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古豔歌謠

話說寒江雪和俏梅桃花三人酒後沉沉睡去,這一睡竟至天大黑。那寒江雪撲在俏梅溫暖的懷裏睡得昏沉,口水卻不禁流了出來,淌了俏梅胸口一片。

此時屋內隻有爐火點點跳躍,把屋子照出些許光亮,窗外卻已經是一片漆黑。

俏梅感覺胸口涼嗖嗖的,便悠悠醒來,見寒江雪孩子般撲在自己懷裏,一隻手卻捂著自己的胸脯,那哈喇子卻把自己胸前的衣裳打濕了一大片,便不禁好笑起來。

俏梅看著撲在自己胸懷裏的寒江雪,見他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睡得如同一頭小豬一般,便雙手輕輕摟著寒江雪的頭,眼裏泛起無限母性的溫柔與蜜意。

俏梅撫摸著寒江雪的頭發,眼裏泛著光,嘴角含笑,便輕聲哼唱起兒時的歌謠來。隻聽得她輕聲唱道: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俏梅反複輕聲吟唱著,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寒江雪突然悠悠道:“你放心,這輩子和下輩子我都不會棄你不顧”。

俏梅微笑道:“你卻幾時醒了”。

寒江雪道:“剛才朦朦朧朧聽得你唱那《古豔歌》,真好聽。我卻不是那貪慕權貴,拋妻棄子的竇玄”。

俏梅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卻隻是太過多情了些”。

寒江雪此時感覺俏梅的胸脯濕漉漉涼嗖嗖的,便抬起頭來,見是自己的口水流出來打濕了俏梅的胸脯,便不由得紅了臉,忍不住笑起來。

寒江雪連忙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塊手帕,便去擦俏梅胸脯和潮濕了的衣衫。寒江雪見俏梅裏麵大紅的抹胸,高聳白嫩的胸脯,便忍不住嘴。

俏梅摟著寒江雪的頭笑道:“你夠了沒有,你還真是頭豬呢,就是愛嗊愛撓”。

寒江雪不理會,那俏梅癢不住,便揪起寒江雪的耳朵。寒江雪便隻得住了嘴。笑道:“我才不是豬,是你的紅心大蘿卜呢”。

俏梅道:“你先前撲在我懷裏,睡得跟如同吃飽了的小豬仔一樣呢,你這會子又來嗊我,還說不是豬”。

寒江雪便笑道:“那是因為小豬仔餓了呢”。

俏梅便輕輕給了寒江雪一巴掌,笑嗔道:“你真當我是專門喂你的老母豬呢”。

寒江雪便忍不住笑起來,那胸口的傷便又一陣劇烈的疼痛。

桃花此時抱著寒江雪的腿睡得正香,便蠕動著哼了一聲。俏梅便輕聲道:“咱兩小聲些,好好說話,別吵醒她”。

寒江雪笑著點點頭道:“這桃花也是個可憐人兒,以後你別動不動就欺負她,她還小呢”。

俏梅便擰住寒江雪的耳朵道:“我欺負她還不是因為你,你若是對我比她好,便罷,若是偏了心,我不僅欺負她,還跟你沒完”。

寒江雪便握著俏梅的手道:“老婆大人,別擰了,我耳根子都被你撕裂了,少了隻耳朵的小豬會被人笑話”。

俏梅便住了手道:“你呀,就是這張嘴了得。卻剛才你說你不是竇什麼來著”。

寒江雪便道:“竇玄,就是你唱的《古豔歌》裏麵那個女主人翁的男人”。

俏梅道:“這歌謠記得是我媽媽哄我睡覺時經常唱的,我卻不知道這歌名叫《古豔歌》,還有什麼蠶豆豌豆”。

寒江雪便道:“這是一首漢代時期的歌謠,說是漢朝時,一位名叫竇玄的男人,先娶了一位女子為妻,生了一個女兒。後來這竇玄因為人長得俊美,又有些才幹,便被當時的公主看上了。那公主便央求皇上賜婚,把自己許配給了竇玄作妻子。那竇玄貪戀權貴和公主美色,便把前妻休了,拋棄前妻和女兒來娶公主”。

俏梅便怒道:“這竇玄真該死”。

寒江雪見俏梅有怒色,便閉了口,隻撲在俏梅懷裏緊緊的摟著俏梅。

俏梅見寒江雪住了口,便道:“你怎麼不說了,那後來呢”。

寒江雪笑道:“不說了,免得惹你生氣”。

俏梅便笑道:“你接著說,我不生氣便是”。

寒江雪便接著道:“後來那竇玄果真寫了棄婦書,和那公主成了婚。那被休棄的前妻孤苦無依,便留下一封書信後帶著女兒四處漂泊,後來客死他鄉。這《古豔歌》便是竇玄前妻留給他的信中的一段話,後人感慨竇玄前妻的遭遇,便把這段感人肺腑的話語譜上曲子,傳唱至今”。

俏梅道:“那信裏還說了些什麼呢”。

寒江雪便笑道:“我卻已經隻記得個大概了。那信裏好像是這樣寫到:‘昔載楊柳,依依漢南。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卑賤鄙陋,不如貴人。妾日已遠,彼日已親。何所告訴,仰呼蒼天。悲哉竇生,衣不厭新,人不厭故。悲不可忍,怨不自去。彼獨何人,而居是處’”。

俏梅聽完,似懂非懂,便道:“你們這些男人,有了新歡,便把舊人拋一邊了,更有甚者,恨不得弄死了才眼不見為淨呢”。

寒江雪便忙舉手發誓道:“我可不是那樣的人,若是那樣對你,我便不得好死呢”。

俏梅忙笑道:“誰叫你發誓來著。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放心呢”。

寒江雪便道:“那你要我怎樣,你才放心得下”。

俏梅道:“我也不知道。這世間的女人,又有幾個能知道”。

寒江雪便道:“我還隻怕你丟下我呢”。

俏梅道:“你現在有了我,你便把你的蕊兒都拋腦後了,可見你也是個朝三暮四,薄情寡義的登徒子呢”。

寒江雪便脹紅了臉,捧著俏梅的臉道:“我不是心裏沒有她,隻是躺在你的溫柔鄉裏,一時便忘了。其實她此刻恨我,我知道,她要殺我,我不怪她。等過些時日,她氣消了些,我也把傷養好了,卻才見她。但卻不知如何向她說咱們兩的事呢”。

俏梅道:“你心裏果真有她,那咱兩的事便由我來說。大不了讓她做大,我做小的罷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

寒江雪便親了一下俏梅道:“你真好”。

俏梅道:“不管你心裏還裝著誰,隻要你心裏也有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