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看了他一眼,“想到什麼了?”
張齊開心地笑道:“等等,陸少俠我們先去找世子和梨子他們,大消息!”
陸玉均對此沒什麼異議,點點頭就跟著他向門口走。趙澤就有點不願意了,他抻著脖子喊道:“哎!你們別走啊!走也把我送回去吧!”
張齊看都沒看他,直接背著身揮揮手道:“你先呆著吧,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回牢房的~”
說完,趙澤沒來得及再說一句,刑室的門就砰地一下關上了。
陸玉均看張齊那個興奮的樣子,笑了笑,覺得這個消息可能真的十分有用。
張齊進門沒顧著黎鵬還在審訊周礽,徑自對宗鐸行禮之後,就衝過去把黎鵬給拉了過來,對著宗鐸興奮道:“世子!大消息!”
然後他看了樓玨一眼,樓玨悠悠然站在一邊,半點都不動彈。宗鐸向張齊道:“沒事,以後你們算是……同僚,樓兄知道也無妨。”
樓兄?陸玉均的視線在宗鐸和樓玨之間掃了掃,這兩個人的關係也是突飛猛進啊。
上司和誰關係好張齊不怎麼在意,他直接開口道:“世子,我們知道那個賬本在哪了!”
張齊那個興奮的狀態被黎鵬一開口打擊了大半,“我們也知道了。”
張齊半張著口愣了幾秒,又道:“那你知道是誰接收的賬本嗎?”
這個黎鵬還沒問出來就被張齊打斷了,他向周礽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他還沒說。”
“沒說也是不知道!”張齊輕哼道,“就在柯欽飛手裏!”
陸玉均對張齊這種推斷不大理解,問他:“為什麼是柯欽飛不是風雨樓樓主?”
張齊得意狀開口道:“根據這幾天來的消息,我推斷,風雨樓樓主不會將賬本放在自己手裏的。”
再次開口的不是陸玉均,反而是樓玨,“為何?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握在自己手裏嗎?”
張齊哼哼一笑,“風雨樓樓主是信任柯欽飛沒錯,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和齊王勾結太深。如果他把賬本握在手裏,難道不是不想上船也不得不上了嗎?”
不得不上船……陸玉均眨眨眼,這種感覺真是似曾相識,他懷裏那塊令牌又開始發燙了。
宗鐸接過話道:“如果賬本在柯欽飛手上,齊王成功了的話柯欽飛是風雨樓樓主的手下,功勞可以說成是風雨樓樓主自己的。齊王失敗了,那麼也可以推卸成柯欽飛自己的責任,風雨樓樓主最多隻是禦下不嚴而已。”
張齊聽著宗鐸的話連連點頭,“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樓玨思忖著賬本在柯欽飛手裏的可能性,然後問道:“不過為什麼齊王會讓柯欽飛拿走賬本?這種東西他不應該自己毀掉嗎?”
“所以這是我們當初不能理解的一個地方。”宗鐸沉思著回答道,“呂樅讓邱喆送賬本或許可以理解為齊王不夠信任呂樅,必須親眼看見賬本。可是竟然拿走賬本的是柯欽飛,那就比較引人懷疑了。”
柯欽飛和齊王的關係會緊密到齊王不擔心他出賣自己嗎?
陸玉均微微低頭眼神盯著刑室的角落,像是出了神一樣。
宗鐸瞥見他這個表情,就問他:“陸兄有何見解?”
陸玉均抬頭,“嗯?我沒什麼見解。”
樓玨一臉不信的表情,“你的心眼比我隻多不少,不可能沒想到什麼,快說。”
陸玉均瞟了樓玨一眼,又低下頭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對這個柯欽飛的身世感到好奇。”
身世?宗鐸沒想到陸玉均竟然是在想這個,“陸兄對此人的身世有什麼了解嗎?”
“談不上了解。”陸玉均向樓玨示意了一下, “以前在雲霞樓看過他的大致資料,加上這些事,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說到雲霞樓的資料,宗鐸看向樓玨,“這麼說來,樓兄手裏有不少可用的情報?”
樓玨眼睛轉了轉,淺笑道:“不多,宗兄有興趣我可以派人送來。”
“那便有勞樓兄了。”
黎鵬扯著張齊的袖子堅決不讓他再冒失開口,不經意地一轉頭,卻發現周礽的情況有點不大對。
“世子!”沒多久,黎鵬就急忙叫了一聲道:“周礽出事了!”
周礽在他們講話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呼吸窘迫的現象,可是他一句話都沒說。
到黎鵬發現不對的中間,周礽的皮膚開始發紫,眼睛發灰,喘氣急促地像是拉動的風箱就,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反應。
張齊第一時間衝上去掐住了他的人中,但是周礽還是沒有意識。
陸玉均也趕忙走過去查看周礽的脈象,這一看之下,陸玉均深深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樓玨還沒見過陸玉均對什麼毛病是這種表情,“很難辦嗎?”
陸玉均搖搖頭沒說話,將周礽扶到一邊,抬起他的後背,掌心運氣,一掌擊在周礽的後心。
周礽整個人向前一挺,而後又往後一縮,呼吸不再急促,但是變成了長長的抽吸,活像是瀕死的重症病人。
陸玉均拍在他身後的手掌連連變換,點住他背後的幾個大穴,手掌自下而上輕推上去,最後在他背後繞行一周,再次一擊!
周礽猛然吐了一口血,血的顏色發黑,但是身上的症狀開始減輕,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陸玉均將他交到張齊手上,張齊又把了把他的脈,長籲了口氣,看樣子人是沒事了。
陸玉均卻道:“隻是暫時沒事,他是中了毒。這次緩解了,沒有解毒的話下次還是會死。”
“周礽什麼時候中的毒?”張齊有點不明白,黎鵬看了眼地上躺倒的周礽,淡淡道:“可能是柯欽飛下的。”
張齊看向黎鵬,宗鐸在此時道:“嗯,應該是柯欽飛。”
想想,按照柯欽飛那種隻對部分心腹信任的性格和城府,的確可能做出這種事。
張齊不關心柯欽飛是什麼人,但周礽是他們的犯人,周礽中毒,如果下次再發作,陸玉均不可能每次都能幫他。
那,要看著他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