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正常年在軍中,怎麼可能應對的了莫薇袇這種女子,剛想解釋,又被莫薇袇狠狠一勒繃帶,疼得他臉都白了。
“再不好好聽醫囑,本姑娘讓你以後都下不了床!”說完就氣哼哼地收拾藥箱。
吳七正一臉苦相,看得陸玉均暗笑不已。
“嗯咳,那個,信我已經帶到了,顧先生說他有數,讓你放心。”
吳七正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多謝陸兄了!”
“何必言謝,幫人幫到底嘛。”陸玉均笑道,“話說回來,薇兒,吳兄弟的傷勢如何了?多久能離開?”
莫薇袇把藥箱一合,瞥了吳七正一眼,“就他這個不知輕重的,聽話那七天之後就可以,不聽話……哼!”
陸玉均摸摸鼻子,“既然如此,薇兒你這幾天就照顧一下吳兄弟吧,我要出去一陣子。”
“啊?”莫薇袇一臉你逗我,“我照顧他?玉均哥,你是不是忘了這人是你帶回來的?憑什麼現在就扔給我了?”
陸玉均好言勸道:“薇兒,我是真的有事要辦,你就幫幫忙,也不會太久,過一陣子自會有人來接他。”
莫薇袇把藥箱一頓,“要我幫忙可以,但這忙可不能白幫。”
陸玉均挑眉,“你又想要什麼?”
莫薇袇眯起眼睛,典型的狐狸相,“我要洛水草!”
陸玉均滿是被敲詐勒索的表情,而旁邊的吳七正則有些莫名,“什麼是洛水草啊?”
莫薇袇小算盤達成正開心,也不介意回答一下這個不聽話的病人一點小問題。
“洛水草是一種草藥,雖然好找,但是不好采,更不好保存。”莫薇袇從另一邊的櫥櫃上摸出一個小玉盒子遞給陸玉均,“那草隻能用玉盒封存,而且采的時候不能傷根還要用內力溫養以保護藥效。”
“這麼複雜?”
“還不止呢,”陸玉均歎氣,偏偏攤上這麼個義妹,他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啊……“洛水草名為洛水,實際上生長在虞山山崖下。山崖極陡,還有些蛇蟲猛獸出沒。”
吳七正徹底嚇到了,虞山山崖他是去過的,行軍時曾路過那裏。山崖有多陡峭他都知道,有多危險他也清楚。沒想到莫薇袇竟然要自己義兄去那種地方幫忙采藥?
莫薇袇可見不得他這種表情,瞪他一眼,“你這表情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害玉均哥不成?以玉均哥的實力,采個洛水草頂多就是麻煩而已,根本沒有任何危險!”
吳七正沒有答話,而且移開了視線。他可是怕了這位莫姑娘了,要是再惹惱了她,隻怕明天的藥就直接變成黃連了。
陸玉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莫薇袇道:“薇兒,到時候會有人來青木山帶吳兄弟走,你記得注意一下。到時候把人送出去也行,至少別讓陣傷了人。”
“這我知道,”莫薇袇點頭,“隻要那些人別亂闖,自然沒人會受傷。”
第二天一早陸玉均就離開了,莫薇袇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不過那個玉盒一驚不見了蹤影,想必是陸玉均已經帶走了,莫薇袇輕笑著去熬藥了,今天心情好,決定少加點苦藥。
顧先生在陸玉均離開之後就去找了自己的上線,並將那封信交了出去。眾人找了吳七正那麼久,如今終於有了音信,上線也鬆了口氣。
“你先回去,我會盡快將消息傳給侯府。”陳秉,就是顧先生的上線,說道,“你記得回去要小心行事,這幾日風頭正緊,有人專門針對侯府。”
顧先生點頭道:“我知道。另外,那個來給我傳信的人……”
“人怎麼了?”陳秉略顯疑惑,“不是吳七正派來的嗎?”
“怎麼可能?”顧先生苦笑了下,“那人看起來明顯不像是吳七正派過來的。”還特地加重了“派”字的讀音。
不是派來的……陳秉低頭思索著,以吳七正的謹慎程度,應該不會將重要的消息交給不可靠之人。至於送信人的身份……
“你回去之後先等消息,不出意外這幾天吳七正就會回來了,到時候那個人到底是誰,自然就知道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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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陸玉均所說,他離開之後沒多久,莫薇袇就發現有人闖陣。也還好她發現得早,那些人隻是被困住而已,尚未有人受傷。
既然來接人的都到了,自然就沒莫薇袇什麼事了。
本來是這樣的。
可惜,那個小家夥又不幹了。
陸玉均剛走的那幾天小家夥哭得簡直要斷氣,但是大概是發現再怎麼哭,自己想見的人也沒出現,也就慢慢地不哭了。
隻是又黏上了莫薇袇而已。
搞得莫薇袇還捏著他的小鼻子抱怨過,“你這小東西,玉均哥不理你了才知道找我,小壞蛋!”
就因為小家夥“黏性”太強,導致莫薇袇不得不跟著那些人一起走。雖然說莫薇袇知道這小孩哭雖哭,但哭著哭著知道沒用也就不哭了,就沒想跟著過去。可是來人可不忍心他那麼哭,掉一滴眼淚跟要他們命似的,更何況是哭到睡過去。
莫薇袇就這麼年紀輕輕地帶起了孩子……
陸玉均離開青木山後,就直奔睦州而去。 之前他收到飛鴿傳書,說是他要找的人有了消息,於是才將青木山的事托付給莫薇袇。
當他到達睦州之後,發現這裏和京城一樣,變得有些奇怪。
之前他在青木山時也時常進經常去買點東西或者隨便逛逛,但是後來發現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彙聚在京城。一般來講京城這種天子腳下、戒備森嚴的地方,江湖人都不會特別喜歡,畢竟江湖習氣重的容易惹事。
睦州倒是一向戒備鬆散,不像京城,但是江湖人一樣不喜歡。因為睦州是個邊塞之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外族來搶掠一番。
如今大淵正是強盛時期,但是哪怕有威遠侯這樣威震天下的武將,外族還是會興兵擄略。
遊牧民族的通病,逐水草而居,冬天若不擄掠邊塞,是很難度過的。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