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姑誰憐

店小二還是斜著眼直哆嗦。老板娘便解開一個上衣扣子,露出一縷大紅的抹胸,挺著臌脹脹的胸脯媚笑道:“你快去,回來我讓你吃個夠”。

店小二無奈,又斜著眼,看老板的媚樣和那兩臌脹的大饅頭,便不由得挪動了腳,鬼鬼祟祟的朝門外溜了出去。

老板娘卻又叫道:“回來”。

店小二便又鬼鬼祟祟的溜了回來。隻見老板娘拿起一個食盒,放了幾樣糕點小吃在裏麵,再把蓋子仔細蓋上,遞給店小二道:“你拿著這個,若遇到人也可打個馬虎眼,就說是去給縣令大人的管家趙大爺送夜宵呢,就是巡邏的捕快遇見,聽你如此一說,也得給你幾分麵子,不至於為難你”。

店小二忙躬腰湊上去笑道:“還是老板娘疼我”。說著,便斜著眼盯著老板娘呼之欲出的兩個饅頭直咂嘴。

老板娘努努嘴,悄聲道:“快去吧”。

店小二如得了令箭,便鬼鬼祟祟的一溜煙溜了出去。

卻說寒江雪獨自走在朝花巷的深處,看見前麵一處樓台尚且燈火輝煌,有人調笑,便想過去尋點吃的,卻不知此時已經禍起蕭牆,一場陰謀已經籠罩著他。

寒江雪走到一處閣樓下,見燈火輝煌,便駐足觀看,隻見樓牌上用金漆寫著“倒鳳閣”三個字。

寒江雪駐足的當兒,卻聽得樓上一位女人嬌笑道:“大爺,怎麼才來,姑娘們都等不急了,快到裏麵喝酒快活去”。

寒江雪忙退步抬頭,隻見一位半老的徐娘打扮得油頭粉麵,滿臉堆笑,立在欄杆處笑看著自己。

寒江雪饑腸轆轆,正自猶豫。卻聽得樓上的女人高聲叫道:“姑娘們,快出來迎接貴客。小翠,鶯鶯,愛愛,你們的福氣來了”。

須叟,隻聽見一陣鶯歌燕舞的巧笑伴著環佩叮當,一陣香風襲來,寒江雪便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如眾星捧月般圍住。

一位頭插牡丹宮花,穿紅戴綠的姑娘用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寒江雪的臉,巧笑道:“喲,還是位俊公子呢,還是雛吧,今晚讓姐姐好好教教你”。

姑娘們一陣嬌笑。寒江雪忙閃身避開,待要說什麼,卻被姑娘們生拉硬拽的帶了進去。

寒江雪到了大廳,隻見裏麵布置得花團錦簇,燈火輝煌。樓上一圈回廊,回廊兩側都是房間,有幾個醉酒的男人摟著姑娘調笑。

老鴇一陣風似的下得樓來,對寒江雪笑道:“今兒早上啊,一起來,喜鵲就喳喳叫,可巧就遇到貴人了。大爺可有相好的!若沒有,這幾位可都是我們‘倒鳳閣’的寶貝招牌,大爺隨便挑,隨便選,包你滿意”。

此時姑娘們便都用媚眼看著寒江雪巧笑,騷姿弄首,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大長腿。

寒江雪一陣耳熱心跳,尷尬的笑道:“可否先來點吃的”。

老鴇笑道:“好好好,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說著便轉身對著樓上高聲叫道“鳳兒,快下來,你這死丫頭,一天到晚挺屍呢,裝什麼千金大小姐,再沒有客,老娘我鬼火緑,便餓你三天三夜”。

過了許久,隻見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孩兒滿臉病容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而先前圍著寒江雪騷姿弄首的那些姑娘們都散了去。

老鴇一把拉著剛下樓來的鳳兒走到一邊悄聲道:“你眼珠子給老娘放亮點,我看這小子衣著不俗,卻有點肮髒,像是幾天沒洗臉,而且他進來便要吃的,哪裏像是來花錢尋樂子的主,你可給我看緊了,別讓這小子吃了霸王餐,還得了你的便宜。你再掙不到銀子,看我不敲斷你的腿,或者索性就把你賣了,還能找回點子本錢”。

鳳兒眼淚便掉下來,抽泣著。老板娘怒道:“哭你娘的喪呢,你個喪門星,再把客人都哭跑了,我剝你的皮”。

老板娘說著就使勁掐了鳳兒手臂一把。鳳兒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隻得強笑著朝寒江雪蹭了過來,卻一言不發。

老鴇怒氣衝衝的走過來對鳳兒道:“你吃啞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