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路程很短,不大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再走一段就是人煙更加稀少的小巷,而且兩頭隻一頭通,另一邊是死路。
陸玉均施施然走去了通的那一邊,並且如他所願的那樣在不出四步距離的時候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
剛吃進嘴裏兩個丸子,陸玉均發愁地看著碟子裏剩下的三個,回過頭正麵那五個看樣子就知道是打手的人。
咽下丸子,糯糯的口感稍微讓陸玉均的心情好了點,“跟了我一路,不知各位找在下何事?”
打頭兒的那個在陸玉均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縮了半步,咽了口唾沫再想想來之前的吩咐,壯著膽子又向前走了兩步,“你……跟我們走一趟!”
剛想說話硬氣一點,結果陸玉均一個揚眉就把他的膽子嚇回去一半。
陸玉均用簽子戳戳糯米丸子,雪白雪白的丸子被戳得凹下去一個個小坑,在湯汁裏滾來滾去,“跟你們走?做什麼?”
那人和身後的人對視了一眼,開口道:“我們公子想和你見一麵。”
“那貴公子姓甚名誰?”這樣五個人就要請他過去,連個武功好點的都找不起嗎?
他們早猜到陸玉均不會輕易跟他們走,看起來卻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轉身就跑。
陸玉均:“?”
打不過就跑也不是這樣吧,打都還沒打啊。
陸玉均有點莫名,戳起丸子塞進嘴裏,入口即化。
繼續向前走,離出口隻幾步的距離,走出去就是大路,突然就有人向他的麵前扔了許多的東西。
那東西還冒著濃重的黃煙,氣味倒是不重。陸玉均端著碟子眼睜睜看著黃煙將他重重包裹,好似他一個人周圍刮起了沙塵暴一般。
先前跑走的五個人從牆頭翻了下來,拍拍手上的煙灰,他們剛才跑得那麼果斷就是為了降低陸玉均的防備之心,好在陸玉均馬上要走到巷口的時候,趁此機會用迷煙將其迷倒。
“你說……這陸玉均會怕迷煙嗎?”一個用深藍色布料包著頭的人問道。
領頭那人得意洋洋道:“再厲害他也是人,這可是公子重金買回來的好貨,武功再高都一樣要中招!”
另一人嘿嘿一笑道:“還以為這次要困難不少呢,原來公子早有準備。”
領頭的笑出幾分猥瑣,他們長年陪著芮敏到處作亂,迷.藥迷煙此類都是常備手段。光是強搶民女,芮敏就用了不下五次迷.藥。
用迷煙放倒武功高手之前做過一次,他們某次出去強搶民女,恰好被一個俠客碰見,人家一點也沒有抓人見官的意思,上來就要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疼痛教訓。
見勢不妙,他們用了迷.藥,因為是匆忙所為沒有準備,迷.藥質量不太好,那高手還是把民女給救走了,幸運的是他們躲過了一次痛揍。
然而他們猥瑣的笑容還沒掛多久,包頭巾的那個笑慢慢僵在了臉上,抖著手指向領頭的身後,說話都結巴了起來:“頭、頭……他、他、他……”
領頭的剛還說得開心,見他這樣便是一悚,立刻轉回身,就見陸玉均仍然佇立在原地,手上穩穩地端著盛有糯米丸子的小碟子,另一手的簽子上還戳了一個,懸在碟子上空要吃不吃。
陸玉均眉頭緊蹙,還剩兩個丸子,結果都被他們的迷煙給損了味道,暴殄天物。
浪費糧食是最可恥的事情!
領頭的驚得瞪圓了眼睛,陸玉均看著他們心煩無比,甩手就將簽子上的丸子給甩了出去。糯米丸子帶著一點湯汁直奔領頭的,他似是想要喊叫,然而剛張開嘴就被丸子給塞了一嘴。
因為丸子太小他嘴又張得太大,糯米丸子瞬間糊住了他的嗓子眼,噎得他直抻脖子。
陸玉均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領頭的已經掙紮於那個死活不肯離開他嗓子的糯米丸子,再看看其餘四個人,他們被陸玉均看了一眼轉身就要跑路。
就這麼幾個人,陸玉均看都不看他們,簽子尖頭衝著某個人直接飛出,倏忽已經紮進他的膝彎,盡管簽子是木質的,可在那麼柔軟又關鍵的地方紮進去,那人頓時一條腿完全動不了了。
另一個丸子雖說不能吃了,陸玉均不想浪費,將碟子向著另一邊的牆壁扔了過去,碟子的底麵砸在牆上,整個碟子瞬間碎裂,而丸子則隨著碟子碎片一起崩飛。
陸玉均捏了捏手裏的一個銅板,中指一彈便打在了跑得最快的那人的後背穴道上,那人當即停了下來。
而另外兩個人一個被碟子碎片給紮在了後後頸上,霎時間除了頭暈目眩還流了大量的血。而跟在他後麵跑的那個見狀下意識叫他的名字,一個字剛出口,就被迷煙味的丸子塞了一嘴。
陸玉均拍拍手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塵,腳步輕快地走過去,領頭的終於把丸子咽了下去,一口氣才鬆了半口,迎麵撞上陸玉均滿是興味的雙眼,差點把他給嚇得被自己的一口氣給噎住。
“乖乖呆著別動。”陸玉均嘴角含笑地拍打他的肩膀,領頭的顫巍巍地點頭,哪裏敢亂動。
陸玉均正想去把另外一個塞了丸子的給拎過來,結果腳步還沒邁出去,人家自己就暈了。
至於是被嚇暈的還是被丸子沾上的那點“好貨”迷暈的,仁者見仁。
陸玉均失笑,給流血不止的那個點了穴道止血,看在他還暈著的份上動作稍微輕緩了那麼一點,順手把那個被簽子給紮了個半透的給提了起來,“還能走吧?”
用一條腿站著,那人連忙點頭,仿佛怕陸玉均不信一般還在地上蹦了兩下。
陸玉均感覺自己對付的是傻子,再看看也一頭栽在地上暈了的領頭,滿心都是無語。
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拔下來。”
那人愣愣地順著陸玉均的眼神看過去,原來指的是他膝彎上那根簽子。
光顧著害怕了,都忘記了自己為什麼瘸。
連忙伸手過去拔,結果太莽撞拔得流了一褲腿的血。
陸玉均更是無奈,好像自己給了他一刀似的,明明隻是個小傷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