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唇槍舌劍”

姚蕊心嫁給了一個門派,卻是駱統的夫人,甚至後來進了風雨樓。

這個女子……心機不可謂不深沉。

話到這裏,莫錚突然想起來,“對了,她有個兒子,我和你義母都見過。”

“兒子?”

“對。”莫錚點頭道,“年紀……和我們那個走失的孩子差不多,隻是要小一些。”

兒子……

難不成柯欽飛就是……

陸玉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莫錚見狀,問道:“你到底為何會問起她?”

“是因為一副畫像。”陸玉均將畫像拿了出來,道:“這幅畫像是一個人要求我拿到的。可是他說這畫像上的人,是他的妻子。”

“妻子?!”莫錚見到畫像的一瞬間就愣住了,這明明就是姚蕊心!

“是誰要的畫像?”

陸玉均搖搖頭,“這個不能說,但是絕對不是所謂的小門派。”

莫錚也弄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姚蕊心……她……”

之所以他看到這幅畫像的一瞬間就知道是姚蕊心,除了畫像格外傳神之外,還因為那副畫像,其實就是他親手所畫。

“這是您畫的?”

陸玉均對此有些詫異,莫錚居然還給姚蕊心畫過畫像?

莫錚摸摸鼻子,歎道:“其實是給她們姐妹都畫了一幅,給你義母的那幅早就不知哪裏去了。”

陸玉均失笑,姚蕊心將這一幅畫保留了這麼久,然而義母的那幅居然已經不知道哪去了?

也不對,陸玉均突然察覺到一點。姚蕊心的畫像在駱統手裏,然而莫滎是意外發現的。這麼說來,姚蕊心其實沒有想從駱統手裏拿回畫像?

而且奇怪的是,莫滎對姚蕊心那般厭惡,卻將畫像好好保留。這又是為何?

莫錚對這些了解的不如陸玉均多,自然就沒有想太多。

姚蕊心的消息第二天陸玉均就告知了宗鐸。看著那幅畫像,宗鐸也不由陷入沉思。

陸玉均的疑惑宗鐸也無法解釋,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大概就是柯欽飛、姚蕊心和風雨樓樓主之間的關係。

“那麼風雨樓樓主死在柯欽飛手上,與姚蕊心是否有關?”

宗鐸斷言:“必然有關。”

風雨樓樓主的功力再弱,不可能被一個區區堂主殺死,哪怕他用了毒。

“而且按照莫滎的說法,那個毒對風雨樓樓主作用很大,難保不是姚蕊心給的柯欽飛。”

這樣的確說得過去,“那麼就是姚蕊心和柯欽飛聯手謀害風雨樓樓主,目的……是為了掌控風雨樓?”

除此之外,他們也想不出有其他的目的。

宗鐸也想不出,“應該是如此。”

“可是他們如何能肯定其他堂主會肯屈服於他們手下?”

比如封晟,一直和柯欽飛不對付,難道他們不擔心封晟趁此機會慫恿其他人對他們群起而攻之?

宗鐸蹙眉思索,“若是他們已經控製了其他堂主?或者一部分堂主?”

控製……陸玉均想了想柯欽飛那一手莫名的蠱術,也不是沒可能。

“軒鬆,你對柯欽飛的蠱術可有了解?”

陸玉均不著痕跡地頓了下,而後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和苗疆的蠱術絕對是不同的。”

宗鐸似乎並未疑有他,繼續道:“那這麼看來,柯欽飛的身世也是個疑點。”

那個莫錚口中提到的小門派,會是什麼門派?

是一個從江湖上不知不覺消失還不惹人注意的小門派?還是其實莫錚不知道實際上很大的門派?

可若是個大門派,為何莫錚會不知道?這不合常理。

除非……

“軒鬆想到了什麼?”

陸玉均回過神,看向宗鐸的演技過,“我懷疑當年那個小門派,其實是玉虛門。”

“玉虛門?”宗鐸對陸玉均這種猜測有些不解,“可玉虛門在當時盛極一時,怎麼可能被看作小門派?”

“正因為玉虛門盛極一時,而且玉虛門盛極一時的原因,遠道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無非就是神秘莫測又殘忍至極的藥童和控蟲術……

等等。

控蟲術!

見宗鐸肅然起來的表情,陸玉均明白他開始懂自己的意思了,“就是因為玉虛門名聲不好,所以姚家父母才會瞞著義父義母。”

宗鐸調查過姚蕊雯的父母,可以說是武林中的書香門第,的確一般不會喜歡和玉虛門這種門派扯上關係。

可那又為何會將姚蕊心嫁進玉虛門?

對此,陸玉均不明白,宗鐸也沒有結論。

如果真的想要知道,恐怕隻能從姚家人口中探知真相。

……難道他們要去問姚蕊雯?

陸玉均的第一反應是不能問,第二反應是她會知道姚蕊心嫁人的實情嗎?

說到這裏,陸玉均基本上確定了姚蕊心就是嫁入了玉虛門。那麼一點疑點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

但對宗鐸而言,這很重要。

因為那涉及柯欽飛的身份,而柯欽飛現在是他涉足陸玉均過去的一個重要突破點。

從這幾日和莫錚夫婦的相處中,宗鐸得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陸玉均對自己的過去諱莫如深。

他幾乎可以肯定,知道陸玉均過去的人,除了孟西澤孟老,大概沒有其他人了。

哪怕是樓玨,也不過隻是了解陸玉均有仇家和他在找妹妹罷了。

陸玉均其他的仇家沒有一個有柯欽飛這種堪稱堅持不懈的精神,一定要想辦法置陸玉均於死地。

直覺告訴宗鐸,弄清楚柯欽飛,就是成功的一半。

而現在,柯欽飛的身份也清楚了一半。

“如果柯欽飛是玉虛門的後人,那他為何一定要追殺你?”

宗鐸問出的這句話,讓陸玉均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他早就察覺到宗鐸在調查柯欽飛,隻不過對方一直沒說,他也就沒提。

“大概是不知什麼時候惹上的仇家?”

陸玉均聳聳肩,依然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宗鐸早就知道他會是這種敷衍一樣的回答,“可你的仇家不止一個。”

“所以追殺過我的也不止這一個。”

“但隻有這一個直到現在都沒放棄。”

“可這一個是不久前才開始追殺的。”

“強詞奪理。”宗鐸眯了眯眼睛。

陸玉均兩手一攤,“那也是理。”

正等著接下來宗鐸還要怎麼跟他繼續進行“唇槍舌劍”,誰知他突然上前兩步,將陸玉均困在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