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拉緊蕊兒的手,兩人奮力一縱,便飛身躍起,卻恰好到那插在冰層裏的羞光劍上方,兩人急忙雙腳在劍身上一點,又騰起數丈,便又踏著古劍,在劍身上一借力,飛身上得遣香洞口來。
寒江雪摟緊蕊兒的腰,便向洞內走去。洞內昏暗,蕊兒忙拿出火褶子,二人借著微弱的光,須叟便來到深處。
隻見那洞內岩石晶瑩如銀,火光下竟閃著銀光;岩壁上綴滿了如竹筍般倒掛著的石鍾乳,涓涓清泉從石乳上淌下來,兩人如同進入了一片倒掛著的筍林。
蕊兒驚奇的歎道:“我以前隻在書裏看到過關於石鍾乳林的描述,今日方親眼得見了,比那書中所述還美不勝收”。
寒江雪道:“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傾倒,歎為觀止”。
蕊兒道:“難得你竟有這樣的造化,找得這樣的洞府,還練就一身武功”。
寒江雪笑道:“那時我為進這洞府,和潭裏鱷魚決鬥,差點就被那畜生吃了”。
蕊兒道:“若是那般,蕊兒今生便無盼頭,唯報得血仇,便來地府陪你”。
寒江雪聽得此言,便雙手摟緊蕊兒站住,親了蕊兒一下,看著蕊兒的眼睛道:“今生若沒有你,我活著有何趣味”。
蕊兒的眼裏便開始閃爍著淚光。此時火褶子即將燃盡,寒江雪便拉著蕊兒向裏麵繼續走去。
一盞茶的工夫,兩人便來到了洞內的石室,隻見岩壁下一堆篝火尚有通紅的熾炭,旁邊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壁下掛著幾串晾幹的肥魚。
寒江雪便忙把石凳擦幹淨,拉蕊兒坐下道:“你且坐下,待我加點柴火,把火吹旺,咱們卻烤魚吃”。
蕊兒含情脈脈的道:“還是我來燒火,你卻把魚穿在棍子上,待會兒咱們一起來烤魚”。
蕊兒說著,見那邊有些幹樹枝,便去拿些來,架在火塘上,再用一根小樹枝把炭火通了通,須叟,篝火便嗖嗖燃了起來。
寒江雪此時已穿好三四條肥魚,便轉過身來,遞兩條給蕊兒。
蕊兒道:“我兩那吃得了這許多”。
寒江雪笑笑,便把兩條穿好的魚放到石桌上。
兩人坐在石凳上,把魚放到篝火上烤著。
蕊兒看看周圍,見四麵石壁如刀削,洞頂卻有數丈的開口,那圓月的清輝從洞頂射下來,如同秋水一般。
蕊兒道:“你在這遣香洞裏一個人,想必異常寂寞冷清,卻是如何打發時光?”。
寒江雪道:“這些日子,我白天去放春山巔磨劍石上練劍,晚間便回來這洞中做夢,在夢中夜夜和你相會呢”。
蕊兒羞笑道:“你慣會花言巧語,這麼久不見,嘴倒是越發巧了。隻是將來若離開這裏,到了外麵,你見了其他女孩子,也這麼說呢”。
寒江雪便急忙舉起手發誓道:“我寒江雪將來若對別的女孩子也這麼說,有負蕊兒,便叫蕊兒用這把鯊魚牙匕首割了我的舌頭”。
寒江雪說著,便從懷裏拿出一把鯊魚牙齒磨成的匕首來遞給蕊兒。
蕊兒便忙拿在手裏細看,見這鯊魚牙磨成的匕首白如嫩玉,長一尺,隻是少了手柄,便笑道:“待明天回到船上,我做個手柄安上,此刻卻放在我這裏”。
寒江雪見蕊兒喜歡,便道:“送給你吧,這是我有生以來所擁有的第一件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隻要你不真的用它來割我的舌頭”。
蕊兒故意嗔道:“我才不呢,你這花言巧語的偷心賊,我現在就割了你舌頭,看你還哄人不哄”。
寒江雪道:“你若不信,把我的心挖出來你看看,再放到你的胸膛裏吧”。
蕊兒聽寒江雪此言,便想起在長安呈祥客棧做的夢來,在那碧眼狐狸的眼裏竟有著和今日如此相似的際遇,難道這一切都早是命中注定。
蕊兒想起中了碧眼狐狸的迷魂眼後,自己在夢裏看見的一切,在那夢中,寒江雪被漫天旋轉的洪水卷走,兩人從此永不相見。
蕊兒的心一陣劇痛,便突然神色暗淡,臉上無限哀愁,眼裏便閃起淚光來。
寒江雪見狀,便拉起蕊兒拿著匕首的手,望自己的胸膛便刺下來。
蕊兒急忙掙脫,那鯊魚牙匕首已經在寒江雪的胸口刺出血痕來。
蕊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猶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寒江雪擦擦蕊兒眼角的淚痕,笑道:“這回你信了吧”。
蕊兒破涕為笑道:“人家隻是想起一個夢而已”。
寒江雪道:“快告訴我吧,這是怎樣的一個夢,害得我的好蕊兒掉眼淚”。
蕊兒頓時便紅了臉,扭過頭去。
寒江雪拉著蕊兒的手,央求道:“好蕊兒,快告訴我吧,那夢裏有沒有我?”。
蕊兒被央不過,便紅著臉把中了碧眼狐狸迷魂眼之後,夢中恍惚看到的,以及和寒江雪一起做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寒江雪聽。
寒江雪便極力的捂著肚子忍著笑。蕊兒見狀,羞得臉紅到脖子根,便怒嗔道:“原來你這樣壞,在夢裏欺負我不算,現在還來取笑我,不理你便了”。
蕊兒站起便要走。寒江雪急忙笑著一把將她拉入懷裏,便來親吻蕊兒。
蕊兒笑嗔著掏出鯊魚牙匕首,抵住寒江雪的下巴道:“你再敢動一下嘴,我便真割了你的”。
寒江雪便笑道:“好好好,君子動嘴不動手,那我隻好做回小人啦”。
寒江雪說著,便來撓蕊兒,笑道:“咱們把你那夢裏的故事原原本本做一遍吧”。
蕊兒在江雪懷裏一陣亂扭亂動,笑得喘不過氣來,便索性逃了出來,怒嗔道:“放屁,你想得美呢”。
寒江雪便起身來追。兩人在石室裏追逐嬉笑著,那洞頂的月光卻被烏雲遮住。
寒江雪從後麵緊緊抱住蕊兒道:“蕊兒你看,那月亮多像你,這麼美,有了烏雲,便讓人看不透,而這地上的人,卻總也看不夠”。
蕊兒便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生離死別,蕊兒卻要做你一生一世的影子,不論月圓月缺都跟著你”。
寒江雪笑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影子,我要你做天天時時刻刻伺候我的好老婆”。
說著,寒江雪便把蕊兒抱在懷裏輕薄起來。蕊兒喘著粗氣,輕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