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幾人還在認為這種混亂的場麵是篁清造成的,篁則有點著急,生怕篁清遇上什麼麻煩。
陸玉均隻能勸慰道:“你放心,篁清的身手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吃不了虧的。”
話是這麼說,可篁則作為一個父親,如何能放心得下。
就算篁清比他都厲害了,他也不可能放心的。
這種護犢子的老父親心理陸玉均理解,但是還是不能體會的,也隻能摸摸鼻子任由篁則自己轉變一下心情了。
看這裏現場這麼淩亂,目前也找不到其他的什麼需要的線索,幾個人隻能先離開,再去其他地方尋找他們要找的人。
可是這裏的通道有四條,走哪一條也是個問題。
似乎最合理的辦法就是兵分四路,可是篁則並不同意。
“這裏的情形我們都不了解,就算知道有蠱蟲,那煉製出來的蠱蟲究竟可以達到什麼程度,我們也是不知道的。”
說著,他看了眼自己帶過來的幾個蠱師,說道:“這幾個人我培養了不少時間,身手雖好卻缺乏實戰經驗。一旦遇上什麼厲害的蠱蟲,恐怕不能獨當一麵。”
陸玉均聞言,看了看己方這些人,又和篁則對視了一眼,最後決定聽篁則的,“那我們就一起走,不過,篁則兄覺得應該走哪一條?”
這裏的狀況篁則不了解,不過他突然想起了其他的事情,“你說呂樅聞到過屍魂香?”
陸玉均點頭,“他是這麼說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篁則右手伸出,向前方彈出了一隻蠱蟲,轉眼間就鑽進了土裏。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張齊他們是看不懂,奇禾等人則是牢牢盯著篁則的做法,簡直像在學習一樣。
“篁則兄,你是想找到屍魂香的來源?”
“對,這可能是個查探的方向。”
陸玉均考慮過這個,但是有一點他不能確定,“可是,屍魂香的來源不一定是我們要找人的地方吧。”
篁則也想過這點,但現在來不及考慮這些了,“屍魂香的培養環境決定了它存在的地方必須隱秘,如果他們要藏人,那裏會是最佳地點。”
陸玉均不讚同,“可是他們並不是藏人,而是他們自己有人在這裏任職。”
“可你不是說茗蕊並不是風雨樓的人?既然她作為一個甚至於被當做‘把柄’這種存在,那倒不應該牢牢的被保護在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嗎。”
陸玉均一怔,篁則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既然話都這麼說了,那他也沒什麼別的意見。說來既然不能分流,其實走哪條路都一樣,不過就是花時間。
可問題在於他們沒多少時間來賭這裏的風雨樓分部的人會多久才來發現他們。
篁則很快收到蠱蟲傳來的信息,帶著幾個人就往其中一個洞口前行,可能他們真的走對了地方,剛一進去沒多長,就遇上了一大波蠱蟲的攻擊。
這些蠱蟲不比之前的野蠱和飛蠱,而是攻擊力極強的蠱蟲。一旦被它們咬中,輕則致幻重則喪命。
奇禾等人立刻準備起來想要試著將部分蠱蟲控製起來,篁則就沒那個想法,而是直接和陸玉均他們開始進行“除蟲”。
牆上的火把就是最方便的工具,幾個人一人拿了個火把在手上,火光所過之處,就是一片“吱吱”聲和難聞的燒焦的味道。
陸玉均看著這些蠱蟲,似乎之前他從未見過。按照他之前在苗疆的見聞,不應該還有沒見過的蠱蟲。
於是他轉頭問篁則,“篁則兄,這是什麼蠱蟲?”
篁則也搖頭,“這種應該是他們研製出的新蠱蟲,我也沒見過。”
新蠱蟲?蠱蟲有這麼好研製嗎?
正因為是新蠱蟲,所以一行人無論是蠱師還是對蠱蟲一竅不通的人都十分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旦放鬆了警惕,很可能這就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光,甚至還隻是火光。
還當幾個人在想要更小心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慘叫著不停在身上摸著,而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行為愈發瘋狂起來。
張齊嚇了一跳,這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人,難道是被蠱蟲給咬了?!
眼見著這個人從一開始的嚎叫開始聲音漸漸變小,甚至變成了詭異地嘿嘿地笑,臉上的表情也是十足的扭曲,嘴裏喃喃地不停說著什麼,他們根本聽不清。
“快離他遠點!”篁則隻來得及說這句話,其他人聽到下意識開始後退。然後陸玉均才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篁則緊盯著那個中招的人和周圍還在虎視眈眈的蠱蟲,還揮舞火把嚇退了蠱蟲一次,說道:“他是被蠱蟲咬了,你看他的手。”
陸玉均聞言,凝神看了眼那人的手,果然有個地方紫紅紫紅的,甚至開始發黑。
有一個人似乎跟這個人是認識的,忍不住上前拉了他一把,結果那人嘿嘿笑著突然抓住那人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那人也慘叫了一聲,手臂卻被牢牢抱住,根本抽不出來。
張齊見狀,直接抽出腰間的劍,用力揮下,切斷了那人的小臂!
那人捂著斷臂,死死咬住嘴唇,麵上全是冷汗,被身後的人拉回去包紮傷口。
而被切下去的斷臂還被中招的那個人抱在懷裏,像是在品嚐絕世美味一樣,一口一口地咀嚼著吃了下去!
幾個人都看得麵色發寒,這到底是什麼蠱蟲?!
篁則抽出腰間的塤,對著陸玉均繼續道:“這個蠱看來是研製出來克製我們的控蠱術的,我試了幾次,根本無法和這些蠱蟲建立聯係。”
陸玉均頓時一驚,“這些蠱蟲,連你都無法控製?!”
篁則握緊了手中的塤,冷冷一笑,“看來篁正為了把我推下去也是煞費苦心。這種狀態的蠱蟲可謂瘋狂,我無法控製他也一樣。”
蠱師都無法控製的蠱蟲……陸玉均心中猛然竄上一股寒意,這種蠱蟲一旦大麵積覆蓋會造成什麼後果?如果再從苗疆擴散到大淵呢?
他甚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