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哭什麼啊

呂樅被掐住脖子,一時間氣有些喘不上來,憋的隻覺得臉都是脹的。

張齊在旁邊欣賞了一會兒呂樅紅的跟豬肝一樣的臉色,然後才跟黎鵬說道:“行了梨子,放開吧,一會兒該把呂大人憋死了。”

黎鵬鬆手站起身,白了張齊一眼,“你才梨子呢,說了叫我名字!”

張齊嘿嘿一笑,表示自己死不認錯,堅決不改,黎鵬也拿他沒轍。

呂樅在那不停地咳嗽,然後就瞥見張齊蹲在了自己旁邊,就挨著那把鍘刀。

張齊摸了把鍘刀的刀背,順著紋路一點點向下,摸到被下麵底座隱藏起來的刀刃,嘖嘖兩聲,“呂大人,你可真有幸,這把鍘刀可是許久沒有出過山了,十幾年來你是第一個呢。”

誰要當這種第一個啊?還榮幸??

“我……我要見閑王殿下,我要見威遠侯世子!我……我不要在這……我……”

張齊突然間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呂樅偏過了臉,因為牙齒劃破了口腔,還吐了一點血出來。

呂樅不敢說話了,張齊拍拍他的臉,又笑道:“呂大人,你老實點吧,在這裏,你除了說出來該說得,別的什麼都沒用。”

呂樅被那一巴掌打的臉腫了起來,說話也有些不清晰,他眼淚已經開始打轉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啊!你們……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

“誒呦,”張齊頓時詫異地叫出聲來,“這呂大人啊,您怎麼還哭了呢?這不是您風格啊。”

被他這麼一喊,呂樅的眼淚算是徹底掉下來了,他扯著嗓子開始哭:“我已經被你們打成這樣了,你們還要用鍘刀弄死我!我哭都不行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黎鵬被他逗樂了,“呂大人還知道王法?您不是向來無法無天嗎。”

張齊也在旁邊笑,頗有點樂不可支的意思,“呂大人,我們也不想和你這麼折騰,打人而也需要力氣的。我們也累,你還疼,有什麼必要呢?你把風雨樓的事情交代了不就沒事兒了嗎。”

風雨樓?呂樅一僵,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風雨樓在哪!”

張齊無奈搖頭,“呂大人,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問的是風雨樓在哪了?”

沒……沒問……呂樅一愣,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張齊倚在鍘刀上,懶懶問道:“行了,都這份上了,還不說?”

“呂大人,您可得想好了,坦白從寬,您還能留條命。不然……”張齊拍了拍身底下的鍘刀,“這東西可等著您呢。”

呂樅咽了口口水,眼淚還在臉上的肥肉上麵掛著,顫巍巍地好不可憐。

“我……不能說……我說了,就活不了了!”

黎鵬冷冷道:“你不說也活不了。”

呂樅低著頭,眼珠來回轉動,喘息都變得急促起來,“我……我要是說了,他們會弄死我!他們……他們太厲害,我躲不過去的!”

他們?張齊和黎鵬對視一眼,“你指的是風雨樓的殺手嗎?”

呂樅緩緩點了下頭,“如果我說了……他們會殺了我……我就沒命了……我不能說……不能說……”

“他們殺不了你。”突然從牢房外麵傳來一個聲音,幾人抬頭看去,原來是宗鐸已經到了門外。

張齊和黎鵬立刻站直,恭敬道:“世子!”

宗鐸輕點了下頭,“嗯,辛苦了。”

兩人連說不辛苦,張齊就交代了一下剛才的審問狀況:“風雨樓在哪他肯定知道,可是就是不肯說。”

宗鐸看著呂樅,“你如果擔心風雨樓的殺手來殺你,那沒有必要了,我們能夠保證你的安全。隻要你坦白交代,性命安全是沒問題的。”

宗鐸說得篤定,呂樅有點疑慮,但不知為何有點相信,“世子……說真的?”

“是真的。”宗鐸淡淡道,“你是我們重要的證人,無論如何我們也不希望你現在就死,更何況是死在風雨樓手裏。”

呂樅扁了扁嘴,冷汗和眼淚也消了不少,沉默了半晌。

“我說……那你們要保證我安全。”

“絕對保證。”

呂樅籲了口氣,緩緩道:“西南的風雨樓分布外麵都知道叫曆柒,但是沒人知道在哪。”

“這我們都知道,”張齊忍不住說道,“說重點!”

呂樅苦笑了下,點頭繼續道:“我也是意外才知道的……那個曆柒,其實在苗疆的地盤。”

苗疆?

“對,苗疆。”呂樅眼神放空,像是回憶一樣,“我當時是被人帶著去的,蒙了眼睛,有人領路,全程不許說話。”

這麼神秘?宗鐸輕皺了下眉頭,“所以地方到底在哪?”

“其實具體我不知道,隻是我知道那裏的東西有一種是苗疆的屍魂香。”

“那是什麼?”張齊還沒聽過這東西呢,他悄悄問了下黎鵬,黎鵬也搖頭表示不懂。

呂樅開始解釋道:“屍魂香這東西我也是在京城的時候意外聞到過,那是苗疆的一種奇特的香,據說是有迷魂的作用,而且有慢性的毒性。”

慢性毒的迷魂香?

“你是怎麼聞出來的?”

呂樅笑了出來,“他們讓我走的那條道裏全是屍魂香,我怎麼可能聞不出來?”

“可是就算知道有屍魂香,也不代表就知道地方在哪啊。”

“其實這是跟屍魂香的配置有關係。”

黎鵬終於笑了一下,“你還知道屍魂香的配置?”

呂樅無力點頭,“我好歹當初也算是勵精圖治過的,對這些東西也下了苦工去了解。那個屍魂香,隻有在有溫泉的地方才最好弄,不然,不會有極好的效果。”

溫泉……苗疆有溫泉的地方,就是那裏了!

“什麼?!你說風雨樓的西南分部其實在苗疆?!”

秦慕辰瞪圓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不對吧,明明說好的是西南分部,怎麼跑到苗疆去了?”

宗鐸也說不好,隻能把呂樅的說法轉述了一遍,“按照呂樅的說法,的確是在那裏。”

秦慕辰一手叉腰一手捂著額頭轉圈圈,喃喃道:“不對啊,這……莫名其妙就跑到苗疆去了?這怎麼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