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江樂詠怒戰鐵托 端木凇火燒江府

江樂詠又對老門房說道:“李伯,你去和那鐵托說江某有請。”

老門房應了一聲,又一路小跑到門口,遠遠的看著鐵托就施了一禮,道:“鐵壯士,我家公子有請。”

“有請?”鐵托嘟囔了一句,手頭上緊了緊自己的九轉棍,心下暗自思量,這江樂詠不是一般人啊,那我可得小心著點。

鐵托一邊想著一邊就進了前院了,一進前院,鐵托自己嚇了一跳,院中江樂詠帶著八位長老跟江家子弟數百人,穿紅的掛綠的,佩劍的抗刀的,人挨著人,江樂詠一身醬紅色的外衣,站在人群前麵衝著鐵托一施禮,身後上百人除了八位長老以外,一起施禮道:“恭迎鐵壯士。”

鐵托站在原地有點傻,眨了眨眼,撓了撓後腦勺,也躬身施了一禮,道:“諸位都好啊。”

江樂詠初次見鐵托,看鐵托這樣差一點笑出聲來,心道:鐵驚風英雄一世,怎麼傳了個後人傻裏傻氣的?

江樂詠卻也沒說出口,上前一步,道:“鐵壯士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賜教?”

鐵托正了正自己手裏的九轉棍道:“取你人頭。”

江樂詠笑了笑,道:“鐵兄,請了。”

說罷江樂詠一閃身進了人群,八位長老裏麵出來兩人,一位體型修長,比鐵托還高半個頭,生的慈眉善目,雙耳垂輪,隻是這全身上下沒有幾兩肉,似是一陣風來就能給刮倒一般。

另一位生的是肥頭大耳,大肚子隔著衣服都能看出疊了三層來,身長五尺有餘,不足六尺,像是四喜丸子成了精一般。

瘦的那人出來先是橫了鐵托一眼,胖的那個倒是笑眯眯的,看著鐵托道:“小兄弟,我們兄弟兩人是江府長老,我哥哥是六長老,我是老八,請教小兄弟高招啦。”

說完也不等鐵托答話,一雙肉掌一擺,欺身便到,八長老剛到鐵托眼前,一語不發的六長老早已一掌橫切鐵托脖頸,鐵托趕忙用九轉棍架在肩膀上擋住六長老這一掌,隨後一拍九轉棍的底端,九轉棍另一頭奔著迎麵來的八長老的麵門就飛了過去。

八長老還在空中,雙手一伸,口中道:“謝謝小兄弟送的大禮啦。”雙手就要去拿九轉棍,這數百斤的九轉棍哪是八長老能拿的動的?雙手一拿,根本就擋不住九轉棍,咚的一聲悶響就砸在八長老的胸口上了,壓著八長老在地上直哼哼。

“哎喲…哎喲…小子好力氣啊…要不是我練了幾天硬功夫,這一下非得栽了不成。”八長老身子一滾,轟的一聲把九轉棍從身上甩了下來,再看六長老跟鐵托倆。

鐵托在這府宅之中打鬥那是極有經驗,從天狼幫分舵到謝府,哪一次打起來不跟拆房似的?這次也不例外,鐵托脅下夾著兩根房柱,房柱上麵還都掛著半截房坨,一根房柱擋著六長老,一根房柱也不管是啥就一通掃。

就八長老這一倒一起這點工夫,鐵托已經把這前院拆了有小一半了,換成是謝府的話,鐵托得拆了有一個半了,江府實在是太大了,鐵托一側臉看見八長老起來了,趟開大步,奔著八長老就來了,隔著還有一丈來遠,掄起房柱就往八長老腦門上砸、

八長老抬頭一看,叫了一聲:“我的媽呀。”抱著頭就往左滾,這八長老滾起來可比跑要快多了,鐵托一看八長老跑了,三步並兩步,來在跟前,右手石柱往人群裏一扔,腳一挑,拿起了九轉棍,左手石柱再往人群裏一扔,掄圓了棍子就奔六長老砸來。

人群裏大長老冷哼了一聲,左右手抬手虛抓,兩根數百斤的房柱停在空中,兩手一揮,兩根房柱奔著鐵托就砸了過來。

鐵托九轉棍一掃,兩根房柱攔腰折斷,鐵托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江府果然名不虛傳,仗勢欺人果然是武林第一,我鐵托怕你人多不成?”

說罷掄起九轉棍奔著人群就殺過去了,五長老上來阻擋鐵托,沒兩個回合讓鐵托一棍打在胸口上,雖然沒有大礙,也使得真氣一滯,五長老這一緩氣的工夫,鐵托就鑽進人群裏了,區區江家晚輩哪是這殺神的對手?

鐵托好似是狼入羊群,一時間血光飛濺,紅的白的黑的綠的,幾瞬的工夫就灑了一地,這些後輩們功夫最好的也招架不住鐵托兩棍子,八位長老衝進人群裏麵幹著急,到處都是自己人,哪裏能施展的開?

鐵托衝進這人群裏麵也是做的這個打算,反正自己光棍一根,棍子怎麼掄怎麼打都是賺,而你們八個長老有天大的本事,還能把自己後輩都屠殺了不成?

江樂詠站在一旁亭子裏看著鐵托廝殺,嘴角微微上揚,口中喃喃道:“如此以來,這江家就再也沒人覬覦家主這個位置了。”

再說端木凇,端木凇一路跟在鐵托後麵,除了怕這鐵托出事,也想來看看鐵托的笑話,在江府門口,自己就屏氣凝神的爬到江府前院的一個房頂等著了,本以為最多也就是鐵托吃點虧,自己下去拽著他跑就是了,哪想到鐵托剛開始打就要拆房,好像鐵托知道自己在哪個房頂似的,剛趴上一個房頂還沒站穩,嘩啦一下就塌了一半,最後換到旁邊一座小亭子頂上才暫時安頓了下來。

哪想到自己探出頭來剛看見鐵托一棍打倒五長老,江樂詠又朝亭子走過來了,端木凇心裏暗道晦氣,隻能再縮回身子去。

端木凇在亭子後麵趴了盞茶的時光,就聽見外麵哀嚎不斷,筋斷骨折之聲不絕,心中暗喊過癮,陡然間聽得江樂詠說了那麼一句話,端木凇隻覺得後背一涼。

“莫不成這江府之內還有人要與江樂詠爭位?”端木凇心中暗想“那可得好好留下這些人。”

端木凇想到這,一轉身順著亭子的石柱爬了下來,幾個輾轉進了後院。

前院鐵托一根九轉棍大開大合,給江家後輩們殺了個七七八八,八位長老連腦漿帶血被濺了一身,大長老氣的頭發都快立起來了,雙手一擺,喝道:“娃娃!受死!”

大長老雙手化掌,一掌奔著鐵托心窩,一掌奔著鐵托天靈蓋打來,鐵托橫棍招架,隻聽的砰的一聲響,鐵托抓著棍子倒飛兩丈多遠,正好落在江樂詠站著的亭子前,鐵托先吐了兩口沙子,咧了咧嘴,心中暗道:這老家夥厲害啊,這怎麼打?

鐵托正愁得撓後腦勺呢,自己根本不會輕功,跑是沒法跑了,這打又打不過,這怎麼辦?也該著江樂詠倒黴,鐵托一抬頭看見江樂詠了,還不等鐵托說話,大長老一掌又來了,鐵托九轉棍一橫,大長老左掌打到,鐵托往出倒飛,一邊飛一邊喊:“江樂詠,你還不幫忙!”

江樂詠一愣,心道:幫忙?我幫什麼忙?

鐵托摔在地上又吐了幾口沙子,坐在地上咳個不停。

江樂詠多聰明,一愣神之後就反應過來了,心道:這傻大個難不成看透我的計謀了?

實際上鐵托就是心口胡說,再給鐵托十個腦子,鐵托也未必能夠想出這江樂詠的計謀來,鐵托自打除了店門就知道端木凇跟著自己,方才情急之下本是要喊端木凇的,哪想到方才看了江樂詠一眼,該著這江樂詠倒黴,情急之下喊錯了。

鐵托這喊錯了不要緊,不光江樂詠愣住了,大長老也愣住了,方才自己看這江府若幹後輩被殺,怒火攻心,非要致鐵托於死地不可,可是讓鐵托這麼一喊,自己也冷靜了,大長老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江樂詠聯合鐵托清除異己,大長老當即回頭看了一眼,方才被鐵托打死的後輩當中除了有江樂詠的異己之外,也有江樂詠的自己人在裏麵,心頭疑惑解了大半,再看鐵托,一臉渴望的看著江樂詠,大長老開口問道。

“娃娃,你方才說讓樂詠幫忙,是怎麼回事?”

鐵托雖然莽撞,但卻不是真傻,方才大長老臉色陰雲變化,鐵托全都看在眼裏,心中早就想到辦法了,一聽大長老問自己,鐵托當即雙眉倒豎,環眼圓睜,蹭的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大長老的鼻子喝道:“老頭!你居然敢直呼少主名諱,你可知罪!”

說完這句話,鐵托兩隻眼睛瞪著大長老似是要瞪出血來一般,鼻子裏麵吭哧吭哧喘著粗氣,雙手橫著九轉棍,恨不得上前去一棍子打死大長老。

大長老臉色一沉,轉過頭來看著江樂詠道:“樂詠,怎麼回事。”

江樂詠一臉輕笑道:“大長老息怒,樂詠今日乃是第一次見這鐵壯士,與這鐵壯士之前並無瓜葛。”

“少主,你怎麼說出這般話來?”鐵托把九轉棍往地上一杵一臉冤枉相道“那天可是少主你跟我說,讓我上門挑釁,少主你帶著這後輩門人來,讓我都殺個七七八八,幫你掃清障礙,怎麼今天你就不認帳了?不是你這麼和我說,我哪有孤身一人來江府的道理?來尋死麼?”

江樂詠心裏暗暗苦笑,心道:這真是黃泥漿子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江樂詠對著大長老一拱手道:“大長老,不如由樂詠來將此人殺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