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梅此時酒醉如稀泥,便再也支撐不住,撲在寒江雪的懷裏一陣哽咽和呻吟。
此時寒江雪的船艙裏隻點了一根蠟燭,人影搖搖,卻也昏暗。寒江雪來不及細看,便抱起跌撞進來的俏梅朝床上走去。
寒江雪道:“不會喝酒,還喝成這個樣子,如今難受,我看著卻心疼,下次可知道改了”。
那俏梅緊緊摟著寒江雪的脖子,昏暗的燈火下,兩人便臉貼著臉,撲在床上。
寒江雪便道:“我再去點根蠟燭,卻給你倒杯水來”。
寒江雪剛欲拿開手準備轉身,那俏梅卻一把拉住,寒江雪猝不及防,便又撲倒在俏梅身上,兩隻手卻本能的向下一按,恰按在俏梅碩大的胸脯上。寒江雪頓時感覺不對,便立馬一驚,站了起來。
寒江雪急忙點燃一支蠟燭,小心翼翼的近床前來看,不由得大驚,隻見床上躺著蟬鬢蓬鬆,衣衫淩亂,酥胸半露的俏梅,已經醉得人事不知,正閉著杏眼,嘴角含笑,猶如憨態可掬的醉美人一般,肆無忌憚的躺在那裏。
寒江雪突然心跳如雷,臉紅耳熱起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寒江雪呆站在那裏,呼吸急促。約半盞茶的時間,寒江雪才突然回過神來,自付道:“蕊兒,蕊兒此時卻不知怎麼樣了”。
寒江雪便拿著蠟燭,轉過身來,準備去找蕊兒。卻突然間有一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寒江雪大驚,定眼一看,卻是蕊兒,心便幾乎跳出胸口來。
蕊兒帶著幾分醉意進來,寒江雪連忙上去扶著,心狂跳不已,一時竟如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
蕊兒坐在一張躺椅上,什麼也沒說,眼淚卻如小河水般淌了下來。
寒江雪頓時手足無措,臉紫漲得通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寒江雪去倒了一杯水給蕊兒,蕊兒擺擺手。寒江雪把水放在桌子上,便來抱住蕊兒的大腿道:“蕊兒,蕊兒,你是知道我的……”
寒江雪擦去蕊兒的眼淚,把蕊兒緊緊摟在懷裏,委屈的道:“我去開門,以為是你回來了……”
蕊兒止住寒江雪道:“你看了她這半日,我回來得真不是時候”。
寒江雪便抱著蕊兒大腿道:“蕊兒,蕊兒,我知道,我看了她,可我,可我的心裏隻有你,你是知道的”。
蕊兒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我,隻是你忍不住而已。正如你當初所說的,‘君子本好色’。對著這樣的美人,你看兩眼也是正常的,我不怪你,你若真的喜歡,我今晚便到那邊去”。
寒江雪心如刀割。蕊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向錐子一樣刺著他的心。
寒江雪眼裏流下淚來,捧著蕊兒的臉道:“蕊兒,你若是怪我看了她,抱了她,那你便挖出我的眼和心來,看看我的真心吧,或者你砍了我的手吧”。
寒江雪便從蕊兒腰間摸出那把鯊魚牙磨成的匕首,把它握在蕊兒的手裏,便拉著蕊兒的手向自己的胸口刺來。
蕊兒急忙哭著丟開了手,那把鯊魚牙齒做成的匕首便掉落在地上。寒江雪彎腰撿起來,隻見這把匕首已經有了精致的刀把,上麵刻著“孤芳”兩字。
寒江雪把匕首拿給蕊兒道:“我是這牙,你便是這包著牙的把,咱們豈可分開。那些在孤島上的日子,若不是想著你,我怎麼有勇氣活下去。多少次生死邊緣,我仿佛看到了我的蕊兒,我便起死回生,有了希望,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我一次次和命運抗爭,便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摟著你,咱們從此都不分開,永遠在一起。你知道嗎,蕊兒,在這個世上,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或者不要我了,那我便連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都沒有了”。
蕊兒淚如雨下,撲在寒江雪的懷裏道:“我知道你心裏有蕊兒,隻是怕你一時糊塗。你心裏若是真的喜歡她,我情願……”。
寒江雪捂住蕊兒的嘴道:“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今生今世,我寒江雪的心裏隻有你蕊兒,你若是再胡思亂想,我便死了也是含恨而死,是個冤死鬼呢”。
蕊兒道:“咱們還有好多日子沒過呢,你說的,有一天咱們兩報了仇,還要策馬江湖,快意恩仇呢”。
寒江雪道:“我們不僅要策馬江湖,待我們都厭倦了,便尋一處安靜的地方,生十一二個兒女,種上一山坡的桃花,過那男耕女織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
蕊兒笑道:“你想的美,你以為我是母豬呢,能生這麼多”。
寒江雪便摟緊蕊兒道:“我保證,以後我這雙眼睛再也不看別的女人,若是看了,你便用這把‘孤芳’匕首把它挖出來”。
蕊兒嗔道:“你說得好聽,我不在的時候,你不知看了多少呢。就算你眼裏不看,心裏想著,那也無用。就拿我們這幾個姐妹來說,哪一個不是美人,你眼裏不看,心裏卻不知看了多少遍呢”。
寒江雪便忙笑道:“蕊兒冤枉,我的眼裏心裏從來都隻有你。你若還是不信,那我便自己把眼珠子和心窩子挖出來你好好收著”。
寒江雪便作舉手狀。蕊兒忙止住道:“你這該死的,慣會花言巧語捉弄人。你若是沒了心,沒了眼睛,卻怎麼看著你的蕊兒,怎麼疼你的蕊兒呢。到時候,我還得伺候你這位瞎眼相公,飯也要人喂,衣也要人穿,連入廁也要我背你,給你解褲帶不成”。
寒江雪笑道:“那倒是好著呢,我即便是瞎了,也心甘情願呢”。
蕊兒道:“不是不允許你看別的女人,隻是你別偷偷摸摸的看,尤其是別盯著那不該看的地方。你剛才看床上那位的神情,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寒江雪道:“我那是無心,卻不知怎麼就魔怔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蕊兒嗔道:“你呀骨子裏就是個好色之徒,還說嘴呢,想裝老實,卻也不像,隻是讓我放心點就是了。如若有一朝你真的做出來,我便殺了你”。
寒江雪笑道:“我這輩子,隻會死在你的身上,你卻休想逃”。
寒江雪說著便抱起蕊兒欲輕薄起來。蕊兒便笑嗔道:“你瘋了,這裏還有人呢”。
寒江雪笑道:“管她呢,反正她醉了,哪裏就看見了”。
兩人說笑著,那俏梅便在床上扭動了一下,嘴裏還不停的嘟嚕道:“斟酒,肉酸,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