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驚醒,急忙丟下布塊在地,解開褲帶,對準那布塊使勁,卻越發著急,越發沒用,此時那胯下的二兩寶物就是無動於衷。
傲雪看得著急,顧不得許多,掀起自己的裙子,解開內裏,便蹬下。
須叟,傲雪急道:“快把你那塊也拿來”。
寒江雪急忙提著褲子,彎腰把地上那塊布拿過來遞給傲雪。
傲雪把布塊也放在胯下,須叟站起。
寒江雪卻提著褲子一陣忍不住哼哼竊笑。
傲雪大怒,拿起地上一塊尿濕了的布便一把將寒江雪的嘴鼻捂住。
寒江雪驚得目瞪口呆,頓時一股奇怪無比的氣味襲來,便欲作嘔。
傲雪怒著狠狠給了寒江雪一耳光,又急忙拿起地上另一塊濕布來把自己的嘴鼻捂住。
兩人於是捂著口鼻,皺著眉頭,卷縮在角落裏,凝神靜氣,隻待著這藍色迷煙從那水晶圓球周圍的小孔慢慢散出去。
一個時辰過後,迷煙散盡,寒江雪急忙丟掉手裏的濕布,埋頭一陣激烈的幹嘔。
傲雪也皺著眉頭,幾乎不曾把自己的黃疸吐出來。
兩人喘息定,相互一視,直笑得肚子疼方罷。
寒江雪道:“從今日起,我寒江雪不論走到天涯海角,必早晚一炷香,晨昏三叩首,掛一幅你的畫像,把你當活祖宗供起來。另外,求你再擠出一點美人玉尿來,我盛了在金瓶裏,將來當作傳家寶傳給子孫”。
傲雪聞言,笑了個要不得,便撲上來撕寒江雪的嘴。寒江雪趁勢一把將傲雪抱在懷裏,便開始輕薄,嘴裏心肝兒肉的叫個不住。
傲雪也正自動情,興奮死裏逃生。兩人撕鬧著,傲雪卻突然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遂一把推開寒江雪站起。
寒江雪敗興,便站起來道:“真想不到,我寒江雪堂堂男子漢,到了危急關頭,卻要美人的玉尿來救命”。
傲雪笑道:“等出去了,你若當真想要,我尿一瓶給你,你好生隨時帶在身上,隻要是到了危急關頭,它就能保你的命”。
寒江雪便笑道:“多謝娘子玉尿救命之恩,寒江雪感激不盡,隻是到了外邊,求你千萬別將此事說出去”。
傲雪大笑,突然將那兩塊堵嘴的尿布撿起來,指著寒江雪道:“這是我一生的把柄,好便好,若是你敢壞了腸子,我便將你靠吃我的尿救命的事抖落出去”。
寒江雪隻得好人兒,妙人兒,千心肝萬寶貝的求告,舉手發誓,傲雪才作罷,笑道:“你的命都是我的尿救下的,從此我便是你的主子,你可記牢了”。
寒江雪無奈,隻得拱手道了聲:“小娘子在上,為夫給你作揖請安了”。
傲雪翹著嘴笑道:“免禮,還不快去看看那石棺裏有啥,若當真躺著一位美人,倒是便宜了你”。
寒江雪猶豫了會兒,笑道:“還不知道那石棺上刻著的字寫的是啥,娘子先告訴了我,讓我心裏也有些底,好作防備”。
傲雪笑道:“倒也沒什麼,隻是講了一個故事”。
寒江雪道:“什麼故事?不會是教人雲雨的寶典吧”。
傲雪呸了一聲道:“好個下流的東西,滿腦子想的啥。那石棺上的文字是突厥古文,有的連我也看不懂,但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勾當”。
寒江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寫的什麼,也讓我長長見識”。
傲雪道:“這石棺上的文字大意我還是能猜到的,說這裏便是‘極樂幽冥地’,穿過這裏,便有摩尼聖女前來接引,靈魂便會進入天堂,在去天堂的路上,肉體凡胎所犯下的罪孽,都需在這‘極樂幽冥地’洗掉。當做完人世間最後一件想做的事情後,方一絲不掛,幹幹淨淨的踏上去天堂的路。那些石棺上鏤刻著的圖案,描繪的便是天堂的情景,並不是你所說的什麼‘雲雨寶典’,求你以後別什麼都總往那方麵歪想”。
寒江雪笑道:“好個‘極樂幽冥地’,先是讓人中了催情迷香,讓人情難自禁,當欲罷不能時,卻無聲無息的要人命,這還真是一種極樂的死法,卻不知是誰在操縱這一切?又為何要讓這些禮拜她們的人死去?還有那些石棺上刻著的圖案,你說是天堂,難道天堂裏的男女都是不穿衣服褲子的嗎?那些男男女女可以一男多女,也可以一女多男,男人和女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幹那些歡樂的事而不必負責嗎?”。
傲雪道:“你一連串問這麼多,我也沒法回答你,待出了這山洞,我找本《摩尼經》來你看,你便明白。隻是這些人不是她要將其置之死地,而是這些人從四麵八方趕來,自求死在這裏的。能死在這‘極樂幽冥地’的人,都將進入愛沙尼亞之境,多少人求之不得”。
寒江雪笑道:“若是人到了垂死之時,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這些人當中,卻有許多是壯年,你看那屍骸的頭骨和脛骨便知道。還有這些衣衫,也許有不少是年輕漂亮的美人的呢,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就不信,她們都是願意的,她們豈不是死的冤枉”。
傲雪嗔道:“別在這裏胡謅了,快去看看棺材裏有什麼,說不定那出路就在裏麵也未定”。
寒江雪聽得此言,隻得捂著嘴小心謹慎的向石棺走去。
傲雪笑道:“要不要把這救命的玉尿布片子給你”。
寒江雪心砰砰直跳,卻回過頭來苦笑,搖搖手道:“你自己留著吧”。
傲雪隻站在原地看著寒江雪膽顫心驚的樣子暗自好笑。
寒江雪靠近石棺,猶豫了片刻,見並沒有什麼異樣動靜,便伸頭往石棺裏瞅了一眼。
傲雪在這邊看得清楚,頓時心也開始激烈的跳起來。隻見寒江雪往裏瞅了一眼,便呆立在原地,僵屍一般一動不動,隻張嘴鼓著兩眼。
良久,傲雪覺得不對勁,便大聲喊寒江雪數聲。寒江雪隻是不動,也不言語,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如同瞬間魂魄被攝走了一般。
傲雪頓時急得幾乎流出淚來,拔出彎刀便飛身過來,縱身踏著石台,怒吼一聲躍起,一腳踢在石棺上,人卻趁勢借力向外縱出,一把將寒江雪摟著撲倒下石台來。
兩人跌落在石台下的白骨堆裏。傲雪急忙爬了起來,一把將寒江雪拉起。
寒江雪卻仍是張著驚訝的嘴,呆呆的,一言不發,眼睛也不眨一下。
傲雪心裏有驚又急,頓時眼淚便流了出來,咬緊牙便欲給寒江雪幾個巴掌,希望他能醒過來。
哪知傲雪的巴掌剛欲搧到寒江雪的臉上,那寒江雪突然一把將傲雪抱住,大笑不已。
傲雪被這突來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良久,寒江雪正自大笑,傲雪突然流著淚狠狠的搧了寒江雪一耳光。
寒江雪方捂著臉賠笑道:“好人,知道你肯為我流淚,便說明你心裏真的有我,我這輩子心裏都感激你。我剛才不該故意唬你,我給你賠罪”。
寒江雪說著便彎腰拱手,一連作了數個揖,口裏好人妙人美人,心肝兒寶貝的叫了數遍,又摟著親嘴。
傲雪賭氣撂開手,一把推開寒江雪,便嘟著嘴向石棺上來。
寒江雪連忙跟在後麵。傲雪剛欲往石棺裏看,那寒江雪卻故意哎呦一聲叫起來,便捂著下身彎腰下去。
傲雪急忙轉身怒視著寒江雪,見寒江雪痛苦萬分的樣子,一時心便軟了下來,嘟著嘴道:“你一驚一乍的,這會子又是怎麼了?”。
寒江雪隻捂著下身痛苦的道:“說不得,這裏突然疼得要命,莫不是中了催情迷香的毒,卻又無處發泄,此刻毒素排不出去,它在下麵直挺挺的不老實。你脫了吧,救我一救,否則,非要了我的小命”。
傲雪聽得此言,直氣得眼冒金星,卻又轉念一想,知道是寒江雪又在逗自己,欲使自己開心,見寒江雪捧著胯下痛苦做作的模樣,便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寒江雪見傲雪笑了,便上來拉著傲雪的手笑道:“咱們這便走吧,去看看那聖女的模樣”。
傲雪瞅了寒江雪一眼,捏著寒江雪的下巴道:“好你個狗才,倒是慣會裝瘋賣傻,又善投機取巧,奴顏取笑,真該騸了你,叫你做太監去”。
寒江雪大笑。兩人走上石台,往那石棺裏一看,卻是空空如也,石棺中隻有一鐵環,棺材側壁上卻鏤刻著一位長著翅膀的裸體美人,作蹈火飛升狀。
傲雪正待開口,寒江雪卻笑道:“你且莫說,看我猜得對不對”。
傲雪便道:“你且說說看”。
寒江雪笑道:“這蹈火的美人長翅膀,想必是你們摩尼教中所說的天使,所為‘浴火重生’,原來如此,卻是教人享盡男女之欲,卻安然死去,靈魂飛升。‘浴火重生’當作‘欲火重生’才對。而這鐵環如此隱秘,想必便是通向所謂天堂的密道機關之所在,至於這棺材,象征人死後,靈魂的暫居地。欲往天堂,必入棺材,欲得重生,必先盡欲。原來這一切,都有所映射,都是摩尼教的一種教義而已”。
傲雪笑道:“你說的有板有眼,有些對,有些不對”。
寒江雪道:“請娘子不吝賜教”。
傲雪道:“此刻時間緊迫,隻怕那外麵等咱們的軍士和阿塔他們早已經心急如焚,咱們且先出去,等有機會,我再對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