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美人是計

寒江雪心裏立時明白過來,原來此人是大唐的梅花密探。

那人拉著寒江雪便出得店來,卻到了一街角的僻靜處,看看四處無人,才悄聲道:“江雪少俠,我是大唐梅花密探木牌令錢穆,奉左千牛衛中郎將大人之命,在此周圍尋你多時,卻此時才見得”。

寒江雪道:“落花她們可否安全回去?”。

錢穆道:“大人們早就回去了,等了半日卻不見少俠身影,中郎將大人和那落花甚是著急,便命小人等來此打探消息,一邊尋你”。

寒江雪道:“有勞錢兄。隻是剛才我見一隊人馬從這裏疾馳而過,像是在追捕人一般”。

錢穆笑道:“據我所知,這可能是因為少俠的緣故,你卻還敢大喇喇的站在那裏”。

寒江雪道:“這卻是從何說起?”。

錢穆道:“昨晚少俠可是夜闖了那金勝曼的府邸?”。

寒江雪點點頭道:“卻是到過,還和三位新羅女子交了幾下手”。

錢穆笑道:“那三位女子可長得美?”。

寒江雪一時語塞,不知錢穆突然這樣問是何意。

錢穆見寒江雪語塞,便笑道:“長得挺美的不是!剛才騎馬領頭的那位便是其中之一吧。那是金勝曼的八大貼身侍衛之一,名叫鐵蘭花”。

寒江雪笑道:“錢兄對美人倒是挺有研究”。

錢穆笑道:“我之所以這樣問你,是想知道你和那三位女子是否照過麵”。

寒江雪笑道:“當時雖在夜裏,但大雪飛揚,天空微亮,隱隱中看得那三位女子身材玲瓏,容貌嬌美,但這卻又如何?”。

錢穆笑道:“你看人家,人家也看你呢。如今那金府畫了你的圖像,到處張貼,正緝拿你呢。我看那畫像雖不神似,但也畫得八九不離十,少俠還在這大街上溜達,甚是危險”。

寒江雪便拱手道:“多謝錢兄提醒。看來我是不能回大船上去了”。

錢穆道:“正是這個意思。中郎將大人和落花俏梅等人卻又怕少俠在外沒有著落,便叫小的給少俠送些銀兩來”。

錢穆便把一包銀子和銅錢遞給寒江雪。

寒江雪道:“這新羅難道也用大唐的錢幣?”。

錢穆笑道:“我天朝的錢幣如今在許多國家通用,別說這小小的新羅,就連高句麗和扶桑等海島國家都用咱們大唐的錢,他們自己卻隻用物品交換”。

寒江雪道:“原來如此。請轉告中郎將大人,寒江雪感激不盡。也順帶告知落花,我在外一切很好”。

錢穆道:“小的一定如實轉告,隻是不知寒江雪少俠進那金勝曼府邸一趟,可有甚新聞,說來小的聽聽,也長長見識”。

寒江雪笑道:“此處卻不是說話的地方”。

錢穆笑道:“前麵不遠處有一酒家,卻是咱們陳大人的地方,咱兩卻到那裏吃酒說話如何”。

寒江雪道:“如今我又成了通緝犯,恐怕多有不便”。

錢穆道:“少俠此言也不無道理。如今中郎將大人和金勝曼洽談在即,若因為少俠的緣故造成彼此誤會,卻是天大的麻煩。其實這也是中郎將大人讓小人來找少俠的真正意思”。

寒江雪道:“在下明白。我不會回去,更不會說自己和中郎將大人有何關係,請你們放心”。

錢穆便笑道:“這也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少俠且莫放在心上”。

寒江雪道:“豈敢,錢兄多慮”。

錢穆笑道:“我聽內線人說,少俠昨晚偷吃了那金勝曼的鳳頭,卻不知這鳳頭是何妙物,竟惹得這金勝曼滿城通緝你”。

寒江雪詫異道:“錢兄竟連這個也知道”。

錢穆笑道:“大唐的梅花密探遍布天下,無處不在。這金府也不是鐵板一塊”。

寒江雪拱拱手道:“我當時肚子餓,見那桌子上擺著一大桌子好吃的,她一個妙人兒,那裏吃得了這許多,我便隨便替她嚐了點鮮而已”。

錢穆道:“少俠好福氣,不僅飽了口福,竟也飽了眼福”。

寒江雪道:“這是從何說起”。

錢穆笑道:“少俠若是沒飽眼福,怎麼知道那金勝曼是個妙人兒”。

寒江雪驚異道:“原來錢兄慣是套口供的,想必在梅花密探中是專門審訊犯人的行家吧”。

錢穆尷尬的笑道:“少俠說笑了”。

寒江雪道:“我若再多說些,豈不是連穿什麼褲衩都被你知道了”。

錢穆便連忙拱手道:“豈敢,豈敢。我隻是想知道,那金勝曼為何大動肝火,追著你不放,原來是少俠無意中看到了不該看的,事後卻讓人家察覺到了。她堂堂公主,將來的女王,麵子上如何下得來。看來少俠要格外小心才是,這樣子的女人要是發飆,肯定沒完沒了。少俠多保重吧,在下還要回去交差,這便告辭”。

卻說這錢穆回去,便把寒江雪在金勝曼府邸偷吃鳳頭,偷看金勝曼嬌容,在屋頂和三位金府女子護衛交手等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貞玉公主等人,那蕊兒在旁,臉色頓時便不對,眼裏極力的忍著淚。貞玉公主等人見狀,便揮手叫錢穆退了下去。

貞玉公主笑道:“這男人好色,本性使然,況且江雪少俠也應該是湊巧而已,落花也不必耿耿於懷。卻隻是要委屈他一段日子,在我們和金勝曼談判之前,咱們的人最好不要和他見麵”。

蕊兒此時臉紅紫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貞玉公主道:“這段時間大家盡量不要下船,若有事情,需要稟報,方得離開”。

眾人道了聲“遵命”。

那貞玉公主便道:“都下去休息去吧,俏梅卻留下”。

蕊兒和殘月飛雪追風等人便回到各自的船艙裏不提。

見眾人已經離開,俏梅便笑道:“這寒江雪不僅色膽包天,還是個浪子,他這樣的性情,和落花有得氣慪呢”。

貞玉公主笑道:“這卻是你的機會。你不吃醋?”。

俏梅笑道:“我吃那門子醋,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況且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的多了;那長安城裏的公子,還有納金發碧眼的蠻婆子作小妾的呢。不就是看了人家幾眼罷了,有什麼值得吃醋的呢”。

貞玉公主笑道:“你不吃醋,這便是你比起她的好處,你且拿捏好時機,卻莫心急,這人是你的,他就跑不了”。

俏梅道:“謝公主。待我得到了他,必然一起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貞玉公主道:“犬馬之勞倒是不敢奢望。像他這樣的人,性格孤傲,雖有本事,但除了心愛的女人,不會為金錢和權力賣命。有朝一日他重返大唐,縱然不在朝廷,江湖中也必然是個人物。倘若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能被別人搶了去。他這樣的人,隻有你能降服,讓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