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本少爺又回來了,哇哈哈哈哈!”
一陣囂張的大笑在藏劍山莊的大門外響起,聽得就在這附近散步的葉聽雪和柳睿皺了皺眉頭,但這隻是一瞬,很快喜色就從兩女的臉上浮起,因為這是葉飛羽的聲音。
果然,不一會兒,隻見沐天青雙手抱在腦後優哉遊哉的走了進來,但奇怪的是,沒看到葉飛羽,相反的是,門外似乎有告饒的聲音。
“沐道長,請問,我家飛羽怎麼了?”見葉飛羽沒有和沐天青一起走進來,葉聽雪問道。
給柳睿和葉聽雪見過禮後沐天青道:“哦,沒什麼大麻煩,就是飛羽被一個好姑娘纏住了而已。”
“好姑娘?纏住了?”葉聽雪臉上一個大寫的懵,大哥葉聽楓的家教有多嚴她可是一清二楚,別看葉飛羽這麼大了,別說去青樓了,就連莊裏的婢女都沒有禍害過。
想到此處,葉聽雪急忙忙的出了大門,隻見門外,一個苗族打扮的少女正擰著葉飛羽的耳朵,而倒黴的葉飛羽正在可憐的求饒,至於門外守衛的藏劍弟子,則是一個個的想笑又都憋著笑。
“這,這姑娘是誰啊?”葉聽雪癡癡的問著跟著走出來的沐天青道。
“五毒教聖蠍使織蘿。”沐天青低聲道。
“呃……”葉聽雪有點磨牙,但看著葉飛羽和織蘿的模樣,又讓葉聽雪不禁想起了當年的事情……這,算是一個輪回嗎?
但禮不可廢,葉聽雪當即上前道:“原來是五聖教的聖蠍使織蘿姑娘,在下是藏劍山莊三莊主葉聽雪有禮了。”
織蘿嚇了一跳,趕緊的藏到了葉飛羽的後麵,畢竟她的年紀不大且又是第一次出遠門,性格雖然刁蠻但對於陌生人還是有一種畏懼感。
看著織蘿這個動作,葉聽雪更無語了,她已經很確定了,這個五毒教的聖蠍使確實喜歡上了自己的侄兒了。不過看自己侄兒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葉聽雪總覺得這事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算了,還是讓大哥做決定吧。
沒去管藏劍的事,柳睿迅速的收拾好了行裝,既然沐天青回來了,那麼這杭州也就沒必要再呆下去了。
沒去管葉飛羽的苦瓜臉,沐天青和柳睿愉快的和葉聽楓告辭,然後迅速的離開了杭州。
“師父,我們,要不要晚點回華山?”
“天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後麵的那些小尾巴難道師父您沒注意嗎?”
“哼,土雞瓦狗爾,何須在意。”
聽了柳睿這冷冰冰的話,沐天青撓撓頭,怎麼師父突然這樣了,弱弱的試探了一下,沐天青的心頭一震,靠近了柳睿悄聲道:“師父,您突破了?”
“謝謝那劇毒吧,本來我突破還會蠻凶險的,但沒想到因禍得福了。”柳睿淡淡的道,但即使是戴著麵紗,沐天青都似乎能看到她最後那抹淡淡的笑。
“對了,天青,你是不是發現什麼東西了?跟我們清虛一門有關?”轉念一想,柳睿可是知道沐天青是什麼人,絕對不會提出這麼一個晚歸的要求,當即開口問道。
“有了點線索,但是太亂,所以我想我們師徒倆走慢點,能不能釣出多一點的魚出來?”
“你說會釣出大魚不?”
“不知道,但是那個領頭的家夥很謹慎,大魚,估計很難。”
“你知道那領頭的是誰?”
“‘聖手人屠’宋正剛。”
“也就是說後麵的人,都是萬劍門的人?”
“萬劍門的人肯定有,但絕對不是所有人?”
“什麼意思?”
“弟子懷疑一件事,那就是宋正剛可能是一個內奸,別的人打入萬劍門的內奸。”
“你怎麼確定的?”
“屍人。”沐天青淡淡的道,“屍人這件事可是武林禁忌,除了當年經曆過的門派,萬劍門這些後起的怎麼會知道。”
柳睿點了點頭後道:“說說你的計劃吧,難得下次華山,是得好好找點好玩的事情。”
“弟子的意思是這樣……”
看著親親密密走在一起的沐天青和柳睿,隱在遠處的長孫飛燕不知道怎麼的,心裏頭如同有一股烈焰在升騰。不知道怎麼的,湘江邊上一會後,長孫飛燕每次醒來都希望自己的床邊站著的人是沐天青,而不是自己的女衛。
“飛燕,你怎麼了?”看著長孫飛燕的神色有點不對,陶和開口問道。
“沒什麼,他們走遠了,我們速速跟上。”強壓住心頭的火氣,長孫飛燕淡淡的道。
看著往前走的長孫飛燕,陶和怪異的撓撓頭,當眼睛看到剛才長孫飛燕抓著的樹幹後頓時都直了,隻見樹幹上五個指孔清晰可見。
“不會吧,六扇門裏人見人怕的‘花開彼岸’竟然會喜歡上一個道士?”腦袋裏閃過這根念頭,陶和自己都嚇了一跳。
抹掉頭上嚇出的汗水,陶和趕緊的去追長孫飛燕的腳步。
荒山、破廟、一堆篝火。
一通忙活,沐天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總算收拾出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了,然後將火堆上方的竹筒拿下來稍微一用力,竹筒從中對半分開,一股誘人的香味散發出來。
“師父,嚐嚐,這是我在南疆學會的竹筒飯,可好吃了。”
“嗯,真的好香。”
看著破廟裏吃飯吃的很是歡快的師徒倆,外麵一眾跟蹤的人確實大咽口水,誰想到這對師徒竟然不急著回華山,而是跑到了這麼一個荒郊野外的地方。更可氣的是路上一連路過兩個村子就是不借宿,買了點米後非要找這麼個破廟,這不是折騰人麼。
似乎能感受到外麵那衝天的怨氣,柳睿悄悄的給沐天青豎了個大拇指,純陽宮修道對生活要求並不高,要不然就不會選擇華山了,這麼點苦頭壓根不在話下。就是可憐了外麵那些人中習慣了大魚大肉的家夥了,今晚估計他們會很煎熬。
“老大,要不要動手?”幾個人圍著一個黑衣大漢道。
“告訴弟兄們忍著,外人太多,而且還有六扇門的人。要動手可以,但必須先將六扇門的人給引開。”黑衣老大看了一眼六扇門人所在的地方道,別的人無所謂,六扇門畢竟代表著朝廷的顏麵,這讓黑衣老大很是忌憚。
“是。”
這一夜,有兩個人睡得很香甜,但很多人,則是睡不安枕。
香甜和很多痛苦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