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人聽得秦蕊此言,便都騷動起來。那頂著大紅蓋頭的六個男子便哭爹喊娘的大哭起來。其中一人便忍者屁股的疼怒道:“你等是哪來的鳥人,管這等閑鳥事,叫我等白白挨了一頓打”。
那旁邊的胖女人便沒等他說完,掄起大巴掌便搧了幾下。那男子便哀嚎著閉了嘴。
秦蕊道:“把他們的蓋頭都取下來吧”。
那四位位婆娘和兩位老者便一起動手,把綁在六位男子頭上的大紅蓋頭解開。
六位男子睜開眼,看見身邊站著自己的老婆和兩位老者,一時都如同掉進了雲裏霧裏。
秦蕊道:“剛才用鞭子抽打你們的不是我等,而是你們的老婆。平日家你們一張床上打滾,一口鍋裏吃飯,但見到有女人的便宜可占,你等便都起了異心。為人夫者,不忠不義;為人子者,不肖不孝。青天白日,豈能容你等胡作非為,擾亂人倫,罰你們一頓鞭子,是輕的,是要你們長點子記性”。
那癱在地上的老者身邊的一位男子齜著嘴道:“我等甘願被‘紅燈嬌娃’隨喜,人家你情我願,管你何事”。
俏梅道:“放屁,若是你情她願,便當明媒正娶,你們這偷偷摸摸的,壞了人倫綱紀,還敢狡辯”。
那老者便道:“你個混蛋小子,回去明天我便配一頭母豬給你,看你還嘴硬”。
老者的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秦蕊指著地上那婆娘們旁邊的四人道:“你們四人,剛才都吃了我的獨門密藥‘回心丸’,此藥用金石包衣,灌以苗疆的‘掛腸千足蟲’,吃了之後,藥丸便被長久勾附在人體的腸胃之內,需十年的時間,金石包衣才會溶解,所以此藥十年之後才會發作,藥效發作時,若沒有解藥,便會從心裏開始腐爛,直到臭爛膿水穿腸破肚才會死去。這‘回心丸’的解藥隻有本姑奶奶才有,十年之後,我會再來此鳴鹿塬,若那時你等還安分,便叫你們的老婆來求我,我自會給她解藥,若是這十年中你等再有圖謀出軌的,或者不敬婆娘的行徑,我便讓你等自生自滅”。
那地上被鞭子抽得屁股稀爛的四人立時便抖作一團,叩頭作揖道:“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饒了小的性命,把解藥賜給小的們吧”。
那旁邊的胖婆娘便立馬怒道:“放屁,若想要解藥,還得求本姑奶奶。十年之內若你孝順,本姑奶奶到時自會大發善心,若你還存著什麼花花腸子,到時便叫你自生自滅”。
那男子們便立時跪在婆娘更前,抱著媳婦子的大腿哀嚎道:“從今以後俺們都聽老婆大人的,您叫小的在下,小的絕不敢在上,刀山火海,任憑驅使”。
那胖婆娘笑道:“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你從此安分守己,把老娘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到時候老娘自然會向幾位姑奶奶求得解藥”。
那地上跪著的男子抱緊胖婆娘的大腿,一陣妞股糖似的高叫到:“娘,我的親娘,兒子一定用心伺候您老,不敢有半分違拗”。
那胖婆娘便拎起那男子的耳朵道:“還不跟俺回去,家裏的豬還沒喂飽呢,水缸也沒水了,院子裏的麥子也沒收”。
秦蕊和貞玉公主等一幹人看著,不禁都大笑起來。
張老太公歎道:“聖人雲‘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今日老朽算是開眼了,還請幾位女俠將此事一管到底,拿住那幾位數年來騷擾本莊的‘紅燈嬌娃’,給鳴鹿塬的鄉親一個交代,吃一顆定心丸。否則,待那幾位女魔頭一來,本莊便要遭殃”。
秦蕊笑道:“老太公請放心,我等六人一定一管到底,我這姊妹們都有捉妖拿怪的能耐,沒有那精鋼鑽,也不敢攬這瓷器活”。
張老太公便躬身道謝,秦蕊連忙扶起。老太公便轉身對身後的一群男男女女道:“大家都聽到了,幾位女俠會為本莊做主,待拿住了那幾位女魔頭,大家從此便可以過回從前的太平日子,鄉親們快謝過幾位女俠”。
大廳內的一群人等便都納頭便拜。秦蕊和貞玉公主等人忙把大家扶起。
秦蕊道:“鄉親們都回家去吧,等我們的好消息”。
張老太公揮揮手,那廳中的一幹男女便都散了出去。張老太公正待轉身,秦蕊卻叫住道:“太公請留步,還有事情請教太公”。
張太公便轉身立住道:“女俠有話請講,老朽知無不言”。
秦蕊便拉來一張交椅讓老太公坐下。貞玉公主等人也在對麵的長凳子坐下,看秦蕊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秦蕊道:“老太公,你這莊園也頗大,也有十數名莊客,卻如何甘受那什麼‘紅燈嬌娃’的驅使,為她人作嫁衣裳,整得這鳴鹿塬烏煙瘴氣,夫妻反目,亂了綱常”。
張老太公歎了口氣道:“都是老朽無能。老朽本是這鳴鹿塬的族長,這鳴鹿塬九十九戶人家,大半都姓張,所以老朽在這鳴鹿塬也頗有威望,塬上大小的事情也大都由小老兒決斷,大家日子一向倒也過得安穩。哪知數年前不知從哪裏來了一位尼姑,外號‘住色神尼’,來莊上化緣,老朽看她是出家人不易,便給了她些許銀子,哪知莊上的幾個猛浪後生見這女尼頗有姿色,便起了歪心,打起了歪主意。這女尼倒也奇怪,她見這莊上的後生起了歹意,不但不嗬止,反倒使出那千嬌百媚的本領來,直迷得這莊上的後生和莊客神魂顛倒”。
殘月怒道:“真是豈有此理,天下竟有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尼姑”。
張老太公忙道:“女俠此言差矣,那女尼卻非凡人”。
飛雪道:“她做出這等沒廉恥的事,卻如何不凡”。
張老太公道:“那‘住色神尼’曾道‘眾生好度人難度’,說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還說這鳴鹿塬有怨氣籠罩不散,定要度脫得幾位癡男怨女”。
秦蕊道:“出家人都是這般語言,那後來事情怎樣了,卻又如何牽出這‘紅燈嬌娃’?”。
張老太公道:“那神尼在莊上住了三天,老朽如何打發卻是不走,說是時機未到,機緣未了。老朽沒奈何,隻得任由她。這三天內,我這莊上來了位絕色女尼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引得這鳴鹿塬有老婆沒老婆的老老少少的男人都鑽著頭來看,我這莊院竟頓時像過節趕集一樣。到了第四天,那神尼突然說要在本莊院開壇做法,說是要用自己的凡胎肉身渡化這一幹為色所迷的苦海中人,還說法渡有緣人,但凡是和她有緣的,便叫晚上月圓之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