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端木凇大鬧陸家莊 風不平清算新舊恨

陸永安側身想躲童長天的匠神錘,轉身剛轉到一半,童長天的匠神錘已經離著自己腦袋不足一尺遠了,陸永安雙眼一閉,隻等著自己腦漿迸裂,陡然聽得耳邊當啷一聲響。

陸永安睜開眼看了看,隻見童長天手拿匠神錘護住自己要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陸永安長長的舒了口氣,道:“哼哼,前輩好意我心領了,怕是今天前輩請客請不成了。”

童長天在一旁氣的呼哧呼哧喘粗氣,陸永安右手高舉,砰的一聲一支響箭射向半空,呼啦一下正廳屋頂上竄出一大排弓箭手來,張弓搭箭的瞄著端木凇眾人。

陸永安笑嘻嘻的看著端木凇眾人道:“諸位,請了。”

說罷這句話,陸永安轉身回了陸家莊內,童長天在外麵被氣得跳腳:“好你個小娃娃,有種出來再跟老子打過,老子非砸爛你的頭不可!”

童長天這句話還沒說完,咻的一聲破風聲響,一直雕翎箭直刷刷的奔著童長天的麵門射了過來,童長天匠神錘往外一撥,還想張口再罵,一抬頭,那雕翎箭好似下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奔著自己射了過來。

風不平驚呼道:“不好,快跑。”

風不平一個縱身,手舞鐵釣竿護住自己,幾步衝進了陸家莊中,童長天手舞匠神錘,也趕緊跑進了莊子裏麵,冷天逸耍開鐵鋤頭擋著弓箭衝了進去,步子明跟魯破陣兩人運足內力,揮手格擋,端木凇手持長劍護著百裏行跟鐵托倆人也進了陸家莊。

眾人進了陸家莊之後,箭雨這才稍稍停歇,還不容端木凇幾人喘上一口氣的功夫,埋伏在院裏的二百刀斧手又衝殺了過來。

童長天雙錘一擺,笑道:“嘿嘿,來得好!”

說罷了雙錘一擺殺進了人群,一對匠神錘好似兩片雷雲掉進了人群一般,碰著不死也得骨斷筋折,沒一會兒功夫給人群裏麵殺出一小塊空地來。

冷天逸手裏的鐵鋤頭好似收莊稼的鐮刀一般,一鋤頭下去少說也是三五條性命,風不平拿著鐵釣竿在人群裏麵勾著人四處亂扔,步子明一步一個腳印的往正廳這麵走來,磅礴的氣場震懾著周圍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魯破陣手中倒提著陰陽菜刀進了人群,好似屠夫進了屠宰場一般,一個刀斧手舉刀來砍魯破陣,魯破陣陰菜刀一擋,陽菜刀插進那人手中,旋即就給那人手腕的骨和肉分離了開來。

端木凇在一旁看的暗暗心驚,這人屠不愧是人屠,真不知這魯破陣殺了多少人,才能將人體血肉骨骼如此爛熟於心。

鐵托碰到這種時候更撒了歡兒了,左手一個人,右手一個人,抓著這些刀斧手滿天亂扔,百裏行一雙鋼爪在人群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端木凇在人群之中五步之內未有人在,凡是踏進端木凇五步距離以內的,還沒等出招就讓忘憂劍的劍氣給撕得粉碎。

步子明邁步走到正廳前麵,朗聲道:“如何?你還要躲不成?”

侯爺笑眯眯的從屋內走了出來,道:“老先生好功夫,飛塵佩服。”

步子明點了點頭道:“原來是花侯爺,花侯爺這是何意?”

花飛塵笑著道:“飛塵近日來手頭有些緊,想要賺些銀子貼補一下,接了這個暗花,未曾料到得罪了老先生,飛塵惶恐。”

步子明笑了笑道:“花侯爺還有惶恐之時?莫要折煞了老朽,老朽能在這兒見到花侯爺,老朽才是真的要惶恐一番了。”

花飛塵搖了搖頭道:“老先生,何來惶恐?”

步子明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花飛塵笑道:“老朽把二十幾年前花侯爺欲除之而後快的人都帶到這兒來了,難道還不惶恐麼?”

花侯爺臉色一變道:“你是說二十幾年前,那四個老家夥的失蹤是你幹的?”

步子明笑著並不答話,揚聲道:“老魯、老冷、老童、老風,快來見見熟人吧。”

四個人在人群之中打的正歡,聽步子明叫自己,隨口應了一聲,奔著前廳跑來。

童長天衝的最前,先來到正廳門口,還沒上台階,遠遠的就看見了花飛塵,破口大罵道:“你個小王八蛋,你怎麼還沒死?”

花飛塵拱手施禮道:“玉臂清心王,別來無恙。”

童長天呸了一聲道:“你這小王八蛋投胎十次老子也活的好好的!”

說話之間,冷天逸、風不平、魯破陣三人也走了過來,看見花飛塵之後微微一愣,花飛塵施禮道:“飛塵見過神王、鬼王、人王。”

冷天逸冷哼了一聲,冷冰冰的看著花飛塵,兩道眼睛發出的銳利目光似是要將花飛塵千刀萬剮一般,魯破陣上下打量了一下花飛塵,笑嗬嗬的道:“原來你已經當上侯爺了,失敬了啊。”

風不平倒是全沒往心裏去,扛著血淋淋的釣竿笑道:“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

步子明微微一笑道:“花侯爺,原來你還認得這幾位。”

花飛塵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幾位前輩為我教立下了汗馬功勞,飛塵時刻銘記在心,焉能忘記?”

童長天一步走到花飛塵麵前,瞪著花飛塵道:“我呸,就你還時刻銘記在心?就你這種殺父弑師的畜生還知道什麼叫做汗馬功勞?別淨挑好聽的說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花飛塵身後,一把抓住童長天的手腕,寒森森的道:“朋友,還請自重。”

童長天還沒反應過來,冷天逸在一旁說道:“朋友,還請你要自重。”

童長天抬頭一看,是個約莫四十歲年紀上下的中年人,長得白麵紫髯,童長天反手就給那人臉上來了一巴掌,喝道:“你讓老子自重?你在教中什麼地位你敢讓老子自重?老子入教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那人捂著臉怒視著童長天,花飛塵皺了皺眉道:“退下。”

童長天心裏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轉身一看還在打殺的端木凇一行人,童長天大吼一聲,倒提著自己的匠神錘,倆眼通紅的殺進了人堆。

風不平在一旁笑嘻嘻的道:“嘿嘿,花侯爺,這一切可都是你的手筆麼?”

花飛塵點了點頭道:“不錯。”

風不平左右看了看魯破陣跟冷天逸道:“如此一來,咱們新仇舊恨可就要好好算算了。”

還不等花飛塵搭話,隻聽得從東麵傳來一道聲音,好似是隔著老遠,又好似是在耳邊一般:“哈哈哈,什麼新仇舊恨?可能讓殷某來湊個熱鬧。”

話剛說完,在步子明身側就站了一人,這人約莫四十來歲的年齡,頭上有幾縷白發,兩道劍眉斜插入鬢,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獅鼻闊口有著說不盡的威嚴。

“屬下殷雪鬆,見過神王、鬼王、人王。”方才那人對著冷天逸三人倒頭便拜。

冷天逸微微一笑道:“小殷,起身說話。”

“是。”

步子明衝著殷雪鬆拱了拱手道:“殷侯爺,別來無恙。”

殷雪鬆彎腰施禮道:“前輩,別來無恙。”

一旁花飛塵冷冰冰的看著殷雪鬆道:“殷侯爺,你來此處作甚?”

殷雪鬆笑了笑道:“殷某想去何處便去何處,哪裏容得你來管?”

花飛塵沒再搭話,轉過頭來對風不平道:“鬼王,您方才說新仇舊恨是什麼?”

風不平笑嘻嘻的道:“這新仇嘛,就是端木那個小娃娃的仇,咱們得好好算算,咱們就為這來的嘛,舊恨嘛,就是老侯爺這個仇,畢竟一塊老弟兄這麼多年了,也不能不給他個交代吧。”

風不平點了點頭道:“確實該給家父一個交代。”

人屠魯破陣踏步走上前來,伸手就去抓花飛塵的衣領,花飛塵往後一閃身,冷天逸上前封住花飛塵的位置,風不平伸手去點花飛塵腰間的穴道,花飛塵抬掌打開,殷雪鬆一把抓住花飛塵的後衣領,幾人將花飛塵定在了原地。

魯破陣一隻手抓著花飛塵的前衣領,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一把菜刀,放在花飛塵的耳根上,惡狠狠地道:“小子,你再敢在別人麵前說老侯爺是你的父親,我就讓你肉骨分離,看看你是不是壞的骨頭裏麵都發黑!”

花飛塵笑了笑沒說話,冷天逸陡然伸手探向身後,喝道:“誰!”

魯破陣幾人也覺得身後有人,也紛紛回身查看,步子明在一旁笑了笑道:“雕蟲小技,還待老朽去捉你不成?”

花飛塵整了整衣服,笑道:“各位前輩,恕飛塵俗務纏身,今日就先告辭了。”

殷雪鬆笑了笑道:“俗務?告辭?你看你今日能不能走得出去。”

花飛塵看了一眼殷雪鬆道:“怎麼?你殷雪鬆還想攔我不成?不是我小看你,你未必有那個手段。”

殷雪鬆盯著花飛塵的臉看著,一道響箭劃過,陸家莊四周圍響起了喊殺之聲,殷雪鬆輕聲說道:“我未必能有殺了你的本事,可是四位前輩麵前,全教上下都未必能放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