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真縱著義父啊……”陸玉均一個頭兩個大,偏生姚蕊雯還在那裏笑得開心。
“錚哥難得喝的開心,薇兒又要出嫁,讓他喝一次也無妨。”
姚蕊雯既然放開了禁令,莫錚當即就擼胳膊挽袖子開始灌自己未來女婿,雖然實際上是被自己未來女婿給灌了。
還好莫薇袇及時出現,把這兩個醉鬼給拉開了,不然陸玉均真不知道他們要喝到什麼地步。
“玉均,薇兒的婚期就在七天後了,你能在這呆一陣子嗎?”
姚蕊雯記憶裏自己這個義子總是來去匆匆,似乎沒有那裏能讓他停下腳步。
所以以前見到陸玉均的時候,總是會問一問他能留多久,但並不會問下一步又要去哪裏。
陸玉均輕笑道:“這次大概會呆很久,最近不想跑了。”
聞言,姚蕊雯先是一怔,然後略略感到欣慰。
陸玉均這種變化是她樂見的,之前那種四處飄蕩的江湖浪子模樣一直都讓姚蕊雯擔心。
“既然要呆幾天,那就趁此機會多給你做點好吃的,這次想吃什麼?”
姚蕊雯和藹的笑容讓陸玉均這一路上實際帶著些許糾結的心情更加緩和,他摸摸鼻子,笑道:“既然義母都這麼說了,那必須是糖醋魚!”
論醫術莫錚是神醫當之無愧,但是姚蕊雯的廚藝堪稱食神。連最簡單的一道菜從姚蕊雯手裏做出來都是滿滿的奇香,看著都能讓人流口水的那種。
當天晚上陸玉均滿足地飽餐了一頓,因為香氣引來了威遠侯夫婦,然後姚蕊雯又多做了幾道菜。
吃的幾個人都肚子滾圓,無比舒暢。
一頓飯下來,侯夫人直接拉著姚蕊雯幾乎成了閨中密友,直往後廚跑,央求著姚蕊雯一定要教她做幾道菜。
威遠侯嘿嘿笑得老不正經,盯著侯夫人遠去的身形咋舌稱道自己真是有個好夫人。
陸玉均一點也不想腹誹如果侯夫人做出來其實是給宗鐸和宗寧吃的呢?
最初陸玉均救下來的宗鐸的弟弟終於有了大名,還是孟老給起的,就是宗寧。
原本威遠侯自己給小宗寧起了個十分“威猛”的名字,然後氣得侯夫人差點把威遠侯打出臥房。
最後還是孟老出手解救了小宗寧和威遠侯。要說威遠侯究竟想了個什麼名字?
陸玉均不知道,可是單看威遠侯自己那個不著調的軍痞性子,也不會比宗寧強到哪裏去。
一頓晚飯吃得眾人分外開心,然而還是有人不開心的。比如明顯黑了臉的莫錚,喝暈過去了沒吃到自己夫人做的糖醋魚!
再比如被扯著耳朵被莫薇袇狠狠訓了一頓的蔫了吧唧的吳七正,一路嘀嘀咕咕自己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嶽父大人先來找他拚酒的。
然後在莫薇袇眼尾的冷斜下消音。
又比如好不容易回京來匆匆進宮述了個職再趕回侯府等著看陸玉均一眼,結果發現人被自己弟弟霸占著的宗鐸。
當時救宗寧的時候他還太小,並不可能記得陸玉均究竟是誰。可是小家夥下意識就覺得這個人好親切好想親近一下!
然後他伸著小短手就蹭過去了,對小孩子還挺有好感的陸玉均得到威遠侯夫婦和藹可親的注視之後,就將小家夥抱在了懷裏。
這一抱就是一個時辰。
宗鐸走上前,對著還小的宗寧道:“過來。”
小宗寧看起來對這位不常見麵的大哥很是敬畏,一邊還想賴在陸玉均懷裏不走而扯著陸玉均的衣襟,一邊又怕大哥不得不往宗鐸那邊靠。
那個糾結的小表情簡直逗的陸玉均控製不住笑容。
見宗寧居然還沒鬆開陸玉均的衣襟,宗鐸眼睛眯了起來,又道了一句:“過來。”
宗寧終於悻悻放了手,兩隻小短手顫顫巍巍伸向宗鐸。
雖然是自己讓弟弟“過來”的,宗鐸卻半點都沒有聯係一下這個小軟團子的意思,用手卡住小家夥的兩腋,直接給提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怎麼帶小孩,可是看宗鐸這個架勢,陸玉均也不免擦了把汗。這樣真的不會傷到小家夥嗎?
不過下一刻陸玉均就不用擔心了,威遠侯見小宗寧又被大哥給拎了起來,立刻瞪了那個不著調的大哥一眼,然後連忙將小宗寧抱到自己懷裏。
對此,宗鐸表示樂見。反觀小宗寧,癟著嘴一臉委屈好像知道自己被大哥嫌棄地扔到了爹的懷裏,小臉都皺起來了。
威遠侯連忙拿著平時的小玩具逗他,好不容易才讓小宗寧從剛才的低落情緒中重新將注意轉移到玩具上。
陸玉均在一旁圍觀這一家子的你來我往,心裏滿是好奇和好笑。一邊覺得身為大哥的宗鐸未免對弟弟太硬了些,“你就不怕傷到他?”
宗鐸瞟了陸玉均一眼,“不會。”
真是簡短的回答,陸玉均聳聳肩。也罷,左右不是他弟弟,自己也沒必要著急。
“收拾”走了宗寧,宗鐸總算是找到了空檔和陸玉均“單獨”說話。
“陸兄這次打算什麼時候出門?”
陸玉均喝著茶詫異地瞥他一眼,怎麼這次回來都問他什麼時候走?
他給人的印象就那麼放蕩江湖嗎?
宗鐸肯定地點點頭,就是這樣。
陸玉均扯扯嘴角,“這次大概會在這裏留一陣子,沒想好走不走的。”
聞言,宗鐸轉過頭似乎是不是很相信地看了他一眼,陸玉均失笑道:“真的。”
既然陸玉均都這麼說了,宗鐸自然是信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這所謂的“一陣子”就能給他爭取不少時間。
因為陸玉均暫時沒打算走的消息已經告訴給姚蕊雯,因此侯夫人也很快就知道了。而早就從各路“小道消息”得知了宗鐸那點小心思的侯夫人自然而然就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不大一會兒,一個小廝就跑了過來招呼威遠侯:“侯爺,夫人請您過去。”
威遠侯還愣了愣,怎麼夫人學做菜還要他去的?
他不會做菜啊。
小廝隻道是夫人的吩咐,威遠侯盡管弄不清侯夫人的意思,可夫人叫他也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就跟在小廝身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