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雛兒
一個多月的時間,丁牧好吃好喝的在張家待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之中,丁牧見了很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吃了很多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吃過的東西。這一個月,張浩然帶著丁牧走進了另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涉足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一個世界之中。丁牧深切的體會到,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不願意安安穩穩的去過貧窮的日子,一個個都削尖了腦袋的往上麵爬,都想去過這種人上人的生活。
這是一個奢靡的世界,隻要世界上有的東西,想吃什麼就能夠弄到什麼。就算萬裏之外,冰原的雪魚,火山口長著的火山茶這種珍貴的練武藥材都能夠當做最普通的茶來隨意泡著喝,各種奇珍異寶。一開始的時候,丁牧都快把眼睛給瞪了出來,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
在半個月之後,丁牧才能夠勉強的重新煉體,這一次的煉體。丁牧又有了新的感覺,和之前完全不相同的感覺。之前就算很順暢,可是身體之中經脈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煉體武者能夠去打通的,一些竅穴不是自己能夠感受的。可是一經過那生死之間的一拳之後,全身的經脈都被這股力量給貫穿得很透徹,一些經脈,丁牧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經脈的通達,隻是自己還不能禦氣,感受不到來自這些經脈直接連通的感覺,那些竅穴也是空蕩蕩的等待著自己去填充,去感受來自禦氣恐懼。
這一切變化,多在丁牧的心裏存著,丁牧知道,他現在就算是張浩然的朋友,但是這也不是自己的家,除了張浩然之外,丁牧不會知道,還有誰會對他這麼的真誠。
“喂,丁牧,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叫一個小娘子?醉夢樓的小娘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真的不要。你快去吧。快去快回。”
“什麼叫快去快回?你知不知道,這是一句侮辱男人的話,男人,不能快,要久經沙場,懂不懂?”張浩然一臉不滿的道。
“那我先回去了啊。你明天早上應該能搞定?”丁牧無可奈何的道,對於張浩然,他越來越了解,這個小胖墩確實是一個極品,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花叢老手,帶著自己來逛這個醉夢樓。
“不行,你先回去的話,我娘又得找我問話了。我給你找個賣藝不賣身的小娘子,你和他在屋子裏麵聊天嘮嘮嗑都行。這樣總可以了吧?”擺擺手,丁牧算是答應了。
“老板娘,把弄玉給我這個兄弟叫過來。”張浩然大吼一聲,滿滿的都是他所說的王八,王霸之氣。
“哎呦,浩爺,您知道,我們醉夢樓的弄玉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隻能彈琴。”
“小爺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我當然知道,正好,我這兄弟要的就是這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快去,爺不缺錢。”說完,張浩然丟了一大塊金子砸向在這位醉夢樓老板娘的腳。在即將砸到腳之前,丁牧仔細的看到,這位老板娘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這枚金子,一臉笑嗬嗬的退了出去。
“那個房間,快去快去。裏麵等著我啊。我大戰三百回合之後出來找你。”
丁牧點點頭,走進了那個他趨之若鶩的房間。
“砰,砰,砰..........”
丁牧有點不自在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道“你可別給我丟臉啊。砰砰砰個什麼勁?一點市麵都沒有見過,等會兒見到別人姑娘來了,你可安分點啊。”
“嘎吱.....”
開關門的聲音之後。丁牧正襟危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什麼話也不敢說,心裏不斷的默背著那篇無名心法。
“公子想要聽什麼曲子?”一個就像絲綢般柔軟的聲音在屋子裏麵環繞,就像初春的河水,冰涼涼的,但是卻透著生機,流連忘返。
“公子?”
“公子,公子?”
“你隨意吧。什麼拿手就彈什麼。”丁牧極為不自然的說道。自始至終,丁牧都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生怕睜眼看了之後,自己會因為而失態。
“嗡......”以一個輕柔的調子開始,弄玉姑娘開始彈起琴來。
漸漸的,丁牧不再緊張,也不再默背那無名心法,被這琴聲給拉了進去,一頭栽進了這屬於弄玉的琴音之中。
曲罷!
感覺到眼角有點濕潤,更加思念家中的母親和妹妹。
“這曲子叫什麼名字?”丁牧睜開眼睛問道。
睜開眼的丁牧看到了一穿著鵝黃色輕紗,頭發用一張白色方巾固定,兩鬢青絲如楊柳枝一般在那柔弱的肩頭一動不動,眼睛很大,雙眼皮,睫毛高傲的展開,不高不低的鼻子下麵是一張朱唇,這些都完美的鑲嵌在一張秀氣的瓜子臉上。身材有點瘦小,使人第一眼看見就升起了一種保護的欲望。丁牧直勾勾的盯著弄玉看,弄玉的俏臉一紅,小聲的說了兩遍“鄉愁。”
正準備大聲點說第三遍曲名的時候,丁牧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手足無措的樣子把俏臉微紅的弄玉看得笑了出來,笑的時候居然還有酒窩,丁牧差一點又看呆了。
有些呆的丁牧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兩個人尷尬的對坐著。
這間屋子靜極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話,一定能夠震耳欲聾。
終於,一個腳本聲由遠而近。
熟悉這個腳步聲的丁牧知道,自己的救星來了。
張浩然還沒有走進屋子,丁牧已經站起身,給弄玉做了一個道別的姿勢,然後開門叫道“張浩然,你終於出來了,時間也太久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記向那個門看去,雖然已經看不到裏麵麗人的身影,但是好像這麼一看就能夠使人精神抖擻一般。
“怎麼樣?這個弄玉還不錯吧?我第一次見的時候都差點破了自己的規矩,差點就用強的了。”
“還好,還好,我們先走吧。”說著,丁牧加快了步伐。
丁牧不知道,在他笨拙的開門離去之後,在那素琴之前,彈琴的麗人,在這醉夢樓第一次笑得那麼開懷,嘴裏喃喃道“這還是個雛兒吧,有點呆。”
走出醉夢樓的張浩然,春風得意馬蹄疾,趾高氣揚的樣子,生怕沒有人知道他的不可一世。一臉的陶醉,好像還在回味剛才的個中滋味。
丁牧終於平複好了自己的心緒,想起剛才的那一曲鄉愁,淡淡的道“小浩,我想回家去一趟,明天就走。”
“什麼?回家去一趟?”
“對啊,在你家都待了一個多月了,在常琴武院的時候又沒時間回家去,我出來之後這麼久,都還沒回過家。我想趁這個機會回家去一趟,然後才能放放心心的參加雜役弟子的試煉。”
丁牧眉頭不斷的搖曳,說到家的時候,心情起伏不定,有溫暖,有悲傷,也有期待。
“也是,總得回家看看。走,我們先回我家,我和我娘說去,和你一起去你家看看,我長這麼大,每一次都是和家裏人一起出去,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別的東西都沒有見到過,乏味極了。”
兩人一路小跑著回到張家大宅。
丁牧在自己的那件房中收拾著東西,準備帶的東西有點多,在這一個月期間,張浩然送了自己太多奇珍異寶了,雖然在張浩然的眼裏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在丁牧的眼裏,那些可都是尋常人家一年的開支了,還有很多以前隻在別人的嘴裏聽說過的練武聖品,對於煉體,療傷,穩定基礎什麼的,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在張浩然家裏就有點爛大街了。
那些張浩然覺得不重要,或者一點不值錢的東西,多多少少的都被丁牧收集起來了一些。對於張浩然的大手大腳,這是天性使然,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如果不這樣大手大腳,一點都不正常。
環境,往往是決定一個人最為重要的因素之一。
丁牧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張浩然興高采烈的的回來了。
一臉得意的說“我娘居然答應了,你知道嗎?我娘居然答應了。以前都是我爹不管不顧的,隨便我幹嘛,我娘什麼都想限製一下,這一次,我娘居然答應了。我都以為我娘肯定不會答應,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的,結果,我娘居然答應了。這,這太刺激了。”
說著還不忘掐掐丁牧,看見丁牧一下閃開,嘴裏呼著痛,張浩然才確信的跳了出去,跑去到處宣布他能夠出去逛的消息。
“老爺,這一次真不要我去跟著小耗子?出問題了怎麼辦?”丁牧如若看到的話,他一眼就能夠認出,這名恐怖的男子正是半成力的拳頭打得他躺了半個月的男人。
“不用,我會派影子的,不到生死之間,不得去救。浩然也馬上就要破虛境。得自己進去曆練一下!”
那名英偉的男子淡淡的說道,一股久居高位的氣勢,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我們張家的男子,從來不是喊著金鑰匙長大的。不經生死,怎談成長?”
另一名婉約的女子,一點都看不出風霜,如果不是丁牧見過一兩麵,絕對不會認為這名長得就像在花季的女子是張浩然的親娘。這名婉約女子暗自神傷,兒子就要出遠門,慈母卻希望多敗兒,隻能由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