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看著傲雪緊貼著自己胸膛的酥胸,不禁想起兒時祭祖宗時,那徐肅在梨香書院香案上擺著的特意蒸製的特大白麵饅頭。那時候自己剛被秦蕊的父親收養,還是梨香書院打雜的小子,時常肚中饑餓,便趁著沒人,溜進去把那祭祖大的大白饅頭偷了來吃,誰知剛拿到手,卻被秦蕊逮了個正著。寒江雪一驚,拔腿便跑,卻一跤摔倒在案磯旁,額頭上摔出一個大包,那手裏的白麵饅頭也被自己一把按在地上,頓時臌脹脹的饅頭扁得如同一張餅一般。
後來秦蕊不但沒有聲張,而且還拿著一個雞蛋來給自己的額頭上滾來滾去的消腫。寒江雪清晰的記得,那時秦蕊和寒江雪兩人剛剛發育,那秦蕊穿著薄紗綠羅裙,裏麵玫瑰紅的肚兜顯得有些寬大,她一邊拿著雞蛋幫自己消腫,一邊低頭往寒江雪的額頭上吹氣,連聲道:“下回子可莫要再這樣了,你想要吃什麼,悄悄告訴了我,縱然父親母親不允,我自會悄悄偷了出來給你”。
那時寒江雪心裏隻是緊張,鼻中卻嗅得一陣奇異的香,便好奇這香氣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房中的熏香,不知香從何處來,卻又一句話也不敢說,如同受驚的小野馬一般,心裏隻是砰砰直跳。正自狐疑間,抬眼卻看見秦蕊彎腰的瞬間,那玫瑰紅的肚兜裏麵竟然露出兩小個圓鼓鼓中間隱隱一點紅的白饅頭來,鴨梨一般大小,恰如同祭祖案磯上那些原本潔白的白麵饅頭,卻偏生在饅頭的肚臍眼上點上一個紅點子。寒江雪不知為什麼,頓時心跳加速,竟紅了臉。
秦蕊見狀,便笑道:“你想什麼呢,臉紅脖子粗的”。
寒江雪肚中饑餓,憋了半晌才紅著臉道:“我聞得一陣奇香,不知香從哪裏來,卻才你彎腰,才知道是你紅肚兜裏麵的那兩個饅頭作怪。既然你偷了兩個祭祖的白麵饅頭出來,為何不拿了出來我吃,卻藏在胸口作甚”。
秦蕊聞得此言,頓時滿麵通紅,嗖地直起身,一把將雞蛋摔在寒江雪的懷裏,甩手掩麵轉身跑了。自此好些日子,寒江雪都沒再見著秦蕊,打了好幾個月的饑荒,過著半飽半饑的日子。即使後來見了麵,秦蕊也總是時不時的拿一隻手捂著胸口的衣領。
後來兩人長成,寒江雪便笑秦蕊當時是東施效顰,秦蕊卻怒追著寒江雪一頓臭揍。
寒江雪心想,自己已經負了蕊兒,此刻這般光景,竟也忘不了她,隻怕此生,蕊兒將是自己靈魂裏永遠揮之不去的魔咒。
寒江雪正自胡思亂想,那傲雪趴在自己身上一陣蠕動囈語。寒江雪回過神來,見洞頂竟有些許陽光射進來,正好照在傲雪光滑嫩白的肌膚上,那翹起的臀如同大雪初霽下兩座連著的雪白營帳。寒江雪不禁一陣血氣上湧,下麵便又有些衝動起來,腦中又回想起昨夜的種種,尤其是傲雪那要命的呻吟和瘋狂放蕩的姿態。寒江雪不禁自言自語道:“這美女蛇也是此生要命的妖魔,隻怕今生也離她不得”。
寒江雪頓時如同整個人被切割了一般,一半在靈魂裏,一半在肉體上,卻都在熱鍋上炙烤著一樣。
寒江雪心裏一陣亂如麻,便有些煩躁起來。洞頂的那大白雕還在上方盤旋,似乎在欣賞這洞中的兩人春光。那白雕盤旋著,似乎就要振翅飛插下來,卻又突然振翅躍起,發出一聲淒厲的長鳴。
寒江雪頓時清醒過來,便索性將傲雪輕輕翻下自己身來,拉來一件大氅蓋好,自己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那掉在地上的一地的隨身物品。
傲雪卻不知何時起來,一隻手杵著頭,半露著上身,呆呆的笑看著寒江雪。
寒江雪抬頭見傲雪這般模樣,連忙把豔骨劍拿起挎在腰間,又把那把孤芳匕首仔細的收進懷裏,便笑道:“昨晚可睡得好”。
傲雪卻道:“好不好,你過來”。
寒江雪一陣莫名,看著傲雪哂笑,便隻得趨步過來道:“何事?”。
傲雪突然一把將寒江雪的胸衣抓住,拉過來湊到自己的麵前,怒道:“好你個該死的,兩遭和我這般了,卻還忘不了你那大唐的小妖精,地上的金刀不撿,卻把那把破匕首如珍似寶的收了起來,你心裏真當我是什麼!”。
寒江雪見傲雪發怒,便連忙賠笑道:“這是哪裏話,正要珍藏起那把金刀呢,卻被你叫住,怎敢不過來。我心裏直把你當寶貝一般呢”。
傲雪嗔道:“放屁,你以為我傻了。你心裏一直忘不了那小妖精,卻仗著狗膽和我姊妹兩人這般做了,我昨晚真該咬下你的那個來”。
寒江雪聽得此言,頓時驚得一陣哆嗦,心想這傲雪不僅是個妒婦,而且還是個悍婦,今後有得自己受的了,便連忙作揖,好雪兒,好妹妹的叫個不住。
那傲雪方露出笑容,便一把將寒江雪拉進懷裏,一嘴便蓋住寒江雪的唇。兩人正咬得好,那傲雪卻突然將寒江雪的嘴唇狠命咬住,頓時疼得寒江雪眼冒金星,暴跳起來。
寒江雪閃在一旁,半晌尚自捂著嘴。傲雪卻大笑著起來,須叟把衣服穿好,撿起地上一地的隨身物品,拿著那把金刀過來,突然拔出金刀架在寒江雪的脖子上巧笑道:“你說,你是要上麵這顆大頭,還是要下麵那顆小頭”。
寒江雪大笑,卻又故作求饒狀道:“好娘子,為夫我上下兩顆頭都少不得。上麵這顆大頭留著吃飯,下麵那顆小頭留著吃你”。
傲雪亦笑了個要不得。兩人笑罷,傲雪收起金刀道:“看你穿個衣服也穿不好,我幫你整理整理”。
寒江雪看看自己這身,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正要說什麼,那傲雪早趁勢把寒江雪懷裏的孤芳匕首掏了出來,拿在自己的手裏跳開了笑道:“這回它可回不去了。倘若有朝一日見了你那小狐狸精,我讓她親眼見見,我阿史那傲雪才是你的心窩坎子上人。上次她在咱們營帳外偷看,看了咱們三人大戰,春光大泄,卻不曾把她氣死。今後我還要再氣氣她,叫她肝腸寸斷”。
寒江雪見傲雪這般蠻橫,心腸狠毒,暗自心驚,卻又不敢表現出來,一時隻得沉默不語。
傲雪似乎看出了寒江雪的心思,便收起孤芳匕首,含笑著千嬌百媚的過來,捧著寒江雪的臉蛋道:“讓我看看,看咬著哪裏了,還疼不疼”。
傲雪見寒江雪的嘴唇被自己剛才咬破了一塊,竟有些浮腫起來,如同冬月裏的一根臘腸掛在嘴邊一般,便忍不住好笑了起來。
寒江雪見她這般,便嘟嚕著道:“這都是你發的好騷情,差點要了我的命”。
傲雪道:“我不發的好騷情,你怎麼做得好公狗”。
寒江雪見傲雪真的生氣,便又忙上來賠笑。
傲雪巧笑道:“你用不著和我好一陣歹一陣,這輩子你若是敢違拗我,負了我,我阿史那傲雪發誓,必將把你的大頭小頭全割下來喂狗”。
寒江雪大笑,便摟著傲雪的腰肢道:“當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從今往後,我白日間把你拴在褲腰帶上,晚間便把你藏在褲襠裏”。
傲雪笑著嗔道:“呸,你以為你那勞什子是什麼稀罕物”。
寒江雪大笑,便伸手將傲雪的金刀從她的懷裏奪來,仔細的收在懷裏。
傲雪方才心滿意足,便道:“咱們樂也樂了,鬧也鬧了,卻該想辦法出去才好,難不成真的在這裏餓死不成,咱們倆所帶的幹糧和酒水已經不多”。
寒江雪道:“本想著來見識見識這摩尼聖女的冰清玉潔,卻不成想把自己關在了牢籠裏,和你這‘欲女’折騰了一晚上,隻怕這洞裏的亡魂狐狸精也被你昨晚的叫床聲氣得半死,心想自己活著時怎麼就沒遇著我這般風流倜儻的偉丈夫呢”。
寒江雪說得傲雪笑起來,那傲雪便一拳打在寒江雪的胸脯上嗔道:“好個狗不要臉的”。
寒江雪頓時疼痛難忍,便捂著胸口一陣皺眉哆嗦。
傲雪連忙關切的道:“我一時忘情,你便生氣”。
寒江雪隻是苦笑,傲雪便連忙從寒江雪的懷裏摸出那‘羞花使者’留下的藥瓶來,倒了一粒藥給寒江雪吃下,又把所剩的一點酒拿來給寒江雪喝下。
寒江雪頓時覺得好了許多,便正色道:“倘若再在這裏耽擱些時日,恐怕沒等趕到長安梨花庵,我寒江雪早就毒發身亡了。死了倒是不要緊,卻要害得你們兩位孿生美人哭出幾缸眼淚來,顆顆都是珍珠,那豈不可惜”。
傲雪頓時笑得如同一朵花兒一般,便溫柔的纏在寒江雪的懷裏撒嬌道:“就算你要死,我不許,你也死不了”。
寒江雪撫著傲雪的頭,一陣長歎。
傲雪抬頭深情的看著寒江雪道:“何故歎氣”。
寒江雪隻是笑笑,卻道:“咱們索性往回走找找看,這裏既然是聖女的墓塚,又有進來時的機關,說明就一定不是座死墓,必然有出去的方法,也許是咱們昨天太過驚慌,一時竟遺漏了”。
兩人於是又沿路返回,來到石門前,四周摸索了半日,沒有一點發現,況且此時火褶子用盡,黑不隆冬,那石門竟關閉得穩絲合縫,一點光也透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