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
施赭對楚崎當年的事情了解的還算是多,但並不是特別深。他清楚楚崎是個身負仇恨的人,而且這個仇和邱喆有莫大的關係。
可是魏寥的身世……他從來都沒聽魏寥自己或者是楚崎提起過。
施赭回想起當初他遇見楚崎和魏寥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魏寥就已經是一副陰沉的樣子了,半點沒有少年的感覺。
哪怕是同樣背負仇恨的楚崎也沒有像魏寥那樣。以至於初見的時候,他還有點怕魏寥。
那時候那一點的害怕使他至今都耿耿於懷。
畢竟他比魏寥還大啊!幹嘛要怕一個小鬼啊!
他當年腦子出問題了吧!
施赭選擇性遺忘了自己隻比魏寥大半年這個重·要問題。
楚崎也明白施赭和魏寥的那一點小矛盾,閑著沒事兒施赭都想給魏寥找點茬,更何況這一個明晃晃看起來就很好抓的把柄放著,他不逮就不叫施赭了。
改叫施主吧。
既然魏寥沒有放走邱喆的嫌疑,那就隻有呂樅派人和京城劫人這兩種可能。
“可是以魏寥的能耐,對方是什麼樣的高手,才會躲過魏寥的探查而在相隔不久的時間裏,引開守衛和巡邏,放走邱喆?”
立峰想了想,開口道:“我有個想法,其實現在那兩方的嫌疑都不好排除。呂樅可能招來高手,京城更可以。而呂樅依照他現在的狀況,有高手多半也是齊王那一方送出來的。呂樅本人估計是沒那個能耐。”
楚崎和施赭都點頭,表示認同立峰的看法。
立峰繼續道:“可是呂樅能讓邱喆這樣的一個廢物來和齊王接頭,我姑且認為,呂樅身邊是真的沒有可用之人。甚至,呂樅可能被太後那一方當成了棄子,並沒有啟用的打算。”
“棄子?”
立峰點頭道:“對,棄子。”
楚崎坐回座位上,深吸了口氣,腦子高速運轉著,“因為呂樅無人可用?”
“如果他不是成了棄子,為何會無人可用?恐怕和齊王接頭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以為齊王在京城那裏襲擊威遠侯府失敗而不得不做出的決定吧。”
“齊王襲擊威遠侯府失敗,和身在西南的呂樅有何幹係?”
立峰唇角勾起的弧度顯出非同一般的鋒利,他冷笑道:“因為一個已經身在西南的人。”
——————————————————————————————
陸玉均考慮過要不要抓一個“人質”來幫他們兩個出去,但是這好像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從來都是瀟灑來去的青山客,什麼時候幹起了劫人的匪類行當了?
不行,他不能幹。
因此,麵對上的確躲不開了的一個巡邏小隊,他就正麵剛吧。
巡邏隊早就接到命令了,說是有一個高手來劫人。他們也很小心,這個高手如果跟那個貪官是一夥兒的,心狠手辣的話,自己的小命也很容易不保啊。
可是不動手,自己的小命就肯定會不保!
楚爺和魏頭兒都不會饒過他們的!
一想到牢房裏各式各樣的刑具,頓時小隊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舉著腰刀叫嚷著衝了上去。
陸玉均一掌將邱喆推開,“躲好別亂跑!”自己則準備好應戰。
幾個小嘍囉衝上來陸玉均能有何懼?
抬手擋住一個人的刀,順勢握住對方的手腕,反手側立起腰刀,將另兩個撲上來的人一起砍下的刀刃盡皆擋住。隨後長腿側踢,其速度快如閃電,在二人反應過來之前隻覺一股大力從腹部傳來,轉眼人已經向後倒飛出去。
而被陸玉均抓著手腕的人擰身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再不濟絆倒陸玉均也可以。然而陸玉均直接旋身一轉,帶著他的小臂發出“格拉”的一聲響,接著的就是一聲慘叫。
後退期間,陸玉均又是一腳踢在他小腿當麵骨上,直踢得他腿不受控製地向後一抬,整個人前撲在地。
雖然骨頭沒有斷,但這麼痛一下也夠他捂著痛處躺在地上哀嚎了。
剛解決掉三個人,後麵又斬來一片刀光,明晃晃映著火把的亮光,直刺人眼。
陸玉均氣運全身,頭發衣袂無風自動。右腳一勾,將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刀勾了起來,斜斜劃過那一片刀光。
在內力加持之下,被擊中的刀身紛紛斷碎,碎刃亂飛,還劃傷了那些沒能躲開的人。而陸玉均利用的那把刀自然也和它們“同歸於盡”了。
躲在一邊的邱喆看著這眼前不斷紛飛的刀光劍影生生嚇得不敢動彈,就差抱頭說聲“我投降”了。如果不是陸玉均告訴他別亂跑,指不定他又不知瞎躥到哪去了。
可惜的是,大部分人都在圍攻陸玉均的時候,也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幹嘛不趁亂把邱喆抓回去?!
邱喆麵對幾個麵露獰笑、舉著刀一步步逼近的人,恐懼之下大喊了一句:“大俠!救命啊!”
他本人還在驚魂未定、兩股戰戰之際,破空而來一陣疾風之聲,去攻擊他的幾個人頓時就倒下了。邱喆急促地喘息著,低頭隻見幾個小石子滾落在他腳下。
陸玉均也定住了圍攻他的幾個人,走了過來。他凝神一聽,遠處似乎有更多的人被引了過來。雖然他無懼於這等程度的圍攻,但……
抓住邱喆的腰帶,陸玉均縱身一躍飛進了一旁人十分少的院牆。
二人的腳甫一落地,邱喆就捂著嘴差點吐出來。
那可是腰帶啊!直接勒在那個可觀的肚子上,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要被腰斬,斷成兩截了。
陸玉均顧不上邱喆目前的狀態,神色微凜地環顧四周,周圍有種詭異的安靜。垂眸思索了一番,陸玉均頭微微側過去,仔細聽著圍牆外麵的動靜。
進來之前幾個壬謄會的人被他點了穴道,可是應該已經有其他人聽到這邊的打鬥聲趕過來了,然而……
為何外麵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吵嚷?
未免太過奇怪了些。
孫吉離開與宗鐸見麵的地點後,就想徑直回壬謄會。鑒於他向宗鐸“求情”不怎麼順利,路上頗有些神思不屬,以至於等到他警覺有人跟蹤他的時候,他都已經走到離壬謄會不太遠的地方了。
孫吉腳步上片刻不停,腦筋急轉,想著會是什麼人竟然跟蹤他這樣一個小人物。
沒錯,他是個小人物。
可是,小人物,往往會產生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