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者昌逆王者亡!連良禽擇木而棲這種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還是都活得不耐煩了,嫌命太長!
瘋子!都是瘋子!
到了這種地步都不知道擁立他為皇的人,全是不知死活的瘋子!
不難想象,嬴政心裏已經怒不可遏。於是在這樣難以解釋的憤怒中,燭龍一身的金紅變得愈加熾烈,而十八蓬蓮花裏的火炎也燃燒得愈加凶狠。
“這種威脅沒有意義,你知道我並不在乎生死。”扁鵲眨了一下淒冷的目光,依然冰冷地回答著。
“醒醒吧!扁鵲!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嬴政突然地怒吼起來,聲音裏凝滿了尖銳的諷刺,“一直偽裝成一個看破世事的孤獨者,自以為隨性地嘲弄著世界的黑白是非——你不過就是個小醜!”
“不在乎生死?那你的手上怎麼還會一直緊握著那塊魔龍水晶不放?”
嬴政的話凶狠如淬毒的利劍,毫無遮掩地插在了扁鵲那顆淒冷的“心髒”上。
一瞬間,扁鵲平靜的意識被完全擊碎,兩隻凝滯的眼睛越睜越大。左手上的青綠色光芒消失,他忽然就停住了對張良的治療,而右手從臂膀直到指尖都開始莫名地顫抖起來,就像發了怪病一樣。
但是越是顫抖,他抓著魔龍水晶的右手反而就握得更緊!
“一群螻蟻,你們全都要死在這裏!”嬴政最後還在憤怒地咆哮著,伴隨著是十八蓬蓮花中的火炎瘋狂膨脹,在燃燒中爆發出了一層恐怖的熱量波,仿佛是要燒化了這個天地。
極度的熱量帶著燭龍的威壓覆沒而下,將每一個人的身心都逼壓到了極點。
恐懼在熾烈的灼燒感中油然而生,眾人的感覺就仿佛是置身在金紅色的煉獄之中,隨時都要麵臨灰飛煙滅的危險。
“你們走吧。”在最危險的時候,蒼穹之光項羽卻凝皺著眉頭,忽然沉聲說道。
一瞬間,虞姬、花木蘭、韓信甚至連同劉邦在內,所有人都驚詫地折過目光,難以置信地看向項羽。
對他們而言,這種放棄的話從誰嘴裏說出來,都絕不可能是從項羽嘴裏說出來的。在場所有人裏,項羽的的勇猛,項羽的骨氣,項羽的正義感,都是無人可比的,不論誰臨陣退縮,他都不可能萌生退縮的念頭的。
但是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轉過後,卻都看到了項羽那張臉上,沉重卻堅決的表情。
“嬴政和燭龍的力量太強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蒼穹之光項羽沉下白金色的雙眼,艱難地說道。
“再繼續戰鬥下去,我們隻有全部喪生……”
沒有人反駁項羽,因為項羽說的是事實,冰冷的堅硬的現實——他們根本就不是嬴政的對手,嬴政和燭龍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範疇。
這一點,從之前一係列的戰鬥就完全能看出來了,雖然嬴政還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但他們已然真切地體會到了那種力量懸殊的絕望——他們所有的攻擊,都不能對燭龍的元素態身體產生作用,但是燭龍隨手的攻擊,就能致他們任何人於絕死之地。
直到現在他們這些人還能苟全一條性命,除了客觀上的幸運外,更多的完全就是因為嬴政的興致。嬴政沒想那麼早殺滅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在諷刺他們的弱小。
但是現在,嬴政已經起了真正的殺心,十八蓬金紅蓮花同時凝聚火炎,那絕對是要毀滅一切的絕殺。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堅持下去的希望了,再堅持下去也不過就是一地骨灰,唯一生存的希望就是在災難爆發前逃離千江嶺,雖然這也是件艱難無比的事情,但是總比坐以待斃強啊!
所有人都明白的,所有人都能理解項羽的意思,但他們還是驚惑,因為不管怎樣,這樣的話從項羽口中說出來都太反常了!
“項羽你冷靜點,我們一定還有辦法的。”劉邦眼神凝思著,伸手按在項羽肩上對他說道。他的心裏很擔心項羽是在極致的危難中物極必反而精神崩潰了,所以目光一直觀察著項羽表情上的細微變化。
“你別擔心,我沒事!”相識那麼多年,蒼穹之光項羽立刻看出了劉邦的意思,然後一把拍開劉邦的手,慍怒地吼道,連氣息都焦急得顫抖了起來。
“我是認真的!”蒼穹之光項羽轉過目光看向所有人,再次焦急地說道,“我雖然態度堅決,但也不是莽夫!”
“再打下去,我們隻有死……”他又低下目光,聲音顫抖地說道,“現在死在這裏一點意義也沒有。”
“所以——你們要離開這裏,趁現在嬴政的攻擊還沒有準備好,你們趕緊離開!”
“劉邦!”蒼穹之光項羽抬眼看著劉邦,鄭重地說道,“你脫險以後,一定要想辦法保住秦楚的生息,無論如何不能讓秦楚毀掉。我們國家不能這麼毀滅!”
“花木蘭!”蒼穹之光項羽又將目光轉向花木蘭,聲音依舊鄭重地說道,“你趕回唐瞾,把這場災難的訊息最快地傳達給你們國家的當權者。嬴政想征服的是整個三境,你們國家逃不了,務必要讓女帝全力應對這場危機。”
“還有,張良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帶他離開這裏,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我相信他,隻有他活著才能找到真正的對策,才能打敗嬴政,打敗燭龍!”
“韓信!”蒼穹之光項羽喊著,最後將目光放在了一身虎紋夾克的韓信身上,他雙手把住韓信的肩頭,氣息沉重地說道,“這件事對你來說還有點早,但危難之中男兒當立——從今往後,由你繼承我的職位,守護邊境龍舜城!”
“繼……繼承?”街頭霸王韓信聽到項羽的話,整個人都驚詫住了,一時間根本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項羽你要幹什麼?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劉邦卻在這時激動起來,直接出聲反問項羽,“你讓我們都離開,又說這麼多善後的話——你想幹什麼?”
“我們都走了,那你呢?”