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雪山黑龍

第五十八章 雪山黑龍

自嵐天仙嗯了一聲,低頭不語。他作為掌門若虛上仙的心腹師弟,一直以來最得恩寵。若虛上仙賜給龍成業燒天傘,一直扶持大成殿,無非是希望大成殿能形成自己的勢力。眼下淩虛宮內部並不團結,已然開始勾心鬥角,各抱地勢。

若虛上仙細細說道:“子玉成親,執政長老、執法長老、傳功長老不肯前來,嫣然師叔也一點麵子都不給,飛羽表麵上雖然過來了,但是一點力都沒有出。”

自嵐天仙微微點頭:“掌門師兄,飛羽教會了子玉六龍劍氣,但是我總感覺還少點什麼?單就攻擊而言,白龍劍氣是超過無為金光的,當年薛白龍憑借六道白龍劍氣,縱橫淩虛宮,沒有敵手。怎麼到了子玉手中,反而打不過一個徐公淩。”

若虛上仙撫著胡須:“這次徐公淩中了我的天罡神風,再沒有生還的可能了。這次我趁著他吸我真氣的時候,順便把天罡神風灌進去了。即便是有回天醫術,也製不住我的神風了。可惜了,徐公淩很有膽氣。馬家駒也成了殘廢,離開了我們淩虛宮,他們什麼都不是。”

自嵐天仙捂著心口:“掌門師兄,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先回大成殿歇息了。”

若虛上仙點頭:“自嵐,你我可是多年的兄弟啊!在這淩虛宮中,除了你,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自嵐天仙行禮後退:“掌門師兄,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高自嵐都和你站在一邊。”

若虛上仙欣慰地笑了,四大長老之中,除了執務長老是個牆頭草,其他三位長老已經不再聽從他的號令了。表麵上他是淩虛宮的掌門,但其他的掌殿師尊已經成了各殿的土皇帝,不奉他號令。

若虛上仙來回念道:“徐公淩!徐公淩!徐公淩!可惜了!”

……

慧能俗姓盧,生於公元六三八年,廣東嶺南人。父親很早就死了,家境很清苦,慧能是個大孝子,平常依靠賣柴為生奉養母親。也因此而沒有機會讀書寫字,每次送柴路過學堂,他都要投上戀戀不舍的眼光。

有一天,慧能送柴到一位富人家門口,見一老者手棒一本《金剛經》在讀誦,他隻聽見了一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於是心中一動,連忙上前詢問老者:“請問老人家,你念的是什麼經?”老者說:“我念的是《金剛經》。”慧能連忙又問:“那你是在哪裏學的這個佛經?”老者回答:“從湖北黃梅山跟五祖弘忍學的。”慧能聽罷,覺得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到了,於是他跑回家稟告母親,要去黃梅山找五祖學法,母親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女人,欣然同意了兒子的請求。慧能於是把母親托付給鄰人照顧,自己收拾行囊,毅然動身去湖北求學佛法了。

走了三十多天,才到了湖北黃梅山,立刻去參見弘忍五祖。

弘忍問慧能:“你是哪裏人?到這裏來做什麼?”

慧能回答:“弟子是嶺南新州人,此來拜師,是為了要成佛。”

弘忍於是說:“你從新州來,是南蠻之人,如何能成佛?”

慧能立刻回答:“人有南北之分,佛性難道也有南北之別嗎?你我的形體不同,但我們的佛性並無差別。”

弘忍聽罷暗自高興,於是說:“你這南蠻根性倒也敏利,就派你到後院碾米去吧。”

於是,從這一天起,慧能開始了他的出家生活,每天在禪院的後院碾米,暗暗地留心學法。就這樣一晃八個月過去了。

有一天,五祖弘忍覺得傳法的時機到了。於是他召集弟子們坐在一起,這其中沒有慧能,因為南蠻人受歧視,不算正式弟子,此時的慧能正在後院碾米呢。

弘忍對弟子們說:“你們將自己所證悟的東西寫成偈子,如果有誰真已悟道,我便把衣缽傳給他。”

在弘忍的大弟子們當中,神秀是被公認的最有希望接傳衣缽的人。於是弟子們都督促神秀寫一首偈子呈上去,因此,神秀就寫了這樣一首偈子貼在了牆上:

身是菩提樹

心是明鏡台

時時勤拂試

莫使惹塵埃

詩一寫完,眾弟子拍手稱好,這時,弘忍聞聲出來,讀過牆上的詩偈,一言沒發地走開了,神秀看老師對他的詩偈沒有評價,不知老師怎麼想的,心裏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此時的慧能正在後院碾米,正好一個小和尚跑到後院,嘴裏念叨著神秀所作的詩偈,心想大師兄這麼好的詩,師父為什麼沒有表示呢?

慧能聽到了小和尚念的詩偈,於是叫住他問:“你剛才念的這首詩是誰寫的?”

小和尚說:“是神秀大師兄作的,貼在牆上,師父要傳衣缽,讓每個人都寫一首詩偈。”

慧能說:“在哪個牆上,帶我去看看好嗎?”

小和尚爽快地答到:“好啊,跟我來。”

慧能跟小和尚來到了神秀貼詩偈的那麵牆,看罷良久,慧能對小和尚說:“寫這首偈子的人並未悟道。”

小和尚大惑不解地看著慧能:“嗯?你一個不識字的也能看懂這個詩偈?出怪事了。”

慧能平靜地對小和尚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有時極下等之人有最高的智慧;而最上等的人可能毫無見識可言。”小和尚被慧能的話說的一楞一楞的,盯著慧能看了半天,沒想到這個整日不愛說話的碾米小和尚竟是個高人。

這時慧能又開口對小和尚說:“小師兄,我心裏也有一首詩偈,可是我不會寫,你能幫我寫在牆上嗎?”

善良的小和尚說:“行,沒問題。”他此時有點佩服這個碾米的小師弟了。於是慧能讓小師兄在牆上寫下了這樣一首詩偈: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五祖的弟子們第二天看到了牆上的詩偈,更是一片震驚,哇,這個比神秀大師兄厲害多了,非常有見地,真是個活菩薩。這時,弟子們把五祖拉出來,告訴他碾米的小和尚寫了一首詩偈請他看看,五祖看完了牆上的詩,心中一震,但表麵他仍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弟子們說:“這個詩偈也不咋樣,擦掉吧。”說完,轉身離開了,弟子們對老師的舉動有點不解。

又一天,弘忍自己一個人悄悄地來到慧能幹活的後院,看到慧能正大汗淋漓的一個人在認真碾米,頓時心生喜愛。慧能看到師父來了,給師父行禮,弘忍悄悄地對慧能示意:今晚三更到我的房裏來,別讓人看見。慧能馬上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當晚三更,慧能果然應約,弘忍便為他講解了《金剛經》,並把衣缽和頓教法門傳給了慧能。弘忍對慧能說:“過去達摩西來,初來到我們中國時,人們都不相信他所說的法,達摩祖師就以傳衣缽為信,現在這個衣缽傳到我這裏是第五代了,我再衣缽傳給你,你現在就是禪宗的六祖了,希望你好自為之,承先啟後地傳法度人。”

慧能雙膝跪地,鄭重地從師父手裏接過了衣缽,向師父深深行禮。弘忍接著說:“咱們禪院的情況你心裏也有數,神秀是被公認的可以接受衣缽的大弟子,但是他沒真正悟道,法不能傳給他。我現在把衣缽傳給了你,很可能要引起事端,你要連夜離開此地,現在就走,我來送你,走。”

慧能隨師父來到一條河邊,河邊有一隻師父早已備好的小船,五祖弘忍拿起船上的漿說:“慧能,我來渡你過河把。”慧能馬上說:“師父,,你坐船上,我自己來劃。迷的時候師父渡我,悟了以後我渡自己。”五祖聽罷,讚許地點點頭,把船漿交給了慧能,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出色的接班人而欣慰,自己最大的心願圓滿地了解。弘忍坐在船上給慧能念了一首傳法偈: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無性也無生。

慧能點點頭說:“師父,我記住了。”然後五祖向慧能娓娓道出了臨別的最後一句話:“慧能啊,今後的佛法將因你而大盛,此去南方,佛法難起,應看時機成熟後再說法。”慧能連忙點頭:“明白了師父,多謝師父指點。”此時,船已到了河對岸,慧能下了船,把船漿交給了師父,與師父揮淚告別,目送著師父劃船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之後,慧能就一直往南走。

弘忍送走了慧能回到了禪寺,對眾弟子說:“我的衣缽已南傳,能者得之。”

以神秀為首的眾弟子們等師父離開後,開始研究弘忍剛說的那句話,“師父把衣缽已經傳了,傳給誰了,能者得之?那不就是指慧能嗎?慧能呢?”一個和慧能住一起的和尚說:“慧能已經走了。”“師父是不是瘋了,竟把衣缽傳給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舂米的大粗人,這哪成,我們要趕快把慧能追回來,把衣缽奪回來。”於是,一路人馬出寺去追慧能。然而,慧能早已隱姓埋名潛居江南,誰也找不到他了。

“懷讓禪師,金州杜氏子也。初謁嵩山安國師,安發之曹溪參叩。讓至禮拜。”金州,陝西安康。懷讓禪師是金州杜家的孩子,起初前去參訪嵩山的安國師,那也是五祖門下的一位大弟子。因為法緣不契,安國師就推薦他到曹溪參拜六祖。懷讓到了之後,向六祖頂禮。

“師曰:甚處來?曰:嵩山。”六祖問他:從什麼地方來?懷讓回答說:嵩山。

“師曰:什麼物,恁麼來?”六祖說:你帶著什麼問題來找我?

“曰:說似一物即不中。”懷讓說:我的問題無法形容,把它叫做什麼都不合適。因為禪宗是以本分事相見,這個本分事就是菩提自性,也叫覺悟本體,也叫覺性,也叫佛性,但都是假名安立,在究竟意義上是沒有這些的。如果一定要說出個什麼,終歸似是而非,說出來就不對了。

“師曰:還可修證否?”六祖問:那還用得著修證嗎?修就是方法,證就是達到,這個“說似一物即不中”的,要通過什麼方法才能證得?或者說,要做什麼樣的努力,才能明心見性,見到自己的本來麵目?

“曰:修證即不無,汙染即不得。”懷讓的回答是:不能說沒有修證,可隻要有一點點執著,也是不行的。道到底要不要修?禪宗祖師告訴我們,道不屬於修,也不屬於不修。如果說道不用修,那些不修道的芸芸眾生,永遠都是凡夫,都在輪回,不修顯然不行。反之,認為道必須通過修行修出來,也是不對的。關鍵是知道,什麼行為該修,而什麼不屬於修。因為菩提自性是現成的,在凡不減,在聖不增,無須另外修出一個什麼。不像衛星、飛機那些,需要製造出來。雖然現成,但必須見得到才是,否則也是雖有若無的。生命有兩大係統,一是迷惑係統,一是覺悟本體。如何才能從迷惑走向覺悟?這個過程需要修,否則往往是在修無明,修煩惱,修貪嗔癡。但若始終停留在有修有證的狀態,還是妄心的造作,永遠無法證道。所以說,修還是不修,並沒有標準答案,而是要在對的階段,做對的事。不要以為“道不必修”,就真的不修了。但如果我們有心求道,或者存有一念求開悟之心,就是對道的障礙和染汙,更不能由此開悟。所以,“即不無,即不得”,必須把握好分寸。

“師曰:隻此不汙染,諸佛之所護念,汝即如是,吾亦如是。”六祖說:這個不染汙的心是諸佛所護念的,你體認到覺性,我也是一樣。這就是印心,不是傳一個什麼,而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在修證層麵的相應。

“西天般若多羅讖,汝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應在汝心,不須速說。”六祖接著對南嶽懷讓說:印度的般若多羅看到,你的弟子中會出一匹馬駒(指馬祖道一),可以教化天下人。你應該記在心裏,不要急於說出來。

“讓豁然契會。遂執侍左右一十五載,日臻玄奧。後往南嶽,大闡禪宗(敕諡大慧禪師)。”闡,開辟。敕,帝王的詔書。懷讓得到六祖印證後,大徹大悟,對自己的證境更加肯定。於是,在六祖身邊侍奉達十五年,對道的體會日漸深刻,愈發精微。後來又到南嶽弘法,使禪宗得到極大弘揚,被朝廷敕封為大慧禪師。

極北之地,大雪山。

徐公淩和水中月為了給馬家駒尋找雪山黑龍,兩人一同來到了極北苦寒之地的大雪山,留下張無音照看馬家駒。整個極北苦寒之地非常的寒冷,水中月身上雖然裹著被子,還是覺得冰寒徹骨,不禁牙齒打戰。

徐公淩是出了名的不怕冷,到了這裏,照樣也是凍得瑟瑟發抖,兩耳通紅。好在徐公淩身上真氣充足,運行全身,慢慢產生了一股暖意。徐公淩吸走了若虛上仙一半的仙氣,成了一個有錢的財主,花個幾百兩銀子根本不心疼。

風呼嘯,雪茫茫。

徐公淩擋住麵前的風雪,怨道:“早知道讓無音跟你來了,這麼大的雪,凍得我腳都要麻了。”

水中月打著噴嚏:“都跟你說了!阿嚏!這可是極北苦寒之地,好冷啊!我們得速戰速決啊!”

徐公淩嗯了一聲:“那該死的雪山黑龍到底在哪啊?”

水中月答道:“就在這附近的邪龍潭裏,邪龍潭是雪上中的一處熱水潭。因為雪山黑龍體內有幽冥鬼火,所以把原本的冰水潭變成了熱水潭。傳言雪山黑龍有上千年的法力,一般人收伏不了這邪龍,還得靠你徐大俠。我即便把張無音叫來,他也凍不住火屬性的雪山黑龍。”

徐公淩輕歎道:“中月,看來家駒很在乎你啊!我這次不讓他去,他卻還是去了。我說他僅僅是因為不希望你嫁給李子玉,你相信嗎?”

水中月搖了搖頭:“我不信!家駒的心意我懂,但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他為了我斷了一條胳膊,是我欠他的。”

徐公淩為水中月擋住風雪:“其實我也不希望你嫁給李子玉,李子玉雖然天縱奇才,但是心胸狹窄,不是真英雄,真豪傑。當年我和他比試,被他一劍刺傷了左臂,傷疤到現在還在肩上。我當年就立誓要在三招之內打贏他,讓他一敗塗地。他讓我屈辱了三年啊!”

水中月指著徐公淩的腦袋:“你說話就說話,非要那麼咬牙切齒的。雖然我也不喜歡李子玉,但是你的表情也太猙獰了。”

徐公淩握住水中月的手指:“當年李子玉可是一直看不起我,現在我當眾打斷了他的骨頭,別人應該就知道我徐公淩是比他強的。李子玉不就是家裏比我有錢嗎?我徐公淩一劍就可以打敗他……”

水中月掙脫開來:“走吧!雪山黑龍就在前麵了,你快著點啊!等會一劍把黑龍劈開,我就用瓶子裝龍血。”

嗷嗷!

徐公淩和水中月都聽見了龍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