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這麼做,可他忍不住。
終究他們分離了這麼長時間,而且險些就要江湖不見,不是死別亦會生離。
好不容易重歸於好,他麵上還是正常,可心裏始終存著幾分不安定。不安定於是否真的會和宗鐸日後白頭,也在於宗鐸今日所犧牲的一切。
縱使他給自己找了理由,宗鐸放棄世子之位不隻是為了他,也為了宗家,為了宗鐸自己以後的仕途。
可如果不是有一個陸玉均在裏麵,宗鐸不會以這種自斷一臂的方式來尋求折中。
他心裏像是蓄了一團火,燒得他心中發熱。這種熱從宗鐸叫人準備洗浴開始就逐漸燒到了四肢,讓他不想顧忌那些平日裏看重的所有,隻想讓宗鐸狠一些,給他痛覺,給他痛快。
痛的同時也是爽,他們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實的,宗鐸對他的身體了如指掌,不出片刻就讓他的疼痛轉變成了另一種難抑的感受。
陸玉均心裏如何想,宗鐸知道個七七八八,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跟著陸玉均一起任性。
要說痛,他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也同樣的,他們誰都沒出聲。
沒必要出聲,心心相惜讓他們彼此了解對方心裏所想,明白對方心中所念。
他要做的,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讓陸玉均更舒服,讓他們二人真正如同魚水,在對方的世界中暢遊。
浴桶中的水在嘩啦啦的水聲下,涼的有些快。陸玉均攀著宗鐸的肩背,隨著對方的動作輕喘,輕聲的哼叫就像個小勾子,而且還帶著不那麼銳利的尖,一下下撓著宗鐸的心頭,惹起更多的癢意。
這種癢意隻能靠更凶狠、甚至可以說是殘忍的力道來發泄,撞的浴桶中的水都潑灑在了外麵的地上,也讓陸玉均呻吟的聲音陡然大了一瞬。
原來他這樣做陸玉均是會生氣的,一邊氣一邊無可奈何地輕輕咬他的肩。但是現在陸玉均一點氣都沒有,反而還隨著他扣著他腰的手施力而用力坐下。
一上一下的相反力道撞擊出更重的火花,滲入頭皮的快感幾乎要燒毀兩人的神智。
在徹底想要放縱自己之前,宗鐸將人一把抱起,勁瘦修長的雙腿繞在自己腰間,跨出浴桶帶著陸玉均來到床榻上。
陸玉均蹙眉輕嘶,宗鐸根本沒出去就抱著他走,每一步都刺激得陸玉均手指發抖。
後背終於碰到了被褥,陸玉均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放開了咬著下唇的牙齒,手指磨蹭宗鐸不止是汗濕還是被水浸濕的脖頸,“被褥要濕了……”
他們身上滿是方才在浴桶裏帶出來的水,濕淋淋地浸透了身下的被褥。
“不妨事。”反正一會兒也是要被收拾出去的,宗鐸完全沒把這個放在心上,低頭就咬上了陸玉均的嘴唇。
因為剛剛咬著嘴唇克製呻吟,陸玉均的唇色由清淺的粉變成了曖昧的紅。在宗鐸刻意啃咬的現在,更是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們的唇舌交纏著,宗鐸雙肘壓在陸玉均頭的兩側,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自己身下。看著這人在自己的陰影中不露出一絲來,宗鐸的瞳眸裏顯露出些許滿意,剛才幾近瘋狂的占有欲暫時偃旗息鼓。
陸玉均眼神迷離,並沒看見宗鐸轉變的過程,即便是看見了也隻會報之一笑。
他的雙手微彎扣著宗鐸的肩,指尖在他的肩背劃出道道紅痕。
這一點細微到可以忽略的痛感完全不能跟宗鐸此時在他身上的肆虐相比,疼痛和爽快感交織在一起,灼燒著陸玉均的頭腦。
他已經分不清究竟身在何處,唯一能確定的不過是他在宗鐸的懷裏。
隻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安心。
陸玉均恍惚間露出輕笑來,那笑容充滿了溫柔和愛意,就像柔柔的溫水包裹著宗鐸的心髒。
“軒鬆……”
宗鐸在陸玉均的發上印下一個吻,攪亂了二人原本就纏繞得淩亂的發,執拗地要以這種方式再一次結發。
結發為夫妻,白首不相離。
他們以後一定會白頭到老,一定不會再分開。
帶著這樣的心情和念頭,宗鐸深深注視著陸玉均的眼睛,他們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愛和慶幸,隨即一起交彙成瘋狂和欲念,在紗帳中奏響一聲聲仿佛不會停歇的曲調。
和宗鐸分別了那麼久,而且胸前肋骨的傷好了還沒多久,突然這麼一鬧騰,陸玉均其實是撐不住的,但他偏要死撐。
宗鐸不知道這些,隻是憑著當初從口中好不容易扒出來的一點點消息,一直都避開了他胸前,小心翼翼不觸到他的傷。
陸玉均放了狠話要榨幹宗鐸,基本上是成功了,畢竟宗鐸自己開葷以來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失控過,簡直就是瘋了似的。
也因為這種成功,陸玉均也成功地敗給了自己還沒有好全乎的身體,頭一次被宗鐸給做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簡直丟臉地不想抬頭。
他把臉一低,埋在宗鐸懷裏,不管宗鐸怎麼哄都不肯抬。
見著他這個羞惱撒嬌的樣子,那紅紅的耳尖讓宗鐸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捏了捏紅色的耳尖,宗鐸笑他:“說的那麼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陸玉均撇嘴,激將法他才不會中計,依舊埋頭不肯起,甚至還在宗鐸的胸前咬了一口。
哼,宗鐸在他身上咬了不知多少口,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青紫的都沒一塊好皮!
宗鐸抱著他的頭任他咬,左右陸玉均現在沒什麼力氣,咬得和磨牙的小獸沒區別。
咬了兩口陸玉均自己就放棄了,他自覺那那點力氣還不如磨牙呢,純屬調情。
腰背酸得厲害,大腿也軟成一團,陸玉均根本就不想動。不過鑒於他們已經睡到日上三竿了,再不起來還不知道茯夢以為他怎麼了呢,陸玉均歎息一聲,還是半支起身子。
結果不止腰,連手臂都在抖。
真是縱欲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陸玉均一邊哀歎自己不後悔的衝動,一邊伸長了布滿吻痕的手臂去拿衣服。
然後被宗鐸捉住手腕,一把塞進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