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踢館(上)
自從走鏢定安城回來以後,丁牧的日子就清閑了許多。
龍威鏢局已經拒絕接受遠鏢,走近鏢的話,有呂良在,根本就用不上丁牧,除非是到了特別繁忙的時候,丁牧才會被劉遠山叫出去走一趟鏢。
這種狀況讓鏢局中的兄弟每次看向丁牧的目光都充滿了曖昧。
畢竟劉婷和丁牧定下了婚事的事情劉遠山並沒有刻意隱瞞,所以龍威鏢局上下所有的鏢師們基本上都知道了。
對於劉婷和丁牧的事,鏢局中所有的鏢師都是舉雙手讚同。
在他們眼中,武道天資極高,而且為人也不錯的丁牧和他們鏢局中唯一一朵鮮花走在一起,並不招人討厭。
如果是劉婷和平常在鏢局中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肖勝走到一起,那他們就得詬病了。
所以這段時日,鏢局中的事情,很少有人來麻煩丁牧,美其名曰是讓丁牧和劉婷培養感情,這讓丁牧特別鬱悶。
這閑下來的日子裏,他和劉婷的感情倒是沒有升溫多少,反倒是每次都會把劉婷給氣個半死。
不過劉婷對丁牧的愛意那真是實打實的,就算是剛被丁牧氣的眼淚嘩嘩的,到第二天仍舊和沒事人一樣,和丁牧有說有笑。
對此,丁牧也是無可奈何,隻能夠聽之任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初秋已經過去,現在的天氣才算得上的秋高氣爽好時節。
丁牧在他的小院子裏有的時候一躺就是有一天,看看藍天白雲,看看他院子中那顆大樹的落葉,晚上還會看星星,看月亮。
大胡子許諸交給他的把式,這些年來一直都不曾荒廢過,每天清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把式,這件事這些年來似乎成了丁牧的本能。
而晚上修煉萬象訣,業已成了丁牧的習慣。
他的實力在有條不紊的進步著,如今丹田中的真元越來越多,看強度,離他突破五品境修為已經不遠了。
他現在的年齡還不滿十三歲,一個不滿十三歲的五品境武者,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要知道大楚書聖王旭也是在三十歲的時候才突破到宗師境的,可看丁牧的趨勢,一路突飛猛進不鬆懈的話,不到二十歲,他就能夠進入三境,成為宗師境強者,這就有些駭人了。
興許丁牧突破宗師境,可能還不需要到他二十歲的時候,畢竟他接受了老鬼一身九轉混元,身體早就進入了先天境,這足以保證他一路突破到宗師境,毫無瓶頸,水到渠成。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丁牧眼前還是龍威鏢局中一名鏢頭,過著輕鬆自在的日子。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院外傳入丁牧的耳中,丁牧苦笑了一下,便從躺椅上起身,他整了整衣襟,一本正經的站好。
來人不出意外,應該是劉婷無疑。
畢竟他這個小院子,除了劉婷,沒有人會來。
不過丁牧還是有些疑惑,劉婷每次來他這裏的時候,步伐都是很歡快的,可這一次,步子明顯要沉重很多。
丁牧的猜測並沒有錯,來人確實是劉婷。
她從院子中走進來,沒有表現出如同往常一樣的英姿颯爽,臉上的凝重前所未有。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這個樣子的劉婷,讓丁牧微微有些心疼。
劉婷抬起頭,目光中充滿深意的望著丁牧的麵孔,她用很嚴肅很嚴肅的語氣開口說道:“丁牧,這一次你有麻煩了!”
“我有麻煩了?”丁牧皺起眉頭,棱角分明的麵孔上疑惑尤重。
他在龍威鏢局中一直都是深入淺出,在外麵根本就沒有得罪任何人,和鏢局中的鏢師關係也都很好,怎麼劉婷會突然到他這裏臉色凝重的告訴他他有麻煩了。
劉婷不會說謊,尤其是在對丁牧的事情上,因此丁牧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忐忑,凝重的問道:“怎麼回事?”
劉婷歎了一口氣,麵色嚴肅的望著丁牧:“平遠鏢局到我們鏢局找麻煩來了,他們下了戰書,定下了日子,要在明天到我們龍威鏢局中踢館,而且指名道姓的說要挑戰你,我看他們來勢洶洶,恐怕來者不善,有些擔心你。”
聽到平遠鏢局要來龍威鏢局踢館,丁牧心中就是一沉。
來到龍威鏢局中已經超過半年,對於龍威鏢局的對頭平遠鏢局,他早就所有耳聞。
這平遠鏢局是江陵燕中另外一個鏢局,實力和龍威鏢局相比,差不了多少,因此就好比龍威鏢局把平遠鏢局作為對頭,平遠鏢局同樣把龍威鏢局當做是眼中釘。
隻不過早針對平原鏢局的時候,龍威鏢局不屑耍什麼小動作,幹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可平原鏢局就不一樣了,在過去的十幾年中,為了和龍威鏢局搶奪客源,想要壓龍威鏢局一頭,甚至是不擇手段,處處對龍威鏢局進行打壓。
若不是龍威鏢局的總鏢頭實力強勁,擁有四品巔峰武道修為,而平原鏢局總鏢頭隻有五品武道修為,恐怕龍威鏢局早就沒有活路了。
之前,在和龍威鏢局的交鋒之中,平原鏢局吃了一個大虧,沉寂了下去,沒有想到時隔一年多,平遠鏢局竟然就再次有動作了,而且這一次的動作還明顯是針對他。
思前想後,丁牧都想不通平遠鏢局這樣做的意義。
平遠鏢局不可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針對他,這確實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畢竟對龍威鏢局來說,丁牧可有可無,有他沒他對龍威鏢局的影響並不是太大。
如此看來,平遠鏢局這樣做,還真是值得他深思。
想不通便不想,這是丁牧的習慣,正是因為這樣,在龍威鏢局中,他才能夠生活的極其灑脫。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挑戰他,就挑戰他,他還真是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深吸一口氣,將雜亂的心緒平複下來,丁牧對著劉婷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沒事的,別擔心,挑戰我就挑戰我吧,以我的實力,就算是平遠鏢局中最強的五品武道高手出手,也不一定能夠奈何得了我,放心吧。”
劉婷點了點頭,以她對丁牧的了解,丁牧並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他絕對不會如此平淡的安危她。
“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準備準備,明天將平遠鏢局來挑戰的人給打的滿地找牙,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以後再也不敢針對你。”劉婷難得的流露出了一番小女兒姿態,她那小巧的拳頭在空氣中重重的揮動了兩下,一副對丁牧信心十足的模樣。
見到劉婷臉上的凝重散去,丁牧笑了笑,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望了望天空,心中暗道,若是平遠鏢局明天真的派出一名五品武道高手來以大欺小,那麼不管如何,他都會將那人給打的滿地爪牙。
劉婷告別了丁牧,轉身離去。
原本對丁牧信心滿滿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她咬了咬牙,就往龍威鏢局正廳所在的方向走去,如果可能,他希望能夠求自己的父親不要答應平遠鏢局的這場挑戰。
因為她這兩天心中一直都很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平遠鏢局要來龍威鏢局踢館,挑戰龍威鏢局丁牧的消息不脛而走,鬧得整個鏢局人盡皆知,就是廣陵城中不少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準備明天好好看一場龍爭虎鬥。
一個白天的時間,丁牧就沒安生過。
龍威鏢局中那些與他關係特別好的鏢師,一個個像是約好了一般,一個接一個的進入丁牧的小院中。
他們得到了那個消息,對丁牧很擔心,特地的上門為丁牧加油打氣,一個個都對丁牧訴說著自己的看法。
總的說來,那些人最希望的就是丁牧能夠將前來踢館的那個人給打得滿地找牙,狠狠的挫一挫平遠鏢局的威風。
在龍威鏢局和平遠鏢局的爭鬥中,他們可沒有少吃平遠鏢局的虧,一個個對平遠鏢局的怨氣,深重的很。
對於他們的希冀,丁牧隻能笑著保證自己一定會盡力。
等到把鏢局中的那些鏢師送走,已經快到傍晚。
鬆了一口氣,丁牧準備躺下休息一會,不料又有腳步聲傳來。
這一次的腳步聲很陌生,而且聽聲音,來者的修為還不弱。
等到那人出現在丁牧視線中的時候,丁牧身體一僵,有些發愣,因為出現在他麵前的赫然是在龍威鏢局中和他並不對付的肖勝。
肖勝麵露誠摯的笑意,手中提著一壺酒,長身而立,英氣勃勃,若不是他那雙狹長的眼眸會帶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他足以當得上玉樹臨風之稱。
隻是在看到丁牧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不自然,但被他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肖兄,你這是?”肖勝對丁牧心懷怨恨,丁牧對肖勝除了觀感不太好,倒是沒有其他看法。
聽見丁牧的詢問,肖勝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丁兄弟,聽說平遠鏢局要到我龍威鏢局踢館,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挑戰你,我就是想來找你喝一杯,真心祝願你明天能夠旗開得勝,為我龍威鏢局爭一口氣。”
說著話,肖勝便走進了院子中,在院落中的石凳上坐下,沒等丁牧去取酒杯,他就從懷中拿出了兩個精致的玉杯放到了石桌上,自顧自的倒上了兩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