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打暈拖走

這一手楊思從未見過,不由得大吃一驚,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戲劇性。楊思還沒來得及找辦法格擋開那把刀,跟著他們要一起逃跑的一個人就恰恰好沒收住腳步,好似故意給他們擋刀一般,以後背撞上了刀尖。

“噗嗤——”一聲,刀尖從胸口破胸而出,大量鮮血從刀口中流出。被刀刺穿的人還麵帶茫然,好似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成為刀下亡魂。

然而他的疑惑隻能去閻王殿尋求解答了。

沒了生息的屍體頹然倒地,撲通聲使得其他人心中猛地一顫,總覺得下一個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齊王在楊思的護衛下全力逃跑,僅回頭瞥了一眼,再然後隻字不提。現在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死者,齊王哪裏顧得上別人?

楊思再歎氣也必須把齊王放在第一位,護在齊王身側一路奔逃。

好在金棋總算緩過勁來,抽刀上去和陸玉均打了起來,給他們掙得了一時半刻。

陸玉均意外金棋這麼快就恢複了,待轉頭再看他的時候才發現,金棋根本就是強行起身和他鬥,怕現在他連陸玉均長什麼樣都看不清。

“你這是何苦?”陸玉均有幾分欣賞金棋,更不明白金棋為何會如此堅定地要站在齊王那邊。

金棋緊抿著唇不發一語,不止是因為陸玉均的問話,還因為他覺得一旦張口鬆掉了那口氣,喉嚨間的血腥氣立刻就會湧出來,讓他無力再與陸玉均一戰。

見他不肯說話,陸玉均亦不再多言,手指發力攥住鎖鏈,對著金棋用力揮去。

金棋手上隻有一把刀,雖然他的刀比起其他侍衛的製式刀來是特製,堅韌度要強上不少,可那也要看是和什麼比。

玄鐵打造的鎖鏈,不是神兵利器哪裏就能輕易被擋住了?

金棋暗自叫苦,他們原本魏廖抓陸玉均準備的鎖鏈,此時卻成了給陸玉均用來對付他們的武器。

這如何不讓人懊惱。

陸玉均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道:“嘖,要是不那麼長就更趁手了。”

聽得金棋大為光火。

鎖鏈被你搶走,你還嫌棄?!

一寸長一寸強,沒聽說過啊?!

金棋沉心定氣,告訴自己不能被陸玉均激起怒氣,萬一他是刻意要激怒自己呢?

萬萬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

陸玉均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非得高呼此人機靈不可,他就是故意的。不過不是為了所謂攪亂金棋心神,單純看他生氣好玩而已。

他性子潛藏著幾分惡劣,因為好久沒碰上可以讓他逗弄的人才收斂了一陣子。

這次被皇帝派出來,簡直放飛自我,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暗處悄悄看了他許久的宗鐸搖頭抿唇直笑,而跟著宗鐸一起當“尾巴”的則癟著臉心有戚戚。

他們跟金棋算是有點頭之交,見著陸玉均逗他們玩一樣的打發,不由得把自己給代入了進去,直覺得肯定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陸玉均不知道宗鐸和那幾個“尾巴”怎麼腹誹他,他還在和金棋纏鬥,琢磨著怎麼趕緊把人給一起引到齊王逃跑的方向上帶。

不多時,齊王和楊思已經跑沒影了,陸玉均隻能在打鬥的間隙聽見他們淩亂的腳步聲和幾句喊聲。

金棋成了斷後的,當然斷後的不止他一個,陸玉均身後叫喊著撲上來的侍衛和他一樣。

圍攻的人多起來,陸玉均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快速突圍,隻能在打鬥的過程中刻意引一引,拉著他們往那個方向挪。

侍衛的武功不高好解決,幾下就被打倒在地,要麼抱著腿翻滾站不起來,要麼緊閉著眼昏迷不醒。

就剩下金棋一個人,想要攔住陸玉均談何容易?

幾個回合的功夫,金棋手中刀掉落下去,他還來不及撿起來,陸玉均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兩指並攏直戳在他後背大穴上。

金棋被穴道被點一動不能動,眼睛急轉顯然十分焦急,體內內息亂衝想要將穴位衝開卻徒勞無功。

陸玉均的點穴手法是孟西澤老爺子親傳,尋常人想憑自己的內力衝開是不可能的。

金棋費了好大得勁也衝不開,還因為內息亂竄使得身上發燙,臉上燒紅,額頭都是冷汗。

陸玉均見狀歎口氣,幹脆把他內力也給封了。

“別白費力氣,你衝不開穴道,等一個時辰穴道會自然解開,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在這裏呆著吧。”

說完這幾句話,陸玉均看也不看金棋,轉身就走,金棋終於不再沉默,對陸玉均道:“為何不殺了我?!”

陸玉均頭都不回,擺擺手道:“想‘士可殺不可辱’?我沒那個義務照顧你的心情,真想死等到穴道解開自己死。”

一番話差點把金棋憋在胸口的血給逼出來,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金棋目送陸玉均的背影消失,他自己動彈不得又運不了內力,無奈閉上眼靜等穴道解開。

誰知陸玉均是做了讓金棋自己決定以後路的打算,可跟著他的“尾巴”不是這麼想的。

金棋敏銳地聽力察覺到有人接近他,一聲“誰?!”剛出一個聲調,就被捂住了嘴,直接打暈拖走。

拖人的“尾巴”感歎這真是做得最容易的一次任務了,陸大俠能幹就是好啊。

金棋不知會被帶到何處,這要取決於處置他的人。比如宗鐸,再比如樓玨。

樓玨的雲霞樓現下和嶴獄幾乎成了一體,彼此都拆不開,皇帝樂得有一個現成的高手幫他打理嶴獄,樓玨和朝廷官員的待遇就差一個正式的身份了。

可惜樓玨自己不想要,皇帝自然不會硬塞,人才在自己手裏就好,逼緊了人跑了才得不償失。

毫不知情金棋被打暈拖走的陸玉均足尖輕點,輕盈而迅疾地在小路上穿行,很快便發現了一隊落後的文臣。

齊王和楊思走在最前麵,他們兩個人都習過武,齊王再虛弱,好歹曾經上過戰場帶過兵,逃跑的力氣很足。

後邊這些文臣就不一樣了,手無縛雞之力不說,耐力更不行,跑兩步就喘,保護他們的侍衛都急得想把他們給拖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