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因為是你

陸玉均憤憤地想,翻頁的手用力到發白,連書頁都呻吟著受不了的彎折了起來。

終究是陸玉均不能忍受這種寂靜和尷尬,開口趕人道:“若是世子無事,麻煩請關門,在下就不送了。”

徹徹底底的送客,然而宗鐸的反應的確是關了門,同時把他本人也一起關在了門內。

陸玉均:“……”嗬嗬。

不是很懂明明他話說的那麼明白了,宗鐸卻仍然要來騷擾他的原因,陸玉均甩手將書扔在了桌上,轉身就要從宗鐸的身側走出房門。

宗鐸不走,他可以走。

然後理所當然地被拽住了手臂。

陸玉均應該躲開的,他也是能躲開的。

可在宗鐸捉上來的一瞬間,不知為何,他的腦中陡然閃過那天宗鐸抱著他,說出的話。

那個所謂的解決。

難道是為了這個?

居然宗鐸怎麼還敢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麵前?

陸玉均的聰慧幾乎沒有失效過,他的確猜對了。

宗鐸就是來跟他講清楚這件事的。

陸玉均麵向門口站立,和宗鐸並肩成了一條直線,然而兩人的臉卻朝向著截然相反的方向。

如同此時兩人間的關係。

在陸玉均聽到宗鐸的話之前。

“分宗”這個詞落在陸玉均耳中,如同一個響雷,炸得他神智快要四分五裂。

“你……要分宗?”陸玉均話說得喃喃,滿滿的不敢置信。

宗鐸終於側過身,眼神直直望進陸玉均的眸子,“我明天以後……就不再是世子。”

隻是宗鐸,是陸玉均的宗鐸。

陸玉均張了張嘴,“……你竟然……”

竟然什麼?陸玉均說不出,他覺得宗鐸瘋了。

可這似乎有他的功勞。

將那些震驚和疑惑都壓了下去,陸玉均垂眸自嘲一笑,瘋了……他不也是嗎?

說起來……他們兩個都是瘋了的。

宗鐸的手從陸玉均小臂滑下,轉而握住他的手,拇指摩挲陸玉均的腕子,“我說過我會解決的。”

他從來不會對陸玉均說謊。

陸玉均看得到他眼中的認真和執著,隻是現在一時間,陸玉均有些分不清那裏麵的究竟是執著還是執拗……

……亦或是偏執?

宗鐸斂眸望向陸玉均下意識已經收回來的腳步,用盡全力壓抑住想要現在就抱住他的欲望。

還不能……要再等一等。

他閉上眼,不想現在被陸玉均看見他眼裏鋪天蓋地的、瘋狂的占有欲,他現在對陸玉均的信心脆弱不堪,生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拉扯開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

但下一瞬間,手上的觸感讓宗鐸睜開了眼睛,裏麵帶著些許怔忪。

陸玉均反握住宗鐸的手,手指婉轉著十指相扣。

他還是放不下這個人。

既然他們都瘋了,那就讓這兩個瘋子一起瘋下去吧。

說不定能瘋出一些別有趣味的未來呢?

宗鐸從怔忪中回過神來,用力一把把人抱入懷中,嗅聞著懷中人發間久違的清香,手臂死死圈住陸玉均。

宗鐸用的力氣那麼大,大到陸玉均感覺自己被勒住的地方微微發疼。

不過他不覺得難受,倒是隱隱有些興奮和滿足被喚起。

他掌握著這個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沙場上震懾四方的男人的情緒,被他深深地渴求著。

這種認知激起了陸玉均多年未起的征服感和暢快感,這是比武得勝、名滿武林都無法比擬的興奮。

宗鐸的額頭抵在陸玉均肩上,個頭相差無幾的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卻不見絲毫違和感。

陸玉均的手撫摸著宗鐸的發,就像在給一隻炸毛了許久的大貓順毛。

輕柔的撫摸讓宗鐸十分受用,這種親昵感是宗鐸一心追求的,也是他最渴望和陸玉均之間能存在的感覺。

如今他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毫無芥蒂,真好。

宗鐸想著,手上的動作如同被賦予了自我意識一般,不受他控製。

被摸上了腰間,陸玉均卻沒有拒絕。很久沒有和宗鐸在一起,他也是想念他的。

這種事是兩個人一起的交融,並不是一個人的欲望燃燒。

毫不躲閃地接受了宗鐸抽去他腰封的舉動,隻是在腰間折扇打著轉將要掉落在地的時候抬手撈起。

見到那把扇子,宗鐸眼睛眯了眯,“這是沈義荃送的。”

這個有家室的人對陸玉均卻有著不一般的熱情,而且陸玉均還一直把這扇子帶在身上!連墜崖回來都還完好無損,一點灰塵都沒沾!

扯開陸玉均外衫的手用上了更大的力道,顯得有幾分粗暴,甚至在陸玉均白皙的皮膚上劃出了幾道紅痕,雖然須臾便褪去,不留一絲痕跡。

陸玉均衣衫淩亂地輕笑,拿著扇子的一端,扇柄在宗鐸的麵前晃了晃。翠綠的扇墜伴著嫩黃的穗子,柔和了宗鐸的眼。

“扇墜是你送的。”

因為有你送的扇墜,所以好好保存著。

短短的一句話,宗鐸受用極了。方才有些粗暴的動作變得溫柔起來,還讓陸玉均略微不適應了。

他動了動腿,總是被宗鐸鉗著腰導致他上半身有些向後彎折,這姿勢未免略顯怪異。

然而那一小步的挪動,在宗鐸的眼裏如同閃躲後退,力道即便輕柔,動作也還是帶上了幾分霸道而不允許陸玉均動彈。

陸玉均無奈地笑歎,另一手抬起攬住宗鐸的肩背,“就算我身強體健不怕折騰,你也不能就這麼隨便亂來吧?”

宗鐸滯了片刻,此時才反應過來原來陸玉均在嫌棄他不知道嗬護一下他的腰。

垂著頭,宗鐸似乎悶悶的笑了一下,聲音太模糊,陸玉均也不確定自己聽得對不對。

隻不過接下來宗鐸的動作證明他是把剛才自己說的話給聽懂了。

直接被打橫抱起,陸玉均以一種極其不大俠的姿勢翻了個白眼,以此表達自己對宗鐸的無語。

床榻上的被褥都是上好的,沒有一個人敢慢待陸玉均,哪怕他最近一直給威遠侯世子甩臉子。

或者說許多下人還對陸玉均有那麼一絲欽佩——

不愧是陸大俠!膽子就是大!

宗鐸的手撥開陸玉均已經鬆垮到一定地步的衣衫,零落間露出裏麵雪白的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