。”
三人一路小跑的跑到端木凇房前,在屋外叩門道:“教主,屬下冷天逸、殷雪鬆、狄北山有事稟報。”
鐵托推開門站在門內道:“什麼事?端木已經睡了,你們明天一早再來吧。”
殷雪鬆趕忙道:“小兄弟,煩你進去跟教主通報一聲,就說鬼王遇難了。”
鐵托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快走快走,沒聽俺剛才說端木睡了麼?”
端木凇在屋內道:“鐵托,我沒事,讓他們進來吧。”
鐵托這才一讓身道:“進來吧。”
冷天逸幾人跟著鐵托進了屋內,隻見端木凇正倚著床邊,程苧手中端著一碗熱茶,端木凇笑著道:“神王你們都來啦,我今晚不勝酒力,抱歉了。”
冷天逸三人撩袍要跪,端木凇趕忙道:“算了吧,這裏又沒有別人,這些東西都省了吧,三位一起來找我,肯定是有大事吧?”
冷天逸皺眉道:“教主,鬼王出事了。”
端木凇一愣道:“出什麼事了?”
冷天逸皺著眉頭道:“不知,但方才說話之間鬼王放了我教的信號,怕是有棘手的麻煩了。”
殷雪鬆在一旁拱手道:“教主,屬下看那信號的方向,像是綏陽郡八王府附近,鬼王可能被八王府的人給抓去了。”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道:“請大智清心王跟寶樹清心王來一趟,這可非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