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哪裏呢？
以秦慕辰對篁清的深情，不出意外恐怕就是閑王府。
隻要秦慕辰不在意篁清黑蠱師的身份，隻要他不在意苗疆的權力更迭，那篁清就必然會在他的王府、他的心裏永遠留下。
篁清若是失去苗疆這個幾乎是她與生俱來的後盾的話，不去閑王府也就是去其他地方，甚至浪跡江湖。
秦慕辰會允許嗎？
篁辰不相信秦慕辰會讓篁清浪跡江湖，她更相信把篁清逐出苗疆就是將篁清徹底推進了秦慕辰的懷裏。
寶付無法察覺到篁辰腦海中想法的轉變，他依然在苦口婆心地勸導篁辰要為了篁正的大業想想。
篁辰突然轉過身盯著他，笑著道：“寶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寶付說道半路的話被打斷，但這種打斷他很歡迎，他也跟著笑道：“小姐能有如此覺悟，我替大人感到欣慰。”
篁辰又走過去看了眼蟲寶寶，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又道：“不過寶叔，這件事怎麼做還是我自己來決定的，懂嗎？”
言外之意，寶付不許插嘴她的做法，也不可以向篁正告密。
從篁辰出生到現在，這時寶付聽到過的最像篁正的一句話。像苗疆所有人一樣，在寶付的眼裏，篁辰就是個天真單純的要命的小孩子。
什麼都不知道的那種。
可是現在看來，他們都錯了。
寶付有欣慰，也有危機感。
他恭敬地彎了下腰，道：“小姐自然是能做主的。”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裏，基本上該談的都談完了。篁辰淡淡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出了門。臨走前，寶付站在鎖好的門外，看著篁辰離開的背影，心裏泛上一陣陣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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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玉均到達閑王府的時候，秦慕辰並不在府內，而是又去了大牢。
他忍不住為牢裏的犯人們感歎兩句遇上秦慕辰這種主審，真不止是倒黴。
可是他是要找秦慕辰談事情的，正主不在怎麼談？無奈之下雖然並不想繼續當大牢的常客，陸玉均還是得去找秦慕辰。
在王府等著不是不可以，可他總有種莫名的緊迫感，不早點問清楚，他的心裏就有一種提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卻讓他不能忽略。
陸玉均轉身就又要出門，結果被剛好過來的宗鐸給叫住了，“陸兄這是要去哪？”
陸玉均歎道：“還不是去大牢，找殿下問點事。”
宗鐸問道：“何事？”
這件事對宗鐸沒什麼可隱瞞的，隻不過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的不大好說。陸玉均看了看兩邊，伸手示意宗鐸借一步說話。
宗鐸跟著陸玉均走到一處人少的空地，陸玉均道：“宗兄可知道篁辰？”
“知道，她怎麼了？”
陸玉均猛然想起來以宗鐸和秦慕辰的關係，說不定宗鐸也是知道的，那麼自己問他不就行了？
“那宗兄是否知道篁辰對殿下……？”
對殿下如何被陸玉均隱在了尾音中，但是宗鐸立刻就聽懂了。
他十分幹脆點頭道：“沒錯，我知道。”
陸玉均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歎了口氣，看來他猜的沒錯，還真是秦慕辰。
宗鐸見他這副看著就是在歎氣的樣子，問道：“陸兄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本來陸玉均想去大牢的，現在還是決定先不去了，現在宗鐸這裏搞搞清楚他們的想法再說好了。
打定了主意，陸玉均道：“難道宗兄覺得以篁辰現在的身份，這沒問題嗎？”
宗鐸笑了笑，“當然不會沒有，但也不會很嚴重。”
“可是如果兩方聯姻被破壞了呢？”
“不會。”這話中年格鬥說得斬釘截鐵。
陸玉均十分好奇他這份自信是哪來的，“宗兄是不是小看了篁辰這個人？”
對篁辰這個人宗鐸也僅限於資料上寫的那一點信息，充其量不會多一些苗疆人看待鄰家小姑娘的主觀因素，但陸玉均也不認為他能看的多客觀。
宗鐸自己也明白他手裏的信息太少，不好評價篁辰，就隻是道：“無論是從個人能力還是家族能力來看，她似乎都達不到破壞聯姻的程度。”
陸玉均歎氣，他就知道，“可是如果她並不是利用個人能力和家族能力中的任何一種呢？”
不是這兩個還能是什麼？“陸兄指的是？”
是什麼陸玉均自己也說不上來，他不是篁辰，不可能知道篁辰究竟能采取什麼措施來讓自己得償所願。甚至他不能確定篁辰究竟會不會采取措施來破壞秦慕辰和篁清。
也有一定的可能是她不動手。
但如果動手了呢？
她要以什麼方式讓秦慕辰和篁清決裂？其目的是單純的因為喜歡秦慕辰、想嫁給秦慕辰還是摻雜著其他比如政治權力更迭的因素？
他們不得而知，而不同的目的就會有不同的手段，甚至有時會不擇手段。
篁辰是不擇手段的人嗎？對這個陸玉均沒有發言權，宗鐸更不了解，但他們能做到也必須做到的就是把所有可能出現的狀況做好預防。
宗鐸深深皺起眉頭，他也是有點意外一個篁辰會帶來這麼大而麻煩的問題，“那陸兄可有想過對策？”
陸玉均苦笑道：“我哪來的對策，這件事情我都是剛剛才知道。”
“不過知道了總會有所準備，不至於太過被動。”宗鐸想了想最近西南的局勢，道：“篁辰若是真的能撼動這次聯姻，恐怕篁正那邊也不會繼續蟄伏。”
陸玉均同意道：“嗯，聯姻一旦被打破，西南和苗疆的穩定態勢就會改變，對篁正他們是很有利的。”
說著，陸玉均忽然想起來道：“說起來你們那個軍隊的調查怎麼樣了？”
說到這點宗鐸表情有點複雜，“調查進展的比較順利，可是……”
“可是什麼？”陸玉均還是頭一次見宗鐸說話會吞吞吐吐的。
宗鐸搖搖頭，“一時半刻說不清，隻能說那邊的軍隊雖然在篁正的控製下，但是如果一旦真的不得不打起來，恐怕事情會比較失控。”
……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