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時機一到,該告訴你的會告訴你,隻不過現在的你,尚且無力承擔一些事實,你若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再者,一些原本前人的恩怨,不該你來承擔,也不容易說得出口”。
寒江雪道:“你所說的還他恩情,他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還他恩情就是用這種方式?”。
黑衣人道:“就是用這種方式!怎麼,你還不服氣。我告訴你,你且把經書一字不差的背來我聽,若有半點差錯,一切免談,你還得在這黑屋子裏做你的美夢”。
寒江雪心裏雖然氣不過,但還是一字不差的把那本無名經書從頭到尾的背了一遍。
黑衣人聽罷,哈哈大笑道:“秀才可以啊,老夫看你餓了兩天,竟恢複得如此之快,想必你一定練過經文裏的內功了,隻不過還未貫通而已,但加以時日,必有所成,到那時,我也算對得起他了”。
寒江雪待還要追問,黑衣人突然一把提起寒江雪,身影一閃,便出了門外。
寒江雪被他夾在肋下,竟動彈不得,隻覺眼前草木飛閃而過,自己的兩肋生疼。
寒江雪怒道:“你把我放下來,老爺我自己有腳”。
黑衣人笑著停了下來,把寒江雪一扔,滾到草叢裏。
寒江雪站起來,揉揉被勒痛了的腰,看著暮色中的山川,長舒了一口氣,對黑衣人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黑衣人道:“你小子跟著我走就是,可千萬別打逃跑的主意,免得老夫再費手腳。想必剛才你也看見了,老夫這一手‘風裏飛花’的輕功,須叟就能追上你,一指頭下去,就能叫你軟如爛泥”。
寒江雪憤憤的道:“你才是爛泥”。
黑衣人笑笑道:“你身上的書生氣越來越少,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在這樣弱肉強食的亂世,你要想生存下去,並保護你的愛人,就必須有一身本領,否則,你隻是隻待宰的羔羊”。
寒江雪道:“我並不是你們江湖中人,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我隻想過我原本平平淡淡的日子”。
黑衣人道:“你過去不是,但現在是了,這由不得你。你生下來就注定這一生都要活在江湖的血雨腥風中”。
寒江雪道:“你胡說,我隻是一位農民的兒子,雖然父母早亡,但從我記事起,從未與江湖中人來往,更別說有什麼恩怨,是你強把我拉入你們的紛爭”。
黑衣人道:“我們快到了,快走吧。到時候我會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
寒江雪隻得跟著黑衣人往前走去。
夜色朦朧,當一輪滿月掛在當頭,二人來到一處野草叢生的山坡。
黑衣人指著前麵的兩個土堆漠然道:“到了”。
寒江雪看看四周,除了這兩堆土堆,便隻有滿山坡泛黃的野草,便對黑衣人道:“你帶我來這裏是何用意?”
黑衣人指著一個土堆道:“你小子跪下,磕頭”。
寒江雪一陣莫名其妙,對黑衣人怒道:“我為什麼要跪下磕頭,你要殺便殺,士可殺不可辱,我寧死也不再受你的擺布”。
黑衣人淩空彈出一指,一塊小石子擊在寒江雪膝蓋上,寒江雪便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寒江雪待要掙紮,黑衣人怒道:“你再囉嗦,我就一掌斃了你”。
寒江雪騰地就站了起來,怒道:“你斃了我又如何,你真是個瘋子”。
黑衣人不怒反笑道:“好好好,真像你老子,不僅是個情種,還是個倔種。那我就告訴你,這墳裏的死人和你有莫大的關係,你今後的一生都將活在他的影子裏,最起碼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都將和他產生關係”。
寒江雪笑道:“你胡說,我父母親和叔叔早亡,如今無親無故,他們的墳不在這裏,這墳裏的人又不是我殺的,如何與我有關係?”。
黑衣人一腳踢倒寒江雪,怒道:“他是你老子,怎樣!和你有沒有關係!”。
寒江雪大笑道:“原來你費盡心思把我帶來這裏,就是叫我認一個從未謀麵,而且死了的人作爹,這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黑衣人仰天長笑,道:“起初我也不信,但看到你這楞種樣,我倒是有幾分信了,和當年的他一模一樣”。
寒江雪憤憤的道:“你把話說清楚,我和誰當年一模一樣?”。
黑衣人道:“你知道這墳裏埋的是誰?”。
寒江雪怒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和死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